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异客》
第6节

作者: 他乡异客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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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周五,我也习惯了雷城人周五下午不坐班的习惯,吃完午饭在家里上搜狐,在美国的时候从没有过这种闲暇之心。这一周开始,几乎天天都得上一两个小时的本科课程,今年已经是第四次用西语上课了,课程内容也早已驾轻就熟。来到雷市之前,从没正儿巴经地在讲台上给学生上过课,加上自己生性腼腆,每次不得已的会议报告之后总是大汗淋漓。能在很多观众前侃侃而谈曾是当年我仰慕FR的一个重要因素。第一年开始用西语上课的时候,只是每周一次课,课前紧张地不得了,很多时候都想放弃或者是盼望着这一天碰好是假期该多好,刚 总是耐心地鼓励:你肯定能行。 课后是 刚

  紧张地去问我,怎么样?如果看我很颓废的样子,便教我一些稳住那些调皮学生的小窍门;如见我精神焕发,他便更是高兴得不得了,总不忘了说:你真让我骄傲!
  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什么开始,我不再为上讲台而紧张了,不管是讲课还是做课题报告。更甚的是,每次上完课,看到那一张张稚气的脸因为我的讲解由懵懂变得开朗 是我那一天最快乐的时刻。小的时候,一直幻想着做教书匠,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才意识到,梦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真。
  刚 的教学经历是从他上大学的时候就锻炼出来的。他大二的时候就入住 主业会 的一个住宿中心(Residence Center),因为他父母坚决反对并断绝了他的生活费来源,刚 只好在大学课程的间隙靠给别人补课来赚取生活费,住宿费。这么多年过去之后,刚 很佩服他父母当年明智的”狠心决定“,上个周末 刚 同公公聊起这事的时候,公公很骄傲地说,我知道你一旦开始用大脑思考的时候就会离开那儿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明明感到那是一个骗局,却只能眼看着他的儿子一直在那里一呆就是十几年,因为他没有办法说服 他,只能放飞。十几年,刚 没有在父母家里度过一次圣诞节,因为另外一个”家“往往会有特殊的慈善任务交给他。 刚曾告诉我说他有两年的所有周末,包括圣诞节,都是在一个艾滋病 医院里照顾那些等待着死亡的艾滋病人,那是一个 特瑞萨 (Mother Teresa 79年诺奖获得者)创建的慈善医院,专门收养 那些无人照顾的艾滋病患者。后来在学给病人扎针的时候,不小心扎到了自己手上,被传染的恐惧使他在等待检查结果的几个月里下了决心不再去那家医院贡献自己的周末。

  如果当年不是那次扎针的意外,刚 也许还在那家医院做帮手? 我难以想象,刚 会坚持 整整两年,而且还会坚持下去!刚 说,那种工作,你一旦投入进去,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这个周末你还在照料的人,下个周末就可能不在了,你当时所想的就是怎么让那些人少点痛苦,让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走得安详些。我知道,这个周末,此时此刻,刚曾经在的那个医院里,也许另外一个象 当年的刚一样的热血青年,投身主业会,照顾另外一些生命即将终止的艾滋病人。多么可敬的人! 可悲的是,那个“家”是利用那些艾滋灵魂,还有其他诸多的慈善, 吸引一些善良的热血青年,给自己罩上“主“业的光环。当那些热血青年倍耗尽最美好的时光,生老病死都不再是那个”家“的职责范围。所以,那个”家“在纽约,罗马,拉丁美洲在世界上各大城市都有豪华的总部,他们在很多大学的住宿中心也会相当舒适。刚 说, 那是金子做的笼子,开始的时候你只注意到金子的耀眼,很久之后眼睛适应了,才看到金子做成的笼子。

  如果真的有个无所不能的上帝存在,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一个组织存在?他又怎么会让那么多的人在战争,饥饿,疾病中受折磨?。。。这些问题,我当年在美国的时候,成为天主徒之前问过无数次。多年后的今天还是禁不住问起。因为我们的自由意志,free will,他给予了每个人最珍贵的礼物,也得接受随它而来的所由可能后果。十多年的经历,探索,我已经无法否定他的存在了。每次,走近教堂,坐在陈列的耶稣圣体前带给我的内心安宁,都是无法用心理效应来糊弄过去的。

  今天是这边的国庆,我和刚 来和公婆一起过节日,因为这一天同时也是佑护神圣母的节日,婆婆一大早便去教堂参加了弥撒。庆祝仪式中,其中的一个细节是鲜艳的红黄国旗从天空有一个“圣人”送下。参加仪式的是国王,女王一家人,首相和部长们已经从各地敢来的自治区的头头。首相一入场便受到“退位”的叫嚣,却也只能若无启事般地陪着笑脸。一排排的军车,载着地 空 海军 骄傲地驶过宽敞的大街,两边的人行道挤得水泄不通。

  刚 和数学系的一个女教授H 开了一门选修课”科学和社会“ 已经有五六年了,刚的教材是“高效人士的七大习惯”,H则讲一些科技所涉及的道德极限,人的尊严之类。 和学生一起观看并讨论影片“他人的生活”是这门课的必修内容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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