《我来说说武艺上学时的那些事》
第3节

作者: 武艺的体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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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名字很挫的学校安居在郊区,除了校区里那几课老树外,别处没留下多少长久历史的痕迹。校长却很喜欢自称这是所历史悠久的学校,校区里任何一幢建筑所经历的岁月,在数值上都比武艺的身高大,普通人一听也许真的会吓一跳。真要追究起来,校长其实也没撒谎,如果把武艺的身高用分米来算,那些校舍教学楼还真的在数值上比武艺的身高大。

  我刚来这里时,还不像现在那么恐怖,而是做着当一个园丁的梦。在正式开始教学前,我没事就喜欢坐在操场边上,看着学生们打篮球踢足球,自从真正任课后,我想法开始改变,特别是武艺的出现,驱赶了我所有可能继续存在的梦想。
  校长总是对外称赞这里的老师师德多么高尚,其实这里发生过无数难以启齿的事,大部分都是我做的,但校长很少责罚我,我和校长私底下关系不错,经常一起聊天,一起吃午饭,一起骂午饭。
  学校设施很差,常常有人怀疑后勤部是不是中饱私囊,用买优质器材的钱买一些劣质的,缺斤少两的,不然武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拿到新讲台上的粉笔、
  学校课程表有音乐课,不过学生们从来没上过,除开武艺。因为他常常利用上体育课的时间跑到音乐教室去。那个音乐教室是学校用来应付上级检查的。据说在初三最后一个月,武艺还在那里改编了一首歌送给我,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唱出来就毕业了。
  那张歌词纸依旧被压在教室里那台很少有人抚摸的钢琴下,我不愿意去看,宁愿武艺在脑海中残存的只是一种印象,一种令我讨厌的残影,那是我的过去,不是他的。

  有一次,校长告诉我,我幸亏没看。

日期:2010-8-28 19:25

  开学后的第一节体育课,依旧是室内课,我基本完全重复了一遍上半学期的那些话,唯一有删改的是,我没让武艺出去,也没问他名字。
  那节课,武艺显得很高兴,不断对他同桌说:“我这个寒假把牛奶当水喝,我马上就能长得很高很高了!。”
  他同桌说:“能让人长高的牛奶只有特仑苏,不是每一种牛奶都叫特仑苏,不是每一个人喝了牛奶都能长高。”
  武艺完全没被扫除兴致,依旧在那夸夸其谈牛奶的好处。
  我实在听得不耐烦了,对武艺说:“你给我出来下。”
  武艺走出教室时胳膊不小心撞到了门把手,我想:“这喝牛奶还真管点用,武艺还真的长高了。”
  我拉着武艺走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门口处,确定四下无人后,对他说:“下节课是身体素质检查。”
  武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说道:“你已经提前把我的身高写成173了!”

  我说:“我只要在7下面加一条横线,就可以把你打回原形。”
  武艺身体一颤,我继续说道:“只要你好好来上体育课,我就永远不加那一横。”
  武艺大喊:“别以为我怕你,你敢加,我就告诉我妈!”说完马上跑回教室。
  我大怒,骂道:“我去你大爷的”
  这时校长提着裤子从厕所走了出来,拍拍我的肩:“哟,这不是还没到午饭的点吗,怎么直接就骂午饭了,难道骂午饭有快感不成。”


日期:2010-8-28 19:40

  上第二节课时,武艺居然出现在了队伍的末尾。
  测身高时,武艺居然在没人帮助不垫脚的情况达到了最低刻度,于是众人惊呼:“喝牛奶真能长高啊”
  测完各项身体指标,大概还有十五分钟时间,我让所有人自由活动,当时操场在翻新,大家只好在老杨树周围的空地上玩,那里有一张石台,不知道谁搞来了乒乓板,说要在那石台上打乒乓。
  可那石台没有网,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在石台中间划根线,武艺站在线旁,只要球越多中线时的高度超过了武艺头的顶端,就认定为过网了,大家一致认为这个方法很合适。
  从那以后,武艺更恨我的体育课了,不过不是因为大家在体育课上耍他,而是因为大家一节课打下来发现没几个球不过网的,哪怕是一些很低很低的球也能顺利达到武艺头的高度。

