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个大叔控的真实故事》
第12节作者:
翠柳白杨 学校比我当年读高中的学校漂亮大气了很多,我的办公室在一座五层楼的四层楼上,朝阳,窗子很大,因为在学校建筑的最前排,隔着窗子能看见街上人来人往的车辆。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是教同一学科的,大部分是中年教师了,就我一个年轻人。
学校领导大概觉得年轻人精力旺盛,当年就安排我干了班主任。尽管没有经验,但我有的是精力和热情,我也很高兴的接过了这幅担子。
日期:2012-03-22 09:3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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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早早地来到办公室,打水,扫地,给老师们擦桌子,大家都很喜欢我,他们有的直接喊我名字,有的逗趣叫我“梅老师”,有个中年男老师还开玩笑说,“天上降下了林梅梅……”。
只是学生有些缠手,接的是初一的新生,排座,安排值日,选班委选科代表,还要及时了解班上的情况,又加上我没有什么经验,整天忙得我焦头烂额。上了一个周的课,大门都没出一步。学校有餐厅,也安排了宿舍,宿舍就在我们办公室这座楼的五楼,是临时性的,其实就是那种小一点的办公室,两张床,两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脸盆架,一个笤帚一个铁簸萁,如此而已。我和刚来的小杨老师住一个屋,不过她家是市里的,晚上很少在这里住,幸亏刚来的那两个男老师就住在隔壁,下面的三楼也有去年刚分来的老师住,一楼还有一户家属暂住,所以,虽是诺大办公楼,但并不让人觉得害怕。
办公室的窗台上放着两盆吊兰,没事的时候,我就给它浇浇水,或是对着它发会呆,养养神,大约来校十来天后的一个下午, 我又站在窗前侍弄那盆吊兰,忽然发现对面的街上有一群小孩子从一个大门里蜂拥而出,“咦,怎么有那么多小孩子在那里?他们在干什么呢?”我诧异得问,对面的许老师笑得花枝乱颤,“梅梅老师,你呆不呆啊,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对面是实验幼儿园吧?”
我傻笑,“哎,这段时间真把我忙傻了,原来是幼儿园啊,怪不得时常听见有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老师们都笑起来,说咱们梅老师怎么跟不食人间火一样。
我又隔窗往外看,见幼儿园的右边,大约二百米处还有一个单位大门,银灰色的大门很是气派,门口有传达室,隐约可见有一位老者在门口晃来晃去,我又问许老师,“幼儿园东边是什么单位啊,看上去好大气。”许老师忙着看作业,头也没抬,说,“傻妹妹,那是咱们区政府。”
“哦”,我应了一下,她接着又说,“就是以前从xx城搬来的县政府,你应该知道的,你不是xx城的吗?”我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县政府——区政府,区政府就是原来的县政府,我的剑叔叔就在那里,剑叔叔的单位就是那里。
日期:2012-03-22 10:4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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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手头的工作,站在窗前呆呆地看。门口的那位老者进了传达室,一会拿张报纸出来,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报纸,也有三三两两的人进来出去,他们大多拿着公文包,穿的很整齐,斯斯文文的,进来出去的人都主动和门口的大爷打招呼。
到了放学时间,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开始收拾回家,许老师临走还不忘嘱咐我一句,说“梅,别光顾了看事耽误了吃饭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食堂就要开饭了,去晚了饭就凉了。”又走过来顺着我的目光向下看,说,“傻丫头,看什么呢,这么着迷,有时间出去转转,别光闷在学校,时间一长还不得傻了啊,”我回头冲她感激地笑。
那边的单位大概也到了下班时间,一拨一拨的人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涌向车棚,推着自行车,肩并着肩,说着话,出了大门,然后,跨上自行车,走远……,只是……,只是,没有剑叔叔。直到楼里再也没有人出来,看门的大爷去锁楼门,也没有看到剑叔叔。
我抬头往四下看,办公室悄无声息,已经有些昏暗,哦,天色已晚,该是掌灯的时候了,我想去开灯,却挪不动脚步,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长时间,脚,都要麻了。我使劲跺了跺脚,去门口处开了灯,然后,收拾桌子上的书,下楼。
早过了吃饭的时间。放学以后,是校园里难得的清净。我出了学校大门,顺着大马路由西往东走,在我们北方,九月的天气还是酷暑难耐,饭后散步的行人摇着蒲扇三两成群,惬意风声谈笑,只有我,一个人,在路上。
路边的白杨树卓立挺拔,垂柳却是飘扬散落,垂柳的枝条耷拉下来,伸手可摸,几乎扫到过路人的脸,我故意往枝条垂落的地方走,伸出手,让它划落下来,昂起脸,任枝条抚摸,觉得,它能和我作伴……
我不知道在那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不知道偷偷地看那位大爷大爷看了几眼,直到街上的霓虹灯全部亮起来,那些灯眨着眼睛看着我,笑我痴痴,傻傻……
日期:2012-03-22 14:2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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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身体时常不受思维的控制,不自觉地会在空闲的时候,站在窗前往外看,听幼儿园孩子上学放学前的叽喳吵闹,看街上车来人往,也会神经质地瞄向那个银灰色大门……
就在大约半个月后,隔着窗,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让人心痛的身影。剑叔叔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半袖衫,月白色的牛仔裤,骑着自行车,到门口处下来,和门口的大爷笑着打招呼,又把车子推向车棚,然后,拿起车把上的公文包走向办公楼。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那座同样银灰色的楼里,五味杂陈,心里翻江倒海……
恰好第一节是我的课,我慌慌地拿起教材,冲出办公室,泪水在眼里打着转,教室在另一座教学楼上,我下楼,上楼,心绪渐渐稳定。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洞晓了我内心的渴盼,就在同一天的那个傍晚,我又见到剑叔叔出现在实验幼儿园的门前,那一刻,幼儿园还没有放学,好多的家长在门口等,他把车子放在路边,双手插在裤兜里,也在门口转着圈等,还回过身来往我们这座办工楼上看,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一步,又觉得自己好可笑,他怎么会看得见这么高高的我,大概是因为我们这座办公楼正前方的墙上,镶嵌着一块大的钟表,或许他是隔着马路看那里的时间。
不一会,幼儿园放了学,小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排着队出了校门,先是最小的小班孩子们出来了,剑叔叔没有近前,然后是稍微大点的孩子,大概中班的吧,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女老师的带领下排着队走出来,他忙赶过去,从小老师手里接过那个最前面的男孩子。
远远的,看见那个男孩子有着白白的皮肤,穿着一件橘黄色的半袖体恤,黑色的短裤,长的很精神的样子,剑叔叔把他抱上了自行车,并没有骑上去,而是贴着路边向单位走去,大概,他还没到下班的时间,还要回去上班。
日期:2012-03-22 15: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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