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个大叔控的真实故事》
第5节

作者: 翠柳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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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小时候不太一样的是,在他面前不那么拘谨了,但忐忑还是有的。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有过紧张,他是大人我是小屁孩,这么多年思维已经定势了,所以,尽管几年没见,他还是笑意盈盈自在大方。
  还是他先说话,那么多年,好像都是他先说话,好像我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说吧,梅,什么事?”

  我竟然不敢和他对视,既害怕他会不会还和以前那样,脉脉含情,我不知道怎么应付,又怕他因为生活的变化,不再是以前的神情,让我看出疏远和冷漠。
  但是得回答他的问题,必须得看他一眼。我抬起头,我晕眩.....
  他的眼神竟然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样子,温柔似水,笑里含情......
  日期:2012-03-20 08:57:29
  (28)
  眼帘里顿时涌出一股热流,我把头扭到窗户一边,对着窗外路边上的一个白杨树使劲扎巴了几下眼睛,把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又送回泪腺里。然后,回过头来,冲他笑了笑。
  是啊,我有什么事情啊,我急匆匆请假回来,甚至连当天的午饭都忘了吃,也忘了带一件可以换洗的衣服,甚至没有 跟舍友打个招呼,就像家里着了火,可是我回来干什么呢。
  他的眼里透出一丝的不安,说,“梅,到底什么事,跟我说实话。”,我这才想起我路上就在构思的答案,我见了他,故作轻松的问他生活的好不好,告诉他我的计划,跟他说我要远行了。

  于是,我很坦然地看着他,问,你工作还好吧?他说,“很好啊,机关也不是很忙,因为我字写得好,文章写的好,领导也非常重视”,我又问,“你,你们也很好吧?”他没有说话,也顺着我刚才眼光路线看了一眼窗外,之后,回过头来,说,“梅,你想跟我说什么?我知道你来,肯定有话个我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我问他的问题,是怕我受到伤害,还是他们生活的本来就不好。
  我跟他说,我打算考本科,他登时很高兴,说,好啊好啊,你本来就聪明,应该有更好的发展前途的,我说,我答应了一个人,跟他去考本科,然后跟他.....
  还没等我说完,他拿起筷子说,梅,吃菜吃菜,边吃边谈,然后自顾自拿起筷子开始夹菜,也不断地往我碗里加菜。
  日期:2012-03-20 09: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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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斜视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很暗淡,没有了刚才的笑意,眼皮耷拉着,只顾盯着我的盘子和大盘里的菜,我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话,不敢继续往下说,只好,夹起一口他给我剔了刺的鱼肉放进嘴里。
  谁都不说话,只听见吧唧吧唧吃饭的声音,沉闷了几分钟的功夫,他才冲我笑了笑,仿佛缓过神来,说,“梅,说说你的计划,怎么打算的?”
  我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和我一个同学在谈恋爱,他要我考本科”,他说,“你刚才不是说你自己想考本科吗?”我说,“我拿不定主意,我想问问你,我那同学说,要我考到他那座城市,然后在那里就业,安家......",他又问,“你自己怎么想的?”我说,“我不想过去,离家那么远,连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
  他笑了笑,说,“梅,你看你,自己都把自己搞糊涂了,我先问你,你同学对你好吗?”我点了点头。他又问,“那你,你,你爱他吗?”

  我的心忽然就莫名地疼痛起来,眼泪一下溢满了脸庞,竟然抽搐着说不出话来,我受不了“你爱他吗”这种话在他嘴里冒出来,我莫名其妙的就说,“你,你欺负人......",说完,趴在桌子上大哭。
  日期:2012-03-20 09:36:25
  (30)
  他顿时慌了手脚,从兜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塞在我手里,可是,我的情绪却完全失控了,我一路想好的问题和答案,我一直伪装的神情和心情,就在那一刻,就在他问我“你爱他吗”这句话出口之后,彻底崩溃。
  我依然抽泣不已,他走过来,走近我,站在我的身边,把我的头扳过来,靠在他的身上,我抱着他的双腿,眼泪鼻涕一股脑留在他的裤子上.......,他不再说话,任由我哭我闹,直到我彻底平静下来,他才拿起手绢替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把我头发往耳后拢了拢,说,“真是个小傻瓜。”

  一通大哭之后,心里真的好受了很多,仿佛把一些难言的痛苦倒出来一样,我羞怯地朝他咧了咧嘴,说,“让你看笑话了,不好意思。”
  他张了张口,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水饺往我跟前推过来,说,“快点吃吧,要凉了,吃了饭,我带你去逛街。”我诧异,问“你不用上班了?”他又笑了,说,”小傻瓜,你这么远跑了来,我就不能为你请一次假呀。”
  日期:2012-03-20 10: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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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县城不很大,但很干净,路边垂柳的枝条婀娜着在风里飘啊飘,像在舞蹈, 白杨树的浓密的树冠姐妹似的紧挨在一起,一根根粗壮的枝干如伸出的一只只强劲的手臂,树下的绿地上热闹地开着知名的不知名的小花。我站在路边,说“好美”。
  他说,“梅,我骑车带你在县城兜一圈,怎么样?”我点头,他跨上了自行车,说,“上来”,我说你先骑上,走着我就上来了,我很重的。”他拍了我一下脑袋,说“听话,上来,这样安全。”我只好乖乖地坐上去,他脚一蹬,车子趔趄了几下,吓得我惊叫着抱起他的腰,还好,车子很快平稳了。

  骑着车,他还不忘回头招惹我,说,“梅,你记不记得,你学骑车还是我教你的”,我说,“不是,是我哥。”他说,“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你哥哥性子急,你忘了他老是训斥你笨,把你给气哭了?你欺负我好脾气,把我在家里硬拽出来,让我在后面给你把着车,你才敢上去的。”我问“我那年有多大啊?”他说,“你傻啊,你那年都八岁了,你还不记事啊”。

  日期:2012-03-20 10: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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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不就是吹你聪明吗,我才八岁我当然记不清楚,你那年都十一岁了。”他笑了,说,“呵呵,还知道我十一岁,不傻啊”,我一拳擂在他背上,说,“这还不好算啊,你比我大三岁。”
  他回头说,“梅,咱们去母校玩玩怎么样?”我说,"学生都在上课呢”,他说,“那又怎么样,我们不进去,就在门口看看那座两层的红砖楼,还有门口那棵大槐树怎么样?”我说,“好吧,随你愿”。
  他说,"我要快骑了,梅,你小心点。“然后更用力地蹬车,我不知道把手放在什么地方,搂住他的腰是最安全的,可是又觉得不妥当,只好把手放在车座底下,又怕不小心被压了,踌躇间,他的左手伸过来,拿起我的手,把它放在他的腰上,并不说话。

  很快到了学校门口,很遗憾,学校门口的那棵大槐树不见了,那棵槐树很粗很粗了,一个成人都搂抱不过来的,大概是太粗壮,阻碍了门前的交通了吧,我们俩唏嘘感叹了一番,他说,”我上学那会,经常在这棵槐树底下想心事,那棵树和我们村东头的那棵槐树很像的”,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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