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动,差一点就要说出实话了,临出口时又变成了另一个谎话,“没有,这几天我也没见他。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没办法告诉他赵民新有了女朋友,结果发现自己有性病还离奇失踪,而这个女朋友这几天晚上都住在我家,昨天晚上我们还上了床。
老人坐了回去,失望的叹了口气,“赵民这孩子一直都挺老实的,虽然自己在外面住,每天晚上还都记着给我们打个电话,可这两天都没消息了,我们打电话也不接,又找不到人,别出什么事才好。”
我感觉坐不下去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打听我刚才的疑问,“昨天也有丨警丨察到我们公司去问了,说是家属报的案,老板才让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赵伯伯是您报的案?”
赵伯伯解释说也不是报案,是以前有个邻居家的孩子在刑警上工作,我们托他帮着打听打听。
我在心里苦笑,老人家你这托人打听不当紧,可把我们老板吓的不轻,我也跟着被当嫌疑犯审了一回。
安慰了老人几句,提醒他赵民有过这样玩失踪的前科,不需要太担心,他又是大人了不会有事,过几天说不定就回来了,又提醒等他回来了尽快跟公司联系。然后我匆匆的离开。
感受着父母对孩子的牵挂,让我总忍不住想鼻子发酸。上中学的时候,我放学跟赵民一起去打游戏,回家的时候往往天都黑了,就编一些晚自习路上堵车之类的谎话,爸爸明显的一脸焦急却没有说太多,妈妈只是催着我赶快吃完饭去写作业。
我们在游戏厅大呼小叫的时候,父母在家里象这样担心着。
有些事情啊,等明白的时候,真的已经晚了。
我眼睛有些潮湿,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
刚走出门洞,我看到田宏宇靠在汽车上,微笑着向我招手。
2009-11-6 01:08:00
看到他说不吃惊那是假的,刚才明明看到他开车出去的,难道是专门来找我的?不过还好我已经想明白了他昨天是唬我的,再加上自己确实问心无愧,所以我还能保持起码的镇定,同样报以微笑,“这么巧啊,田警官。”
他拉开后车门,“上车吧,我想去看看赵民住的地方,现在只有你有那的钥匙。”
看来他是专门来等我的。我找不到推辞的理由,乖乖的上车坐好。
老田发动车,慢慢驶出院子,轻松的问我:“见过赵叔叔了?”
“见过了。”我下意识的回答,说完才想到他怎么知道的,从后视镜里看到我诧异的表情,老田有些得意的笑,“丨警丨察知道的事情多了,别奇怪。”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他很健谈,问我工作怎么样好不好干,有没有公休假,老板是不是刻薄,很八卦的打听身边有没有漂亮的女同事,还跟我抱怨公务员其实没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好,加班是家常便饭,还没有加班费,调休都不行。他拿着《劳动法》跟领导抗议,领导轻描淡写的说公务员不适用劳动法,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了。
还是那种感觉,他根本不像个丨警丨察该有的样子。印象里丨警丨察应该是一本正经难以接近的神态,特别是刑警。老田看上去可以是你的同学朋友老师邻居,就是不像丨警丨察,除了昨天下午他审问我的时候。
不过说不定他是在故意让我放松警惕,好看我有没有破绽。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做的很成功,路上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们看上去已经是很熟悉的朋友。最主要的一点是我清楚自己什么都没干,也就没必要刻意的提防什么。
我从垃圾桶下面拿出钥匙开了门,室内的一切都保持着我跟莫妍离开时的样子,衣服也还摊在地上。白天看起来这间小屋平平无奇,丝毫没有了晚上身处其中时的恐怖。
进门以后,老田不知道从哪掏出两双胶皮手套,自己戴上以后,示意我也戴上。
他这个举动让我心里一沉,不管老田看上去再怎么散漫,毕竟他是丨警丨察,我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正处在一个假设的犯罪现场。
老田站在门口先扫视了一下,然后逐个地方的检查。从进门开始,他整个人突然有些不一样了,我说不出来具体是眼神还是表情,但这个时候,我确实能感到,他是个丨警丨察。
他站在房间中央朝我招手,“把你跟莫妍来的时候,从进门开始,做的每件事都再做一遍。”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重现了那天晚上的每件事,包括用水把莫妍泼醒和帮她抓虫子拿衣服,连被充气娃娃吓个半死的情节也没有遗漏。
我好像是在一个人演戏,老田是唯一的观众。可是这个观众很不一般,每个细节都要问的一清二楚,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会要我一字不差的复述那天晚上的谈话内容。
观众终于满意的时候,我已经累的不行了,累的不是身体,是精神,只想躺下。但鉴于具体情况,还是不敢过于随便,老田可还站着呢。
老田又把整个屋子打量了一遍,拉开抽屉找东西。翻了几下,回头对我说:“别光站着,帮忙一起找。”
我一愣,找什么?老田拿起桌上赵民的手机比了比,“充电器。”
我一拍脑袋,上次来的时候太紧张了,一看手机没电了就没再想这个事,平时那么多美剧都白看了。
赵民的充电器都是在茶几下面放着,我很轻松就找到了,老田接过去插上,开机。
我也凑过去,老田看看我,没有表示明显的异议。
通话记录里几乎全是一个号码,我认识,那是莫妍的手机。她说了前天给赵民一直打电话,可能就是这样才导致没电的。再往后翻,有个赵民家的,下午4点多,通话时间2分多钟,然后就还是莫妍的,后来有一个我的号码,就是前天中午吃饭时我打的。
短信息里连着几个也都是莫妍的,“求你了,给我回电话”、“我哪里做错了都可以说,我都能改,别不理我好不好”、“昨天究竟怎么了?你总不回话,别吓我啊”、“我一晚上都没睡着,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你对我有意见吗?打电话你又不接,今天找时间好好谈谈吧”……能看出她真的很害怕。
草稿箱里有一条信息,没有收信人号码,没头没脑的几个字,“对不起,是我不好”,下午6点多的。
我心里一动,如果这是赵民准备发给莫妍的,看来我推测的没错,他真的是有什么问题。老田看看我,把手机关上,又开始找。
这次我有眼色了,主动问他找什么,“电脑,赵民有电脑吧?”
我从衣柜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赵民这间屋子太小,摆不下台式机,就买了台dell的笔记本,这是他最贵的家电设备,特别小心,在衣柜里专门腾了一层地方,不用的时候都放在里面。
老田操作计算机很熟练,手指在键盘上行云流水,先查了我的文档,又挨个搜索文件夹,连赵民藏了好几层又隐藏又改名,平时我都没发现过的爱情动作片都被他翻了出来。然后又看上网记录,奇怪的是机器里什么都没有,访问历史、地址栏一片空白,连网页缓存都被清空了。
他抬头想了想,问我赵民的邮箱地址,我打开126邮箱的主页,输入赵民的帐号,两手一摊,“密码我不知道。”
老田一笑,拿出个u盘插上,在“运行”里输入一行命令,弹出了一个对话框,他在里面输入赵民的邮箱地址,然后回车,再切换到126的界面时,赵民的信箱已经打开了。
看到这一幕我既无比羡慕又无比恐惧,公共安全机构的手段果然不同凡响,还好我平时没有在网络上做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
收件箱发件箱里大部分是业务往来,还有赵民订的几份电子杂志,我们几个人互相传递的游戏存档、bt种子什么的,没什么特殊的。只是草稿箱里也有一封没完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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