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17 18:17:00
　　“全死了么？”林墨弦吃惊地问。
　　“没错，似乎是被灭口了，也可能是任务失败的惩罚。”松如寻回答。
　　“确定就是那晚袭击的人么？”
　　“应该不会有错，正好是六个人。虽然那晚没有看清楚相貌，但是其中几人身上的伤口的确是我的煌炎刀所留下的。”
　　“不过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针对我而来。”林墨弦依然毫无头绪。

　　“会否与武威府有关系呢？”
　　“不知道，不过摩婆那方面，是否有进展？”
　　“很意外地，因为对方的抛尸举动，发现了新的线索。”松如寻说道。
　　经过勘验，六个杀手似乎是被毒死的。

　　即便摩婆那人多势众，教规严苛，但要杀死六个身怀武功的杀手，也会引起不小的动静，这完全违背了其低调行事的原则。
　　所以用毒是最好的选择。
　　案发之后，松如寻迅速通知了长安城各门守军，对进出行人特别是出城之人详加留意，防止这些杀手遁逃出城，结果并没有发现可疑。
　　所以松如寻推测，六个杀手应该是在城中被灭了口，再悄悄运往城外弃尸。
　　“要把六具尸体运出城外，并不引起怀疑，普通办法是行不通的。”松如寻说，“尸体死亡的时间似乎是昨日午时，因此专门查问了长安城各门的守卫，午时过后，是否有特别之事发生。”
　　作为世上最大的城市，长安城规模恢宏，居住人口众多，每日进出城之人不可计数，因此所开城门也很多。除了北面通向皇城及皇家林苑诸门，长安城的每一侧城墙都开有三门，其中南面启夏门、安化门，以及正对朱雀大街，在长安中轴南端的明德门；东面有通化门、春明门、延兴门；西面有开远门、金光门、延平门。只是短短半日，松如寻策马飞奔，穿梭于长安各门之间，查询相关事宜，特别是可疑的出城队伍。

　　结果在延兴门问出了端倪。
　　“似乎是有大量的棺木，被运出了长安城。”松如寻说，“于是又去河阴街打听了一下，并不是那里的商人所为。”
　　“空的棺木么？”林墨弦问。
　　“据说数量达到三四十之多，守城卫士只是抽验了其中几口棺材，见无异常，便放行了。”
　　“你怀疑其中有些棺材里，藏了尸体？”

　　“没错。”
　　“但是只是六具尸体罢了，这么大费周章、兴师动众是不是有些过头了？何况，这样出城，恐怕也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吧。”
　　“说的没错。”
　　“还有一点，发现尸体的西新村在长安城的西面，而延兴门却是在长安城之东，会否有些南辕北辙了？”林墨弦质疑道。

　　“关于藏尸于棺的事情，发现了蹊跷。那些尸体，似乎在死后受过挤压，并且在尸体上，发现了木刺。
　　而且，据说那个地方，时常会运载大量的寿棺进出长安。”
　　“你是说……？”林墨弦好像忽然明白了。
2010-10-18 14:58:00
　　“那些棺材应该是有隔断的。”把巨大的棺材隔为两层，以木板为阻挡，普通人并不会特别留意棺木的实际深浅。

　　“的确是偷运尸体的好办法。”林墨弦说，“所以看来，那些出城的棺材也不仅仅只是用来抛尸的。”
　　“还记得鬼睢说过摩婆那的罪恶生意么？”林墨弦问松如寻。
　　“贩卖尸应么？”
　　“是的，那些尸应恐怕也是以这样的方式运入长安的。棺材的暗层，其实是为了密藏尸应。”
　　“所以放入普通人的尸体，自然会有挤压的痕迹。”松如寻若有所悟。
　　“出城时把放有尸体的棺材刻意压在最下面，造成不方便查看的局面，再加上暗层所的掩护，可以说万无一失。”林墨弦说。
　　“所以从东面的延兴门出，却弃尸西新村，也不难理解了。”

　　“只是障眼法吧，出城之后，再绕道去西新村抛尸。”这种声东击西的做法并不少见。
　　所以那家做棺材生意的商户看来与摩婆那有联系。
　　“已经派人去查了。”松如寻说。
2010-10-18 20:31:00

　　“泰祥申”是长安城延福坊内一间以经营寿棺为主，兼卖其它丧葬用品的商号。店中只有一个中年掌柜和两个年轻伙计，生意有些冷清，但似乎可以勉强维持着，看上去，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店。
　　不过有一点非常奇怪，这家商号生意不兴旺，却经常有大批的棺材出入长安城。而且，晚上歇业后，总有零星的人，不顾夜禁的规定往来其中。
　　其中还有天竺人。
　　这便是松如寻几日来派人昼夜监视所得到的消息。
　　经过修养，林墨弦身上的伤已经基本愈合，脚上也长出了新皮，可以自由地走动了。

　　看见林墨弦无恙，贾宁终于也活跃起来，在屋子里跑进跑出地忙活。
　　这几天，松如寻每日都上门，告诉林墨弦关于摩婆那的新消息。
　　“基本可以确定那家商号与摩婆那有关联。”松如寻说告知林墨弦。
　　“一家传统的丧葬店，却总是有毫不相干的天竺人出入。而且，正如之前所猜测，这家店里，有着极其不正常的棺材买卖，每隔一段时期，掌柜便以换货与进货为名，运输大量寿棺进出长安。”
　　“可能是在运送尸应。”林墨弦说，“那么便即刻缉拿那几人吧。”
　　“还不可以，虽然确定与摩婆那有关，但那家店可能只是一个联系消息的据点，并未见着组织的关键人物。如果匆忙出击，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松如寻回答。
　　的确，两人答应过鬼睢，要将摩婆那一网打尽。

　　“已经加派了更多人手，去跟踪出入泰祥申的可疑之人，相信再过些时候，必然会有所斩获。”松如寻说。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方法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但目前看来的确是最妥当的处置方式。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两个差役在跟踪过程中摩婆那信徒发现，跟踪者迅速逃逸，在追捕的过程中，双方发生了打斗，一个差役被刺死，另一个拼命擒住了信徒。
　　“应该还没有被组织所发现，”松如寻把消息带到林墨弦处时，被抓捕的摩婆那已经被转移到了秘密的地方。
　　现在最紧要的是怎么处置这个人。
　　突然消失了一个成员，必然会引起摩婆那的警觉，很有可能会彻底隐蔽起来。那么这家商号也许会被舍弃，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可能会完全断掉。但是要放回去，显然更不现实。
　　“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撬开那人的嘴，问清楚摩婆那的头目所在，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还未等二人做出行动，差役们又传来了更糟糕的消息。
　　那个被擒的男子，牙齿中似乎藏了毒药，一看要受刑，竟然兀自了断了性命。
　　另一边，仍然监视着泰祥申的差役们发现，店中之人陷入了焦躁不安，似乎是发现了教徒失踪之事。此时有人正陆续进入店内，收拾整理，似乎打算转移。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虽然不能将摩婆那教众一网打尽，但是能抓住这些人，就还存留着希望。
　　接到消息后，松如寻与林墨弦火速策马奔向延福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