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X大痴狂往事:野蛮女友》
第4节

作者: 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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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入大学的第一课,不是学习文化知识。鉴于社会对80后的友好评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精神缺钙、好吃懒做、冷漠无情、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雨。学校准备通过军训对我们劳其筋骨、恶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誓要将我们锻造成刀枪不入的钢铁接班人。客气地说,我要把社会海扁一顿,不客气讲,我拿菜刀招呼他。他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80后容易么,寒窗苦读十二载,多少次挑灯夜读到天亮,多少人在血水里壮烈倒下,多少人又踩着他们的尸体冒死前进。我们见证了百万大军争渡独木桥的血腥场面。如今物价与欧洲接轨,房价与月球接轨,工资与非洲接轨。我们撞得头破血流才能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只好天天啃方便面,睡马路牙子,贷款买个厕所大的房子,娶个农村户口的恐龙,生个只会放羊的憨娃。

  天麻黑时,一辆辆重型皮卡轰隆隆地驶入校园,将我们一批批装箱后,拉往未知的黑暗。车子摇晃的厉害,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颠得人骨头都要撒架。望着窗外沉默的夜色,我恍然觉得要被拉去土屠场喂刀,又或是绑赴刑场就地枪决。
  车子颠到目的地将我们卸下,这是一处极其隐秘的军事训练场,四面环山,千里无人烟,很适合做纳粹集中营或核弹爆破场。
  虑到经常武装越野,学校在选鞋方面用心良苦,绿军鞋很薄,穿着磨脚,誓要叫我们白嫩光滑的小脚丫起层厚厚的死皮。有些男生们迫不得已,只好购买女士卫生用品作鞋垫,有人还专门细致深入的研究日用或夜用哪个垫着更舒服……
  深夜,绿色的眼睛在山梁游离,凄厉的冷风裹着嗷嗷的狼嚎席卷而来。
  疲惫不堪的我们栽倒就睡。梦里一声尖利的哨音划破夜空,睡眼朦胧的我一跃而起,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向操场狂奔。

  紧急集合,军训必修科目。每人要在五分钟内从**窜起,打背包,披挂水壶、饭盒,到操场列队站好。
  连长清点完人数,独缺肖扬。糟糕,刚才一慌,忘了喊他。我疯狂地折回营房。肖扬蜷缩在床,大腿根隙夹着枕头,动作极其猥亵。我攥紧拳头,一通狂殴,毫无反映。看来只有使出残无人道、灭绝人性、血腥无比的杀手锏。我戴起三层手套,费力地从床底深处抠出满仓一月未洗的袜子,捂在肖扬鼻口。他蹭的窜起,狂吐。我就势一把拽住冲出宿舍。跑到楼下,肖扬奋力挣脱开我,我扭头一瞅,他还光着身子。马山要五公里武装越野,来不及了。我仁至义尽地撇下肖扬独自冲回操场。此刻,队伍已向山里开拔,我加快脚步哼哧哼哧地追赶上去。

  大山里湿气很重,同学们缩脖子袖手尽量挤做一团。连长关切的问大家冷不冷。我们瑟瑟发抖,众口一词,“冷。”
  “冷就多跑两圈。”连长脚下加速向前跑去。
  5公里越野下来,大伙都累翻了,相互搀扶着爬回营房。
  医学证明,大运动量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改善睡眠质量。
  好一个悠长的西雅图甜蜜夜。


我的连长

  第二天,我们集体训练迟到,连长罚我们清除茄子地里半腰高的杂草。为了赶上吃晚饭,我们提高工作效率,茄子野草一起拔。
  我们的连长姓袁,名忠义,河南人氏,据说跟袁大头(袁世凯)沾亲带故。长得一瓦缸高,两瓦缸低。都说河南人坏,真是一点也没说错。第一次查内务,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被子,这是豆腐块吗?这是花卷。抬手一把掀了。然后面目狰狞地命令我重叠。肖扬和马哲兴灾乐祸,摇旗呐喊。连长嘴角微微向上弯曲,阴森森地目光又向四周扫视一圈,起身将其余被子扯落地上。