日期:2010-8-28 20:00

  第三节课时,武艺居然又出现了,其实我企盼的是他不出现,因为我要上篮球课,有他在,教起来会很不顺利。
  奇怪归奇怪,我还是照常上课。那节课我让他们练运球,我叮嘱他们千万不要运球过肩,结果那武艺每次都运球过头。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武艺说:“你别练了,等你长到7个篮球高的时候我再来教你。你到旁边为其他同学唱歌助威吧。”
  武艺一听可以唱歌,乐不可支,马上站到旁边,拿起一块圆柱形的石头唱起来:“goal!goal!goal!”我当时虽然没听懂歌词,不过感觉这家伙唱的好汉歌还不错,都在调上。
  吃午饭的时候,校长拿着饭走到我旁边坐下,对我说:“怎么样,饭菜如何,今天骂午饭了没。”
  我说:“这大排有素鸡味。”

  我还没说完,校长又发话了:“其实啊,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任务交给你,下个星期是一年一度的体育节和艺术节,我希望你能负责下相关事宜。”
  在这学校,这是份苦差,基本没人愿意干,我当然也不乐意,说道:“难道就我一个人?。”
  校长站起来,边走边说:“放心,我会安排相关部门协助你的。”
  后来直到体育节和艺术节闭幕,我也没得到任何帮助。

日期:2010-8-28 20:19

  我们这所学校比较倾向于应试教育,大部分学生成绩都比较好,即使有些学生综合成绩不太好,但也有哪怕那么一两门学科还不错的,唯一的例外就是武艺。 武艺对此的解释是:“上课时我的视线一直在讲台挡住。”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做足,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个星期,同时举办体育节和艺术节,开幕式都是由校长主持。
  今年也没例外,校长拿着演讲稿,走上台,声情并茂道:“我们这是历史悠久的老校,各个教学楼已经度过了15个年头,在这15年间,我们…………”(还记得老师我在本贴394楼所回忆的吗)
  我讨厌这些东西,学生们也一样。武艺班里没什么人愿意报名,身为课代表的武艺同桌在跳高参赛者空缺的情况下,自说自话的把武艺写了上去,武艺知道后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因为打不过他同桌。
  不过艺术节可让武艺高兴了一番,自告奋勇参加校园歌手大赛。  


日期:2010-8-28 20:39

  跳高的初赛在第一天的下午,我特意去观摩武艺的表现,围观的人很多,所有人都想知道一个比横杠还矮的人怎么会报名跳高。
  武艺挺要面子的,助跑前先深吸了一口气,很有架势,然后一个抛物线形的助跑,奋力一跳,额头直接撞到了横杠上。
  武艺自知丢脸,忙大喊:“我午饭吃太多了,体重增加,所以才跳不高!”
  武艺的同学帮他解围:“对对,武艺这么糗,都TM赖午饭”
  我在一旁哈哈大笑,那裁判对我说:“你好歹也是他的体育老师,你都为他做过些什么?”我当时就愣住了,此刻所有人都比我更自强。


日期:2010-8-28 21:27

  校园歌手大赛在第二天。
  那一天之前,我没骂一个人超过15分钟。那一天的我与过去每一天同样无耻,在学校最底层,那些如老人的皱纹一般驻守在这校园的建筑脚边吐唾沫,扔垃圾,制造发酵现场,或者故意带着新来的实习老师去礼堂看H。他们不会像我那样倒霉遇上武艺,这得感谢某个时期开始提倡的新规定,校园歌手大赛的报名需要班级认同。
  我那天不知道正是校园歌手大赛的初赛,我拿着借来的MP4来到小礼堂,想要通过那个投影机和大屏幕好好享受一番,我刚打开门。
  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映入我眼球,满座的人啊
  “诶,来这坐下,小声点。”
  我一看,是校长,便走过去打听怎么回事,
  等到知道是校园歌手大赛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让我逃了。
  一个侏儒走上了舞台,踮着脚,拿下话筒,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武艺。我准备演唱的曲目是《同桌的你》”

  那个侏儒饱含深情,唱了10秒,便被评审打住,评审是他们班那个外语老师,他根本听不懂那个侏儒在唱什么,我也没听懂,他问了句:“What"s this”
  武艺大喊:“你怎么骂人?”
  全场呆状。
  武艺一看大家都呆了,忙解释:“你们刚才没听见吗,他刚才说:‘我艹,了色’“  我们刚明白怎么回事,那武艺又开口了:“我唱的不错啊,他居然说我了色。”
  当时,台下就跟刚开瓶的汽水一般,“BOOM!!!”


日期:2010-8-29 12:21

  武艺对于这样的情况很疑惑,但也没多想,就开口说道:“评委老师,我到底晋级了没。”
  台下有人大喊:“唱这么糟,晋级个毛,除非你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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