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婚先育的女教师的故事》
第2节

作者: 阡陌s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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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约定,每唱完两首歌,凌子可以休息一会。端坐在吧台,凌子掏出自带的白开水。啤酒的味道,凌子试着忘记。两年前,凌子与一群年少轻狂的人也一起在酒吧里疯狂过。正想着,西装男走近身,冲着吧台的小哥打了个手势,一杯啤酒递送上来,凌子早都该知道,在酒吧里不喝酒,又怎么可能?“谢谢您,先生,”凌子把酒杯推了回去,“我实在不能喝酒,您愿意,我继续唱歌。”吧台老板娘已经过来:“老板,我跟您喝。”凌子感激的点点头便抽身离开吧台,转而开始唱歌。西装先生倒也随意,或许,在酒吧这样的环境里就应该随性一些,大方一些吧。

  接连着好几天晚上,那两个客人都没有再出现过,而其他的客人们,间或有人赞赏凌子的嗓子好的,却也都不曾主动上前邀她喝酒。于是,这件小小的事情,就被凌子渐渐忘记了。凌子每天晚上九点上班,十一点半下班,拿每晚100块的工资,当天结算。凌子很是感激老板娘,而老板娘这个久经风霜的女人,在酒里泡出了些男人的气概,似乎也并不在意。而凌子的好嗓子是被客人们接受的,这是老板娘在意的事。

  而这些事情,凌子也并不十分在意,她心里想的是儿子。儿子有妈妈照顾,该是放心的。然而一到时间,凌子就恨不能飞奔回去,凌子喜欢看着儿子在小床上甜甜的睡着的样子,凌子喜欢抱着儿子在自己的臂弯里咯咯地笑。这天十一点半,凌子拿到钱立马走出酒吧,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电瓶车,就要走,却——
  ——一个心急,电门开得太大,径直撞上了正在倒车的一辆黑色帕萨特。然而也及时放开了电门,却仍是没能顶住惯性,人向前撞到了车门。

日期:2010-06-27 11:00:43

  车里的人赶紧下车,查看这个鲁莽的女人和车子的状况。凌子睁开眼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然后竟然就昏死过去了。
  一家私人诊所里。医生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都检查过了,除了脸上和胳膊擦破了点皮,其他都没事。但病人身体很虚弱,所以晕厥。需要好好静养。”
  西装先生在医生为她做检查的时候翻开了凌子的随身包包,看见了她的身份证,还有一张看来还没有满月的婴儿照片,还有——学生证。
  是的,很虚弱。一个本该静心坐月子的女人半夜里颠跑,还要在酒吧唱歌赚钱。
  凌子的手机从凌子进了医院起就一直在响。凌子的妈妈此时已经是焦急如焚,女儿从未这么晚还没回来过,唉,如果自己能多赚点钱,唉。妈妈一直在拨打凌子的手机。当手机再次响起,西装先生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您是周凌的母亲?”
  “你是谁,我女儿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您别着急,是这样,我是您女儿的朋友,她受了点伤,轻伤,等她醒了,我让她跟您通话。”
  “怎么不着急啊,怎么会受伤?怎么会这样?”
  凌子已经醒了,接过西装先生的电话:“妈,我没事,我一会就回来,宝宝没事吧?”“宝宝没事,睡着了。你怎么受的伤啊?”
  “真没事,我就回来。”

  “都当妈了,也不叫人放心。”
  电话挂完,凌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约莫30岁的样子,很精神,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先生,您的车子没事吧?我好像在哪见过您?”
  “呵呵,周小姐,自然是不记得我了。前些天在酒吧里,想请您喝酒的那位。您拒绝了。想起来了?”
  “哦。这,真的是……您怎么知道我姓周?”凌子抿了抿嘴唇,脑子有些放空。
  “哦,刚才我翻过您的包。您别害怕,我只是想找找你的身份证件。东西一件没少,您看看。”

  凌子仍然只是诧异,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西装先生继续说着什么。原来他姓许,诊所是他的高中同学李承开的。
  正说着,医生进来,温和的笑笑:“周小姐,你很虚弱,需要休息,安心静养。”
  凌子疲惫的脸上勉强一些笑意:“谢谢您,李医生。我可以走了,是么?”
  “如果你一定要走……那许俊你得载她回去。别让她受风寒。”
  凌子诧异着,警觉着,并不由自主着被这为许先生载送回家。半路上,许俊突然说:“周小姐,你,还没毕业?”
  凌子正愣神着,却下意识“嗯”了声。

