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两个袖子都挽起的，因为一阵子跑动，另外一个袖子掉下来了。河姆渡遗址中“河姆渡”三个字，其实是一个渡头，我逛到天黑，据说来时的车子的末班车已经没有了，无奈走啊走啊，突然走到一条大江边，大江边竟然立着这样一座石碑——那不是河姆渡的标志性建筑嘛，于是合影留念，但只有我一人，我在手机设置自动拍照，只有五秒，于是把手机放好，人马上跑到景物前，所以袖子就掉下来了。天渐渐昏沉，突然江上摇来一艘船，船主头发凌乱，衣着粗糙，倒与遗址中展示的几个原始人相似，他说他是摆渡的，可以为我一人渡江，隔岸有车去县城。我欣喜若狂，上船渡江，他说只要2元钱，我给了他3元，真厚道的一个人。


日期：2010-7-25 11:17:00

　　三十、酒楼故事2
　　“那年，大学毕业后，托熟人关系，来到这个镇上做些简单的营生，找一找初入社会的感觉。我的住宿处很简单，是老街上一间青年旅馆里，很廉价，而且是长期住宿。有一阵子，晚上隔三差五地做梦，这做梦其实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无须在这里提到。问题是我做的梦，是同一个梦。梦的内容是一个异装别束的老者，讲一堆很难听懂的话，最后突然从空气里消失，而我在之后也如噩梦般惊醒，大汉淋漓，惹得父母为此煞费苦心，远赴这里看我，并四处求医，拜访乡间巫师和怪癖隐士。更有甚者定论为犯了异教尸毒，问及是否常常夜路坟场，或者居室周围有什么埋藏尸骨之处，我觉得也没什么特殊处。神仙方术当然没有效果。不过有一个例外，我家乡倒有一个自家修行的道士，对我的病情有所熟悉，匆匆跑到这里，问我梦境的内容。但由于我梦糊涂了，实在无法回忆梦境中老人说的话语，但有一二个词却记得读什么音调，是“神庙”、“大船”。道士一听，脸色蒙灰，思索半晌后，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也罢，吩咐我们当晚吃斋持素，可选择清晨，鸡初鸣后，沐浴更衣，出门前让我蒙好脸，到他的道场领一番法式，有一点谨记，绝不能向外人提到法式的事情。

　　至此之后，我的病竟然好了，也就是说我不再做到这样一个古怪的梦。我父母千恩万谢，提着一些糕点果蔬，前往道士处叩谢，然而门扉紧闭，邻人透露道士已在昨日午夜时卷席远去了。遗憾之余，我们只得在门前奉了一柱清香，叩首数次以表谢恩，看看头顶有乌洞洞黑云压境，便回去了。只是我的脑中，还记得做法式时，那道士的脸色蜡黄，黄豆大的汗珠不住从他脸颊滚下来。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一年。这一年里，因为我对这里非常有感情，好像自己的第二故乡，于是我努力考到了这里的政府部门。但不久的一个晚上，一场暴雨夜，我再次在一个人的宿舍里做到了类似奇怪的梦，只是梦的内容有所不同了，但里面出现的那个老者仍旧是同个，虽然已相隔如此长时间，我是绝对不会忘记那张苍老的脸的。梦境的内容是以对话的形式展开的，老者终于说出他是个死人，生前住在这个镇上，死后被乱葬到了哪里也不甚清楚，由于与我气血相投，故而能时时走入我的梦境，倾述苦处，如此而已。由于是梦境，每每第二天清晨，能记得的内容往往所剩无几。只大概知道，他生前是个学者，与一位医生，同坐过一艘船出海，到过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旅途险恶遭遇不断，仅此而已。

