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个大叔控的真实故事》
第15节

作者: 翠柳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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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到了,我依然喜欢站在窗前远眺,只是,心里不再有悸动的渴望和折磨,我看着树上的叶子由绿变黄,然后,随着萧瑟的风飘落在地面上,又无助地在地上打着圈,仿佛找不到藉以安身的家,我的眼里还会升腾起一股热流,心里,也有酸涩的味道溢出来。
  每次发了工资,我都会给军寄去一部分,他的学校发生活费,他也知道节俭,有了我些许的帮助,家里也减轻了一点负担。就因为这,他每次来信,都会说,“梅,我怎么才能报答你,你给我的太多了,我都有些承受不起。”有时候,会撒娇般地开玩笑说,“求求你,给我一个当牛做马的机会好不好,求求你让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这个大男孩,在我心里,他真的就是个大男孩。他说过好几次要回来看我,让我把他训了一通,说你闲着钱没处花了吧?这么远的路,你得浪费多少车费钱啊,又告诉他说,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坚持都放假吧。军为此愤愤不已,说,“你简直就是牛魔王,是慈禧太后,是一手遮天的武则天,我连回去一趟的自由都没有,我还是不是你男朋友。”

  傍晚放学,经常和小文去散步,小文有时会摸摸我的脸颊说,“梅,这些日子,你可是消瘦了不少啊,没事吧你?”我也摸摸自己的脸颊,说,“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嗯,还有好多肉肉呢,瘦了好。”小文说,“逞强啊,你就打肿脸充胖子吧,还说不瘦,那天咱们在药店的秤上秤,你都比以前瘦了快二十斤了。”我说,“累的啊,班主任这活就不是人干的活,吃喝拉撒学习样样得管,我就差没给学生擦屁股了,哼,还说我,你不也瘦了吗?”气得小文大叫,“我才减了三斤,那也叫瘦,亏你说的出。”

  小文又怯怯地看着我,张口欲言,我说,“干嘛呀干嘛呀,装深沉是不?”她才说,“梅,你该不是还会想你剑叔叔吧。”我龙颜大变,扭过头说,“我烦死你了,小文,你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和你绝交。以后你不许再提他的名字和和他有关的所有事情。”吓得小文立马抱住我的肩膀,说,“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向你保证,以后坚决不说,打死也不说。”

  日期:2012-03-23 09:47:32
  (67)
  诚如剑叔叔所说,三中人际关系的和谐是浮于表面上的,本质里鱼龙混杂,暗流涌动。不久,我就因自己的不谙时务得到了教训和惩罚。
  那个冬天特别冷。连下了几场大雪,太阳也懒得出来见面,我的办公桌紧挨着窗子,冷嗖嗖的风透过窗子的缝隙钻过来,一直钻到骨头里,冻得我只打寒战。即使在屋子里面,也得穿着厚厚的棉服棉靴,还得时不时地站起来跺跺脚。其实,办公室里早就有了暖气片,是学校自己烧锅炉,可惜暖气片只是偶尔的热乎乎,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冷冰冰的,大家就埋怨说这锅炉是怎么烧的呀,锅炉工睡过头了吗之类的话。

  那天快下班的时候,学校的后勤校长吕希明和几个中层领导走进我们办公室,他们是来检查老师们办公情况的,每天都有领导这样值班检查,我们已经习以为常。
  吕校长这人很会说话,平时对下属也表现的平易近人,不过看上去很有城府,即使对你笑,你也觉得他笑容里暗含着别的意思,所以,我一直对他敬而远之。那天,他围着办公室转了几圈,又搭讪着跟几个老教师闲聊了几句,然后问,“今年的暖气情况怎么样,还好吧?”
  他这话一下子问到我的心眼里,心想可有领导来关心这个恼人的问题了,我就像逮着了救命稻草一样,急不可耐地说,“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你不知道,吕校长,我都快冻死了,你摸摸暖气片,一点也不热乎。”然后,还傻乎乎地抬头问其他老师,“你说是吧,刘老师,许老师?”但是没人搭腔,甚至连抬头看我一眼的都没有,大家都装作忙着备课看作业,仿佛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搞得我尴尬又奇怪,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话,只不过领导问情况我反映了一个事实而已。吕校长“呵呵”地干笑了两声,有些不自然,说,“我去督促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该不是暖气管道又出故障了吧。”说完,他就带领着大部队离开我们办公室。
  老师们还是不说话,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大家纷纷离开办公室,对面的许老师才悄声跟我说,“你以后别当着吕校长说暖气的事,咱们学校的锅炉房承包给了他小舅子,咱们这里暖气不暖和,就是因为他小舅子不舍得烧炭,哪里有什么暖管道故障的事,他管后勤,就拿这个搪塞大家,这事老师们都清楚,只不过没人愿意得罪人而已。”然后,快下楼的时候,看看楼道里没人,又回头跟我说:“这里人际挺复杂的,小梅,凡事别那么较真。”

  老师们都走光了,我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想起了剑叔叔叮嘱我的话,才知道,如他所说,在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里,我就是个傻瓜,是个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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