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这么畸形呢,还有tm明显的鸡胸。洗澡时候每次你都能给我带来意外,原来也是苦命过的孩儿啊 。”
猴子大怒:
“操,再说一砖头把你拍个脑瘫得了。”
我终于笑了。
此时楼道里多了很多细碎的脚步声,小柳的宿舍亲友团到了,4个女生推开病房门,见了小柳扑上去就哭,嘴里各个念念有词,真没想到她们的友谊会这么伟大。
大哭过后,4人走出房门,见了我就围了上来。悲痛转瞬间化为愤怒,4个女人开始一起狂喷我,气焰十分嚣张。誓要把我当做苦大仇深的阶级敌人。虽然说了很多,但总结一下,主题无非是落在我为什么去开房,一定没做好事,为什么生病不及时送医院等问题上。
而以我方猴子为代表的反攻团也义正词严的展开反击。最后转化为是“流氓”、还是见义勇为好青年的辩论。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落在住院费的问题。
我在一边沉默了许久,看着两帮人你来我往,掐来掐去,煞是幽默,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缓缓地走过去:
“都停~~~这事本来就是我的事,小柳可能要住院几天,所以我想叫你们通知她导员,可能要请几天的假。其他的事我自己处理,既然现在你们也来了,哭都哭了,姐妹情深已经淋漓尽致的得到展现了,差不多了吧,所以这里没你们事了。散了吧,这里是医院。”
泪水4姐妹这才长出一口气,和小柳在门口说了拜拜,匆匆消散在走廊里。
猴子下楼买了几套大饼卷鸡蛋,我们就在走廊的长椅上开吃。
老头哥咬了一口大饼,支支吾吾的说:
“你不是说过小柳她爸是齐齐哈尔一中很牛的体育老师,1米85多,等他爸明后天来了,你要是解释不清楚,老爷子还不叫你消失在秦皇岛啊 。”
猴子一听就急了,吐出一个葱花。
“操!恩将仇报!那他tm就是典型的恩将仇报!没事,等来了我就和他说,叔叔你女儿遇到丧宁那是福气,如果您要是看不开叫他消失秦皇岛,您自己也想想,您还回的去东北吗?”
“我操你听听,这是典型的流氓啊,你以为小柳是你女儿啊,说不定老爷子被丧宁一感动,直接就招为驸马了呢。”老赵也添油加醋。
还是大象比较理智:
“事儿没你们想的那么糟,很多东西是命里注定的,这事会很顺利的过去。宁哥别太着急,等这事完了,我们好好散散心。”
一边的我一脸的苦色,自言自语的长叹道:
“可能天意不可违吧,有时候,人们只能服从命运的安排.但是,不管命运怎样安排,人总会拼命抵抗,就像现在即使这次大病几乎把她给废了,却也只有这样了.或许只有这样,小柳那个倔强的灵魂才不会被淹没,才不负那费劲学会的坚强!所以我知道她这次没事的。”
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我们一起泡到了晚上,期间猴子睡着了7次,老赵11次,再不忍心叫他们陪我受罪,我下了逐客令。
临走的时候大象把刚买的手机给我留下,拉住我的手并叮嘱我:
“等她精神点的时候,叫她给家里打电话,如果这边有事你也给我们打个电话。注意身体,能睡就睡会儿,明天记的来上课,不能再逃了哦。住院费别着急,哥几个一起想办法,保重! ”
夜晚,我独自到医院的阳台上透透风、抽根烟。夜幕垂下,远方黑幢幢的海面上闪着油轮的点点灯光,俯瞰脚下的城市,却有一番别样的繁华:明亮的路灯下,公路上仍然车水马龙,那些开车、骑摩托车的行人都急匆匆地赶往自己的目的地。
天上布满繁星,有凉风迎面吹来。这是我第一次站在比宿舍楼更高的点去欣赏秦皇岛的夜景,我心中发出种种感慨,或许不是小柳的病,我不会有机缘和雅致观赏夜景,也不会以居高临下的心态审视营营碌碌的众生。在这同一片星空下,谁又能预知命运的走势?
那一夜我一直没睡,照顾着小柳,小柳白天睡多了,半夜的疼痛叫她无心睡眠,我轻轻的陪她聊天,她也给家里打了电话,她妈妈马上会来。
天亮了,我带着一身的疲惫赶去学校,但终不堪阳光,车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到北戴河。
第三十九章 陪护(二)
从北戴河赶去学校,一进班门,已经迟到了。老邹正好点完名儿,把我拉到一边,皱着眉,用他最擅长的官腔儿严厉地问:
“今天又怎么了?哎?你这身上什么味道啊?”
