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鬼村艳潭——传说与现实纠缠不清的迷)》
第18节

作者: 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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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塘里似乎恢复了平静,只有浅浅的微澜从池塘的中心一圈一圈的漫延到岸边来。
  张幺爷挽起袖口擦拭了一把眼睛,依旧哭丧着声音说:“庹师呢?庹师在哪儿去了?”
  张子恒唏嘘着说:“庹师沉了,和蟒蛇一起沉下去了。”
  张幺爷立刻疯了一般地跳起来,大声喊:“赶紧去捞!赶紧去捞!我们村的救命恩人!他不能沉啊!”
  张子恒和所有的愣小子都跪在地上没有动。泪汪汪的红着眼睛看着张幺爷……
日期:2010-04-09 16:38:04

  张幺爷继续像疯子似的在岸边的草丛里又蹦又跳,大声朝跪在地上的张子恒喊:“子恒!你咋还不派人下去捞?你咋还不派人下去捞!”
  张子恒依旧没有动。
  张幺爷就上来拉张子恒,吼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赶紧派人去捞庹师啊!”
  张子恒却说:“捞不上来了,幺爷,庹师沉了!”
  张幺爷听了张子恒的话,眼睛发直,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般软绵绵地倒在了草丛里。
  张子恒和几个愣小子急忙扑上去,一起喊:“幺爷!幺爷!你怎么啦!你可不能再吓我们啦!”
  半天,张幺爷终于缓过劲儿来,他朝张子恒说:“子恒!你这队长当的窝囊啊!你这队长当得窝囊啊!是我们把庹师害了的,他不该死的啊!”
  说着张幺爷呜呜地哭起来。
  张子恒无言以对,只有合着愣小子们一起抹眼泪……

日期:2010-04-09 16:49:32

  突然,一个愣小子指着池塘里失声喊起来:“看,庹师!庹师!”
  大家顺着愣小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雾气迷蒙的水塘中央,果然漂浮起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张幺爷就像看见了亲人一般,蹭地就从草丛间翻爬起来,囫囵着身体就要朝饮牛池里跳。
  张子恒眼明手快,一把死死拉住张幺爷,说:“幺爷,你不能下去,我下去!”

  张幺爷看着张子恒,说:“你下去?”
  张子恒已经在边脱毛衣边说::“我下去,我下去。”
  几个愣小子也开始七手八脚地脱衣服。
  在张子恒的带领下,一伙人扑通扑通地一起跳进了池塘。
  张幺爷又跪在岸边祷告起来:“神牛啊!你千万别怪罪他们惊醒了你啊!我们得救我们的恩人呐!我给你烧香,我给你磕头!”
  说着张幺爷又朝着池塘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转过身,朝着卧牛山磕头……
日期:2010-04-09 17:24:24

  庹师被七拖八拽地弄上了岸,一直在磕头的张幺爷匍匐着上去。庹师那张丑陋的脸上居然凝固着一抹狰狞的笑。
  张幺爷吃了一惊。
  他用手去探了下庹师的鼻息,冷冰冰的感觉不到有气息从里面出来。

  张子恒边抖着身上的水迹边说:“已经没气了。心都没有跳了。”
  张幺爷却说:“不会,好人命大!赶紧,抬回去用被子捂热再说。”
  张子恒说:“死了咋捂热?”
  张幺爷说:“别多话,赶紧,弄最近的地方。”
  张子恒说:“只有祠堂最近。”
  张幺爷蹲下身,说:“抬我背上!抬我背上。”
  张子恒拗不过张幺爷,只好和两个小子把水淋淋的庹师抬到张幺爷的背上。
  幸好庹师的身子骨矮小,份量不重,张幺爷背得并不吃力。他一背上庹师就没命地朝祠堂的方向狂跑起来。
日期:2010-04-09 18:52:01

  祠堂外的空坝子上依旧聚集着村子里的人,都在等着张幺爷他们的回音。突然看见张幺爷疯了似的背着个东西朝祠堂这边飞跑,立刻像炸了锅一般朝张幺爷跑过去。
  张幺爷跑了那么长的距离,早已经累得气喘如牛,他背着庹师边跑边喊:“赶紧腾地儿,生火,救人!”

  大家没有整明白张幺爷喊话的意思,越加飞快地朝张幺爷跑。
  张幺爷还是边跑边喊:“赶紧!赶紧!生火!救人!”
  当大家跑到张幺爷近前看见他背上水淋淋的庹师的时候,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有几个反应快的立刻折身朝祠堂跑。
  张幺爷背着庹师跑到空坝子上的时候,空坝子上已经生起了一堆旺火。
  张幺爷说:“弄屋子里,弄屋子里。”

  说着又马不停蹄地朝祠堂里面跑。
  有人就捡起火种跟着张幺爷跑。
  大家拿的拿柴火,扶的扶张幺爷和庹师,蜂拥着进了祠堂。
日期:2010-04-09 19:45:52

  张幺爷把庹师径自背进了享堂,胆小点的没有继续跟进。退到天井里。天井里摆放着张子银的尸首,尽管是用稻草盖着的,但是依旧有一股很浓的腥味从稻草里面散发出来。
  于是这些人又退出了祠堂,在祠堂的大门外观望。
  已经临近傍晚,享堂里的光线非常的昏暗了。里面弥漫着冷清阴森的气息。
  享堂的地面铺的是大的青砖,里面没有什么家什,空荡荡的,只有正面的墙上贴着毛泽东,马格斯,恩格斯的画像。这几幅画像在阴暗的光线里也透露出几分神秘的气息。
  张幺爷转了两圈,找不到适合放庹师的地儿,就朝屋子里的人喊,赶紧抱稻草进来铺地上。

  有几个人立马就去抱稻草去了。
  拿着火种的人这时在享堂的中央升起了一堆旺火。享堂里顿时火光摇曳,熠熠生辉起来……
日期:2010-04-09 19:59:55

  享堂里铺上了厚厚的稻草,张幺爷把水淋淋的庹师放稻草上,然后朝享堂里的人喊:“女人和孩子都回避,留几个爷们在里边就成了。”
  张幺爷的一句话,女人就领着孩子们出去了。
  张幺爷又吩咐把享堂的门关上。
  然后,张幺爷开始解庹师身上泡透了水的衣裤。
  庹师穿的并不多,就一件棉袄和棉裤,里面衬着单薄的咔叽布长裤。
  当脱去庹师上半身的衣服时,庹师身上一根根的肋骨尽显。脊椎骨完全畸形弯曲。

  有人就纳闷地说:“一个残废比我们这些正常人还胆大厉害。真实稀奇得很。”
  然而,当把庹师的裤褪去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因为在庹师的屁股上赫然长着一条几寸长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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