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尸路——现代都市诡异经历录》
第39节

作者: 雨淋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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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减轻身上的负担,我把背在身后的背包给解了下来,又帮着何露曦把背包给解了下来。靠着当时学会的那点皮毛,我一只手拖抱着何露曦,另一只手拼命划着水,同时双脚乱蹬地游到了对岸。
  岸边水浅。
  脚踏着湖底,湖水刚能没过我的胸膛。
  “怎么样?还行吗?”轻轻拍了拍何露曦的脸,我试图将陷入半昏迷状态中的她唤醒。她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两眼无神地看了看我,然后给了我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和她那张冻得发抖的嘴唇一样地苍白。

  情况有些不妙。必须赶紧带着她上岸去,这样泡着肯定会冻出病来。

日期:2010-3-14 21:41:00

  “露曦,你先在这湖里坚持一会,我先爬到岸上去,然后再把你拉上来。”说着,我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转而去抓岸边的石头,想攀附着它们爬到岸上去。
  但行不通。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石头都像打了蜡般地光滑,我试了几次都不行,别说爬上去,就连抓稳都有些困难,反倒弄得一只手黏糊糊的,也不知道上面附了些什么东西。
  因为在挣扎的过程中搅动了湖面,有几具浮尸顺着我激起的涟漪飘了过来,有一张死人脸刚好凑到了我鼻子跟前,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儿立刻飘了起来,熏得我直想吐。而它那双浮肿的眼睛更是正朝向了我的脸,一副怒目圆睁的怪模样,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顾不上讲究,我伸手想将它推走。
  可当我把手指戳在它脸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它脸皮的松软。更怪异的是,我就这么轻轻一戳,它那张松软的脸皮居然陷了进去。等我把手收回时,那脸皮上的凹陷也没有反弹上来,依然有着我戳过之后留下来的凹痕。

  好奇之下,我忍不住五指箕张地冲着那浮尸的身体抓了过去。这一次用的力道比较大,那尸体也被我给抓裂开来,一声“噗”响后,从开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了一些绿色的粘稠液体,同时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在整片水域里荡漾开来,如水波般传遍了湖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和何露曦同时呕吐了起来。
  那绿色的液体很快地流干来,那浮尸也逐渐地扁了下去,并慢慢地往湖底沉去,徒留下那些稠液漂浮在湖面上,绕着我俩打转。我还好,湖水只到我胸口的位置,可何露曦比我矮了大半个头,低头呕吐之下更是有半张脸没入了水中,被湖水呛得咳嗽连连。
  我赶紧抱住她往上提了提。
  就在我要放开手的时候,她忽然哆哆嗦嗦对我说道:“盛坤哥哥,我好冷,可以抱紧我吗?”

  看着她那张已冻得发乌的嘴唇,我点了点头,张开双臂用力地把她抱在了怀里,抱得比什么都紧。
  就在这时候,湖里忽然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如沸水开锅般喧哗。与此同时,湖里的温度却是骤然间低了下去,如果说之前还能勉强忍受的话,现在连我也被冻得牙齿咯咯直响了。
  我忍不住在湖面上搜寻了起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日期:2010-3-15 9:24:00

  我忍不住在湖面上搜寻了起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有问题的地方是湖心。那里正接二连三地冒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水泡。
  渐渐地,湖面上一点点地泛起了白雾,而那沸腾的水声也达到了顶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湖底慢慢上浮。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我凑在何露曦的耳边对她说道:“丫头,这次又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是和之前在槐柳中学时一样,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
  她懂事地点了点头。
  “听着,这湖边的石头很滑,根本抓不稳。一会你踩着我的肩头爬上去,注意抓上边的石头,那些石头应该没这么滑。你先爬上去,随后再把我拉上去。听清楚啦?”
  “那盛坤哥哥……”

  她还想再说什么,我急忙打断了她的话:“时间已经不多了,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来,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快!”
  我松开抱着她的双手,往水里一蹲示意她踩上去。
  她有些犹豫不决。
  “快点!你想咱俩都死在这里吗?”不得已之下,我又把这句话吼了出来。她一愣,随即泪流满面地点了点头。我把双手合拢做成一个蹬梯,在她把脚踩上去的时候,双臂使劲一抬,咬着牙把她托了上去。
  刚一上去,何露曦便趴在了湖边,一手扶着岸边,另一只手伸长来,一直伸到了我面前,冲我大声喊道:“来,盛坤哥哥,把手递给我,我拖你上来。”

  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
  迷雾深处,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那岿然而立。
  “盛坤哥哥,你还在看什么?快点把手递给我呀!”她又冲着我喊了一遍,情急之下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用故作轻松的口气对她说道:“露曦,你在这里等我,等我去收拾它。但你千万别再下来,如果有你在的话我会分心的。万一我失败了,你一个人也要从这里走出去,去找崔伯伯他们,别让我的努力白费了。记住,一定不要下来,不然我会分心的。”
  说完,我向她摆了摆手,然后径直向着湖心的怪物走了过去。

  “盛坤哥哥——”岸边传来了何露曦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没有回头。在我心中只有一个坚定无比的信念:拖住那只怪物,让露曦脱险。
  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拖住它。

日期:2010-3-15 15:08:00

  9
  等走到水没脖子的地方,我双腿一蹬游了起来。
  越往那怪物身边游,水也变得越冷。更糟糕的是,我感到自己的体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不但浑身上下疲惫不堪,一颗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像是塞进了许多的棉花球,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就这么在水里头睡上一觉。不过我也清楚,要是真在这里睡觉,很有可能就这么睡过去,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又让我重新打起了精神。
  好不容易拼死游到湖中心,出现在我眼前的又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奇怪生物。它个头不小,藏在水下的部分我看不到,露出水面的是一条长约三四米的粗脖子,在湖面上高高耸立着,抬着头从下往上看,有如一座巨大的黑塔。因为有雾,再加上它脖子长,脖子上那颗头我本来是看不到的,不想那怪物忽然俯下了身来,又如游蛇般将头滑到了我的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圆溜溜的怪脑袋,大概是刚从水里伸出来的缘故,还湿漉漉地直往下淌着水。而在这颗润湿光亮的脑袋上,不仅没有一丝毛发,就连眼睛鼻子和嘴巴这样起码的五官也没有,有的只是一圈接一圈的褶皱,如荡漾的水波般层层递进,落满了它整个的身躯。另外,相对它那粗壮的脖子而言,这颗头显得很小,两者搭配在一起极不得劲,让人看了觉得别扭。

  我还在心里想着它没有嘴该怎么吃东西,不料它整个身子忽然从头顶处慢慢裂开来,就像是有一把钝刀当头落下,想要将它劈成对等的两半。无声无息地,那裂口沿着它那长而粗的脖子向下延伸着,已经裂开的部位像是剥下的香蕉皮般,无力地垂落到了两侧。
  借着被雾水过滤的暗淡月光,我甚至能看到它身体内部的结构。它似乎只有一层枣红色的肉壁,中间是空的,就像是一根空心的水泥管子。而在它那层枣红色的肉壁上,还密密麻麻地长满了一些乒乓球大小的小孔。
  那是它用来进食的嘴么?我知道比目鱼的眼睛是长在身体一侧的,那么有嘴长在肚子里的生物也就不稀奇的。
  我还在心里琢磨着,新的变故出现了。我惊奇地发现,有一些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正缓慢而又源源不断地从那些肉闭上的小孔里流出来;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腐臭味也在湖面上荡漾开来,这味道是那样地浓烈,熏得我几近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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