我正愁编不出瞎话呢,他倒提醒了我。慌忙上去解释:
“邹老师,我表弟住院了,在市一呢,我舅舅太远也赶不来。整整一夜我一把屎一把尿照顾他,还好没有耽误上课。我不和您发过誓了吗,打死也不逃课了,这不儿,澡都没洗就赶来了……”
老邹蹭了蹭鼻子,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再逃两节,你就一定开除,赶紧上课去吧! ”
我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来,趴在课桌上很快睡的一塌糊涂。
梦里我又去了北戴河,努力的赶3、4路车,但那车终究不在我脚下停留,我疯狂的往回跑,燕大的校舍已经就在眼前,却总也跑不到。
下午没课,中午放学时我被大象叫醒,出去吃了口东西,马上赶回市一。
刚进了医院大门,忽然有人叫我名字,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受伤的胖子向我热情的走来,他的手被纱布包的象个排球,看起来异常的肿胀笨重。
“我操,这不是他河马哥吗,咋的了?又英雄救美了。被人废了?”。我幸灾乐祸的叫到。
受伤的胖子正是我们专业那个说话也可以叫女生怀孕的名人河马,都流传他的目标已经转向校外,现在看他受伤都不在学校附近的诊所,看来的确不是谣传。
河马一脸颓然地的拍拍我:
“哎~~心灵受伤了。”
“别逗了,你不去伤害别人就不错了,说说看,怎么了?”我有点好奇了。
“前一段哥们喜欢上一个本地女人,垂涎她的美色,多次示爱但均遭拒绝,为此啊!哥们悲天悯地,愤世嫉俗…….”
“得~~得~~~咱还是说结果吧。”我听的有点不耐烦了。
河马嘿嘿一笑:
“结果就是哥们给他拿下了! ”
“那好事啊,你的手怎么回事?”
“操!你猜他妈怎么的,这女人有男朋友。操了! ”。河马大叫,不知是太激动,殃及到受伤的手,他说操的时候,胖脸都在哆嗦。
“然后……”我平静的问。
河马长出一口气,没好气地说:
“她男朋友给我打电话了,我们见面了。”
“我操,你被k了啊?”我猜测着。
“没有,我们见面聊的不错,后来一分析,原来这女人一直在骗我们两个人”
“呵呵,你继续……”我有点听的惊讶了。
“而且这女人跟我一起总给我买东西,吃饭总抢着买单,原来都是这个男人给的钱。”
“看来那男人要比你郁闷多了啊 。”我笑着说
“谁说不是啊,是比我郁闷多了,而且这女人她妈也知道我们两个,帮着这女人骗我们两个。”
我顿时大惊:
“你就够神的,这个女人她妈比你还神啊,对了,那男人做什么的,很有钱?”
“那男人家里有几套房子,典型的地主,他跟这女的快3年了,为这女人花了无数的钱,”
说着河马艰难的用那支健全的手费力的递给我一根烟,接着说:
“到后来弄得那男人天天打电话跟我哭,我天天安慰他,操!!!于是我打电话把那女人臭骂一顿,不联系她了……从此!也告戒那个男的如果还是爷们就别搭理她了…...嘿~你猜怎么着,没3天,那男的还想继续和那女的好,哭天抹泪的来找我,气的我给他也一顿骂,晚上哥们越想越憋闷,出去喝大了.回来的时候一拳把小区宣传栏的玻璃打碎了,动脉血管割破了,那血跟水枪似的喷了一路,我哥们把我衣服撕了捆住都不行.到医院手心缝5针,手背缝6针,这不今天还要来换药.”随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小子怎么了,还跑市一来了,不会勾搭上小护士了吧?”河马一脸的坏笑。
“滚吧,我对象病了,差点tm挂了,从燕大医院转过来的。”
“对象?我操,就是那个艺术系的吧?什么时候搞定的啊,你小子玩的够深的啊,都弄的医院来拉”,随后又是大笑。
“不和你扯淡了,我上去了,你好好养你的手吧。”
“那行,你也保重,哥们就不上去了,我现在见女人就颤。”说罢晃着胖胖的身体离去。
空气充斥弥漫福尔马林的住院处厕所里,我无限怅惘地吸了一口烟,一点点地喷着烟圈,烟圈越来越大,渐而稀薄杳无踪影,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困于一个个袅袅飘散的烟圈里,圈里思绪万千,空气凝固沉重,仿佛这个圈子里有一种场,里面只有一个极,而自己也和里面的场同极,只好被磁场的排斥力推的四分五裂从而支离破碎。扔掉烟,不知不觉的晃到了小柳的病房,病房里传出了小柳的叫声……
我赶紧推门,原来她在打针,心想知道疼是好事。护士走后,我拿出楼下买的酸奶,在小柳面前晃了晃。
“昨天一晚上没睡,来把酸奶喝了,好好睡一觉吧。”
“没精神,不想喝。”小柳明显憔悴消瘦了很多,唯独那双小眼睛依然清澈明亮。
我皱起了眉头:
“你太懂得珍惜了,在抗美援朝的战斗中,志愿军叔叔一连几个月都喝不到一口奶,来来,乖!快点喝了吧。”
我慢慢的扶起小柳,艰难的喂了她两口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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