　　此外，他提到了神庙，但为什么会提到神庙，我也不记得了。
　　这个神庙，确实有点邪门。
　　我记得当时天空挂着一轮下弦月，时隔多年，我之所以还会去记得这样一个月亮，因为在下弦月的时候往往会有古怪的事情发生，第二天果然发生了一桩案子。
　　政府相关部门接到了这个案子，匆匆赶赴现场，我随同去了神庙，当然带着复杂的心情。
　　石神像的庙外，早已围满了人，人群围成一圈，中间坐着一个人，是常在街上卖老鼠药兼廉价商品的人。本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他自始至终像一尊泥塑，一动不动，唯独眼睛还能在那边扫来扫去。有人搀扶他去了医院，浑身僵硬地出奇，镇上最老的医生也没诊断出是什么毛病，最后下结论为肌肉僵硬症，住院观察。在接下来几天，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说：“哪里出问题了？”
　　吴部长喝了一口黄酒，说：“不知道。当时有一种说法，这个卖鼠药人整日在破庙外，估计卖什么假货被石神像看到，受到了诅咒。”
　　“诅咒？”陆方惊讶地说。这个词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吴部长并没有坚持这种说法，他重新斟满了酒，说：“这不过是民间一种说法，很靠不住。后面还有更加奇怪的事情，就是说，在医院几天，他始终没动过一下，最后就莫名地死去了。”
　　“死了？稀里糊涂的死了？没有出现其他征兆？”我心中愈发的迷茫起来。

　　吴部长说：“怎么说呢。死的时候，是在夜晚，与他同住一室的还有一个住院的农民，从他口中，得知那晚这个人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眼挣的特别大，好像显得很恐惧，然后隔五秒钟狠劲一眨，隔五秒钟又狠劲一眨，闭上又又突然张开，张的老大，张到最后都血红了，好似在提示什么……从没有看到过他用这种表情看着，农名显得很害怕，赶忙死死压住被子瑟瑟地睡了一晚，常常掀开被子，那双血红的眼睛还是盯着他，并时时做着那种古怪的动作。后来，第二天早上，这个得了怪病的人就死掉了，眼睛一直张着。”


日期：2010-7-25 12:49:00

　　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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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五秒钟又狠劲一眨，闭上又又突然张开……这像是什么提示……”陆方低头顾自沉思着，手指蘸着酒，在桌上画着眼睛，用黄酒勾勒的轮廓，隐约地留在桌面上，显得异常古怪。
　　吴部长接着说：“后来，就去火化了，我当时就站在外面，站的离火化工作人最近的地方。当时他的表情给我一种突然的直觉，就是他可能遇到了从没遇到过的场面，我听到工作人员自言自语地小声说：‘咳，这个尸体怎么自我裂开了。’我当时猛一看显示屏中的焚烧过程，也吓得冷汗直冒，那尸体竟然一下子裂成了上百片！”
　　说到这时，一阵疾风夹着雨，冲击着木窗，“哐当”一声，玻璃碎裂，纷纷坠落，楼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呻吟声，我连忙将头探出窗外，玻璃散了一地。
　　“是什么？”吴部长和陆方同时向我问道。
　　我安定呼吸说：“是一只狗。”
　　然而，我的脑中似乎还残存着一段小小的影子，我奇怪脑中为什么会有这种影子，对了，刚才探出头去的时候，一片歪斜的玻璃上，反射出一个人的模样，照角度来说，他应该站在门口。我又突然将头探出去找这块玻璃，果然有一片歪插入泥土中，但上面却什么也没有，或者在一晃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退回座位上。

　　桌上的菜已经冷的差不多了，酒也冷了，瘦子还不记得来温酒。
　　吴部长接下来说的话，让空气愈发的冷起来。
　　“很有可能，这个商贩，在死亡之前，或者端坐在石神庙外被人发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支离破碎。只是支离地很隐蔽，在外观上看起来，人还很完整。”
　　“什么！”陆方跳了起来，说：“那么说，商贩所得奇怪的病，其实是被外力支离后的结果。”
　　吴部长说：“当老街上一切归附平静，商贩的古怪死亡的事渐渐淡忘时，我的心中还搁置着那么点点的疑惑和恐惧，神庙走的和我很近，神庙肯定有什么诡怪的秘密，不然我不会做到这样一个梦，致使我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彻夜难眠，或是说不敢入眠。夜阑寂寂，常听得某种声音，走出看时，却是婆娑的树影在晃动。耳边也突然多了一种古怪的声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石神像的哭泣？我迷糊地看着从窗口射进来的月光，那月光中，似乎有一张一眨一眨的眼睛，隔五秒钟又狠劲一眨，闭上又又突然张开，是那个商贩的提示……我恍然大悟！”

　　“快说，你发现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