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7-09 17:59:23
罗兰轻轻地门在外面带上了,她长长地吁出口气,一下子靠在了墙上。这时她的压力才开始释放,她的样子让傅杰更加后怕:“怎么?你一点把握都没有吗?”
“是啊,”罗兰擦了把冷汗,傅杰注意到她出了好多的汗,可这时楼里却很冷。“她是在梦游,可我从来没有单独处理过。”
“那你以前还是处理过?”傅杰注意到她说了“单独处理”。
“也没有,”罗兰笑了,“说实话,梦游不是危害特别大的病症,除非是极特殊的梦游者,不然他们对人对己都没有危害。可我还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梦游的人。我好紧张。”
“不,你一点都没紧张。”傅杰再次被她感染,像她一样,有种收拾了个险局后特别的庆幸,也特别的轻松的感觉。他又问:“对了,你这么容易就能把她拉走,这办法你哪儿学来的?”
“我是学医药的。这办法不正规,是我一个己经毕业的师兄聊天的时候当笑话告诉我的,没想到还真管用。傅杰,你知道你刚才好险吗?”
傅杰点了头,心有余悸:“是,可是我……”他想说他不是成心有意的,事实不是她看到的那样……
罗兰阻止了他:“别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我当然知道了,你是偶然遇到的梦游中的梁夫人。”
她这样说,傅杰更加地窘迫,他扪心自问,黑暗里的那一幕幕他完全是主动的,他可没有梦游!暗室亏心,尤其那是梁东华的女人……可他身边的罗兰又笑了,他不明所以。他当然不知道,罗兰承认,刚才烛光初亮时,她看到的一楼的风光很是旖旎奇幻,让她惊讶难忘。黑暗中的年青男子,华丽丝绸的睡衣,或许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但她马上收起了笑容,正色地说:“傅杰,我是说,以后你再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千万不要惊慌。刚才你是不是尖叫了?”
傅杰很窘迫,他还记得在黑暗里突然被人抱住时的害怕,他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本来我己经睡了,就是被你吓醒的。我听着好像是你的声音,所以下楼来看。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把梦游中的梁夫人吓醒了,会对她的精神有大伤害,严重的话,她……”罗兰停下了,摇摇头:“下面的我不说了。对了,傅杰,这么晚了,你出来干什么?我好像还听到一楼有人敲门声……”
她下面又说了些什么傅杰都没有再听清,他猛然间想起了梁东华,还在一楼大卧室里不知怎样了的梁东华!他想起他出来是要干什么的了,他马上向楼下跑,才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可真是乱了方寸,没了主张了。他之所以出来不就是要找人吗?现在他一个人往回跑有什么用?他转回身看罗兰,罗兰正莫明其妙地看着他。
“你到底怎么了?”她走了过来,仔细地观查他,小心翼翼地问。
傅杰摇了摇头,他的心乱极了,他的心也真的怕极了,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事他真的承受不了!他不想说的,可看着眼前关切地注视着他的罗兰,他没有再隐瞒,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她,甚至把前些天那次的事也都说了出来。
罗兰静静地听着,随他说,不提问,也不反驳。直到他都说完了,她才问:“现在梁东华还在他的卧室里吗?”
“应该还在吧。”傅杰心里没底,他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又一直都乱着,一楼大卧室那边的动静他没能一直兼顾。
“好,你带我去。”罗兰抢先下楼,走在了傅杰的前面。
有罗兰手里的蜡烛,梁东华的大卧室马上就被找到了。可是罗兰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了,罗兰?”傅杰连忙问。
“刚才你说,你敲了李大爷的房门,敲了好多声。上次也一样,是吗?”罗兰的脸在烛光里时明时暗,显然想到了什么。
“对。”傅杰确认。
“楼上还有脚步声?你没听错吗?”罗兰又问。
“有,我没听错。绝对没有。”傅杰百分之百的确认。
罗兰转回了身,梁东华的卧室近在咫尺,可她得弄清楚些事情才能进去。“你的敲门声我都听到了,还有你的叫声。可脚步声我没有听到。或许那些脚步声就是梁夫人走动时发出的。但这都是次要的,我想问你,李大爷,小孙,还有白灵,上次他们就都没有听见,这次还是没有?”
“……是。”傅杰想了好多,可只有这种可能。他不信这楼里的其他人都死了,然后明天一早又复活。但现在就是没人出来理睬他。
罗兰深吸了口气:“这真罕见。真要像你说的,梁东华的状态多半也是梦游,而梁夫人我们都见到了。要是小孙,李大爷还有白灵他们也都……”她没有说下去,但傅杰完全明白下面她要说的是什么。
“不会吧……”傅杰也迟疑了,他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梦游人人都知道,又几乎没有谁亲眼见过。难道现在这座老楼里,除了他和罗兰之外,其余的人都在梦游?这可能吗?
但又怎么解释现在这局面?
傅杰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他先走了进去,让罗兰留在外面。房间里静悄悄空荡荡的,不见梁东华的人。傅杰把注意力直接转向了梁东华的大床。床好端端地摆放在原地,床上的被褥杂乱,可下垂至地的床单平整。可这证明不了什么,上一次梁东华怎样爬进床底下,床单像门帘一样在他脚后松弛垂下的情景他历历在目。
“你肯定他在床下面吗?”罗兰己经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边小声问他。
傅杰点头,马上又摇头。他没法肯定,除非把床单掀起来查看才行,可他不敢。回到这间卧室,他就像本来己经出狱多年的囚犯又重新回到关押过他的牢房一样,记忆和感觉无法消除。
他在犹豫着,罗兰从他身后边走了出来,一步步地走向了梁东华大床。傅杰下意识地想拉她,他真想问她,她要看什么?难道她发现梁东华真的俯卧着躲在床底下,就可以肯定什么了吗?她为什么一定要惊动那个人?至少他想她得先跟他把想做的都勾通一下吧?但是罗兰只用了一个神情就阻止了他,她离得床几米远的地方想了想,然后先上了床,在床上伏下身子垂低头,掀起了床单的一角,往里面看。她的样子让傅杰想起来在他老家村子里,人们告诫后生们接近脾气大的牲口时不要正面过去。
特别矮的床,罗兰高挑的身子俯卧在上面,很容易头就触到了地,她小心地往里面看着。床单被掀开得很小,既要让她自己能看见里面的东西。还得把头偏开些,让光线能照得进去。这样的姿势她保持了好久,她就像是床外面的另一个梁东华一样,一动不动。傅杰离得远远的站着,好几次都想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到底看没看到东西。但都不敢打扰她,尤其是不敢刺激着大床的下面。
终于,罗兰把床单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她在床上缓缓地直起了腰。她满脸通红,这么长时间的垂着头,显然让她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部。傅杰看着她在床上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大口,然后才比上床时还要小心缓慢地迈下床来。他想问她,她示意到门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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