  “那,酒吧,还有孩子……”许俊的语气里满满的不自在。
  “嗯,马上就毕业了。”凌子突然觉得无措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抱得紧紧的。“许先生,我,我,孩子的事……”
  “哦,周小姐,请千万别介意,……”自此无语。凌子在家前面一个路口就下了车,或者,不该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许先生想要送周凌回家,而周凌却不肯,许先生只是脱下西装外套:“那你穿上,我就不坚持了。”凌子为了快些回家,竟也就不推脱,孱弱的身体却尽量快的走起来。突然意识到:“那衣服怎么还您?”转身看,却发现他已经倒好车随即开远了。


日期:2010-06-27 11:03:06

  故事容易流俗。比如,还衣服这件事。还衣服可以有两种方式,一是凌子主动去还,去那家诊所,医生跟他是同学,必定可以联系得上;二是被动着,等他去酒吧找自己。“不管哪种,也许都可以就此进一步认识那位温文尔雅的的许先生以及他的医生同学。”凌子的妈妈在听完凌子的话以后,并不能马上睡着,早上醒来,便就先跟凌子把这番想法给说了。

  凌子懂母亲的意思,只笑笑点点头。生活毕竟不是电视剧,尽管自己当初打算把孩子生下来这件事足够疯狂。
  凌子喜欢Lucas的眼睛,那是一双多美得眼睛。
  凌子决定主动去还掉衣服。没理由在家里留一件陌生男子的西装外套。西装让凌子想起封存在她电脑里的一张照片。会让她难过的照片。
  第二天的下午,凌子凭着记忆找到了在西城的那家诊所。在诊所门口,凌子突然觉得紧张起来,没来由的紧张。深呼一口气,凌子大步迈进去。门口的引导护士赶忙过来:“小姐,您哪不舒服,我帮您挂号?”
  “不,不是,我找,我找李医生,对李医生。”

  “您是说李承医生?”
  “嗯。”
  “他出诊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您有什么事,我替您转达吧。”护士跟凌子差不多年纪,长得挺圆润的,说到李医生两眼会放光,或许这护士喜欢他。
  “哦,这,嗯,您帮我把这件衣服放在他办公室吧。”
  “咦,他的衣服怎么在你手里?”护士盯着凌子手里的衣服,进而盯着凌子看,进而有点瞪着眼睛的意思。

  凌子却笑了,洞察别人的心思,有时候是灾难,有时候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凌子说:“麻烦你帮我把衣服放在他的办公室,他会知道的。”说完转身要走,“唉,唉,你等一下,你把话说清楚!”小护士打量着凌子,不是特别漂亮啊,身材也不过如此。
  “呵呵,护士小姐。衣服不是李医生的,是他同学的。拜托他帮忙还一下。谢谢你,也谢谢他。”
  凌子离开诊所,留下还有点愣神的护士。从大学里就是这样,凌子有被人妒忌和误会的天赋。
  凌子打算走两站再坐公交车。她需要一个人走走,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上,这是凌子享受孤独的方式。抬头看不见熟悉的脸,平平淡淡地走在别人也走的路上,看看两边的橱窗,僵硬的model,漂亮的衣服,还有手挽手的小情人,还有抱小孩的妈妈——和爸爸。
  凌子大步流星起来,恨不能马上走到站点,恨不能马上坐上车子。

日期:2010-06-27 12:32:13

  “你勉强说出你爱我的原因,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这是凌子每晚必唱的一首歌。每次唱,凌子会不自觉地看着酒吧门口,而唱到这一句“因你离开我,就是旅行的意义”,她的双眸会突然放空。那是一种痛,痛到麻木,仍旧是痛。
  “周凌。”
  凌子有些错愕,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见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招呼。
  “周小姐,我想,可能叫你周凌会好一点,可以么?”
  “哦,是你。随意吧。”
  “我可以坐在你对面么?”
  “哦,你,嗯,那个衣服……”
  “拿到了。”许先生很从容地让侍应生端了两瓶酒:“我知道,你不喝。”在凌子开口前,他抢先说到。
  “谢谢您体谅。”
  “周凌小姐,你平常也这么言简意赅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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