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魂——二十年前一群冒险者的惊天游戏》
第18节

作者: 岑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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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21 22:14:00
  他下到水里,一边踩水,一边抓住玻璃瓶往上提,可很快他就抬起头来喊:“老大,拉不起来,不晓得下面拴着什么。”他说完就丢了玻璃瓶,往岸边划过来。
  “你娘的,没叫你回来,你游回来干嘛?”带头民警骂道。
  年轻民警快速地游近岸边,从水里站起来,手在鼻前作挥扇状,说:“那地方的水太臭了,简直受不了,我都快吐出来了。”
  他一上岸,一股屎臭味儿就扑鼻而来,我们纷纷掩鼻,脸上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
  “这边的水要好得多了,”他继续抱怨,“那玻璃瓶四周的水,臭到姥姥家去了,再多待一秒钟,我不被淹死,都要被臭死了!”
  我原本皱眉捂鼻,听到这句话时,头脑里立马一个激灵。这样说来,那玻璃瓶周围的水之所以最臭,只有一个解释——那里是臭味的源头。
  难道宋小毛和唐三抛个玻璃瓶在那里,就是为了指出臭源吗?可似乎又不是,毕竟下面还不知用绳子拴了什么重物。我暗暗摇了摇头。

  我把关于臭源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为了证明我叫他们来到这山谷,并非忽悠他们,我决定亲自去玻璃瓶那里看一看。我相信,宋小毛和唐三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原因。而且很可能,这个原因和他们突然消失有关。
  我对他们说出我的决定,不用他们下水,自然没有人阻拦我。带头民警虽然是个火爆脾气,对我也有所怀疑,但良心还算不坏,在我下水前,还叫我注意些。
  我下到水里,忍住臭味,也使用仰泳,往对面游过去。越靠近那玻璃瓶,臭味就越浓厚,而水也变得越来越黏稠。我游到玻璃瓶周围时,开始踩水,感觉就像陷在一片黏糊糊的臭沼泽里一样。
  我忽然觉得无比奇怪,好好的清澈的湖水,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臭?而且看这水质,就如同有人提了上百桶的粪便倒在这里一样,这才把水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屏住呼吸,一边踩水,一边拉扯玻璃瓶,只拉起来十几公分,便拉不动了,绳子下面不知捆绑着什么。我仍然惦记着汪通海他们,于是爬上洞口,冲缝隙里喊话。果然和那年轻民警说的一样,缝隙里没有了回音。
  喊了半晌,我只好放弃了努力,重新忍住恶臭,下到水里。
  我又扯了扯玻璃瓶。这绳子是我们昨天带来的一捆新绳,但不知道宋小毛和唐三在下面绑了什么,致使拉扯不动,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绳子上头绑一个玻璃瓶。
  其实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很简单,只需潜下水去,顺着绳子往下摸,就能知道底下到底拴着什么了。
2012-3-21 22:16:00

  但真正要这么做,却又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毕竟这水如同混杂了粪便一般,不仅恶臭无比,而且黏黏乎乎,泡在其中,就如同真的掉进了粪坑一般,无论是视觉、触觉还是嗅觉,都给人一种恶心至极的感觉。
  但我打小就是一个好奇心欲极强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为了想去响魂谷一探究竟而被爸妈赏一顿竹笋炒肉吃。而且此时那些民警都在看着我,如果我不把这玻璃瓶子的事情搞明白,他们肯定又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说是我丢了个玻璃瓶在这里故弄玄虚,整他们。
  想到这里,我打定了决心。想当年革命先烈们上刀山下油锅都不喊句疼,我不过是闭住呼吸往粪坑里埋个头,又不会死人,怕什么?这样给自己一壮胆,心一横就决定豁出去了。如果是换在电影场景里,这当口岸上的人应该抛来一壶酒,把塞子一拔,灌上一口,然后再仰天大吼一声。
  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浑身都被臭水湿透,顶多也只是再把脑袋弄湿。我跟岸上的人说我潜下去看看,他们也不阻拦,兴许是巴不得我潜下去,就算搞不清楚明白,也可让我落得个浑身湿臭的结果,他们也是极其乐意看到的。我一狠心,深深吸了一口臭气,就把头埋进了黏乎乎的水里。
  这样臭的水中,我自然是不敢睁眼的。绳子根本拉扯不动,这倒也省事,不用我老是摆臂蹬脚费力气,只需拉扯绳子,轻轻摆摆脚,就可以往下移动。
  湖水本不深,我才往下移动了一点点,脑袋就碰到了石壁,我伸手一摸,发现这绳子几乎是和山壁贴在一起的。
  我一直顺着绳子的延伸方向往下摸去。这样大概下潜了三米多,忽然一直竖直延伸的绳子,竟转折了九十度,变成了水平延伸,换一句话说,原本绳子是贴着石壁延伸的,而这是却忽然与石壁垂直了,这意味着,绳子的另一端,延伸进了石壁里。
2012-3-21 22:21:00
  我一惊,莫非这绳子的另一端,是嵌在石壁里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拉扯不动了。可为什么宋小毛和唐三要把绳子嵌进石壁里呢?
  我疑惑地伸出手去,顺着绳子的延伸,往石壁上一摸,顿时摸了个空。
  我一惊,险些岔了口气,身子差点就倒浮了上去。我赶紧抓紧绳子,稳住身子,又往前摸了几把,石壁上果然是空的,而且往里面摸不到头!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除了水上的那口人工洞外,原来在水下还有一个洞,这两个洞一上一下并列着。而这条绳子的另一端,并非嵌进石壁,而是延伸进了这个水下的洞中!
  我脑袋里的念头转得极快,照这样看来,唐三和宋小毛之所以弄了这条绳子,莫非他俩是潜入水下,游进了这个洞中,而且顺带拉了根绳子进去?这也就解释了他俩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了。可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游进了这个洞里呢?又为什么要拉一根绳子呢?而且我记得之前湖水清澈之时,我也曾在岸边观察过水下的情况,可当时似乎并没有看到水下石壁上有这个洞啊?

  我没空思考这些问题,因为我快憋不住气了。
  我赶紧往上浮,冒出水面,一把抹去脸上的水,也不顾空气恶臭无比,就大口地喘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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