  压力越大,智商越高。为了对付魔头的检查,我们用喷壶把稀释的廉价劣质发胶喷在被芯里定型,拿硬纸板、泡沫塑料版做内支撑物,使被子永远保持豆腐状态。
  从那次起袁连长对我们几个格外上心,怕我们训练磨破鞋,老给我们做小鞋穿。整的大家一个个变成脱骨扒鸡。
  人心是肉长的,你尊我一尺,我当然得还你一丈。面对无微不至关怀我们的好连长,肖扬提议找个月黑风高,伸腿不见双脚的夜晚,往他脑袋上扣一麻袋,请他吃顿闷棍加拳头补补身子(可见肖扬内心是很歹毒的)。
  军训第八天,太阳老大,操场上演上千人手捧搪瓷碗往嘴里送米饭的盛况。很不幸我们没能参与,昨晚体罚一百个俯卧撑,累得睡过了头,耽误了上午的训练。袁连长特别褒奖我们洗日光浴,为感谢上级的深情厚爱,我们决心变成烤肉干改善大家伙儿青菜豆腐的和尚餐。
  袁连长背搭着手不紧不慢的朝我们走来。

  “看你们的样,挺滋润的嘛,用不用打把遮阳伞。”袁连长挖苦说。
  我抬起手臂,冲连长行个军礼:“报告连长,非常滋润,感谢组织的偏心,不过好事不能让我们全占了,这心里实在不烙忍,因此我们强烈要求全体参训同学一起享受。”
  “好,有种,嘴皮子挺利索,那就慢慢享受吧。”袁连长忿忿地说。
  肖扬见状忙插言道:“好连长,连长叔叔,您可怜可怜我们吧,都快熟了,不信您闻闻,都有味儿了。我要揭发,云南同学一贯无组织、无纪律、顶撞上级,****少女,我们要大义灭亲,永远站在您这边。”
  “你小子转得挺快,上战场容易当叛徒。”袁连长冷笑不语。
  我趁热打铁:“连长不愧是火眼金金,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脱了衣服是禽兽,穿上衣服是衣冠禽兽,刚才他还对您进行人身攻击呢,说您走起道来像缺腿蛤蟆,还想狠狠地往您脸上吐一泡狗屎。”

  连长气得脸色儿发紫,板着脸转到满仓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们犯了错误应当受罚,我愿意站到吃晚饭。”满仓羞愧地低下了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连长正色道。
  我生气的哼了一声:“我顶驴个肺,满仓,你可把我们害苦了,哥们儿浑身都湿透了。”

  “缺心眼儿,要死你去,拉我们垫背太缺德了。”肖扬也不满地嘟哝着。
  “土老冒,傻了吧唧的。”我们继续骂骂咧咧。
  时间一秒秒的流逝,眼前的金色小星星,一颗,两颗,愈来愈多。
  “国难思良将,家贫念贤妻,你要挺身而出,主动晕死,救我们脱离苦海,哥们儿一定早晚三柱香、四季鲜果不断地伺候你。”肖扬央求马哲说。
  “去你大爷的,你小子太损了,你咋不装晕倒,那么多女生看着,哥们儿今后脸往哪搁呀。”

  又过去一个钟头,眼前金星一片,光芒灼目。
  肖扬脸色儿发青,口吐白沫,吧唧摔倒在地,我和马哲赶紧冲上去扶他坐起。
  “肖扬,你放心地去吧,你的电脑我会替你保管好,你老婆就是我老婆,你儿子我会送去孤儿院。”我扑在肖扬身上哭天抹泪。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快送诊所。”袁连长一脸的焦急。
  我和马哲架起肖扬一路小跑直奔诊所。
  进入诊所,医生掏出本草纲目、听诊器、体温表、镊子,测心跳,看舌胎,又拿酒精擦了半天,总算抢救过来,老医生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沉重地说:“身子比较虚,不过不用担心,我开副药,喝完两个疗程就能痊愈。”

  我们从医生手中接过两盒汇仁肾宝。
  看完病,从诊所出来,我顺手拐走两盒山楂丸。最近胃口老么不好,一顿只吃得下5个馒头。
  我们没有急于返回,而是钻出狗洞,溜进农民果园祸害起来。
  肖扬骑上树头,咬口苹果,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真他妈的爽,那帮SB还在水深火热呢。”
  肖扬说话时朝我丢来半拉苹果。

  马哲手扶树杆骂道:“你丫忒不厚道了,一张猪嘴尝千果,每个苹果只咬一口,被人家逮住了,非跺了你小子掺进大粪里做人工肥料。”
  肖扬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敢,弄死他,我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米以下全部放倒,我在太平间里一跺脚,不服的给我站起来!没有一个敢喘气的~”
  “吹吧,你就抡圆了吹吧,看把你能的,有种把头伸过来,让我拍你一板砖。”马哲从地上捡起砖头。
  闹了一会儿,突然感到周围一股令人窒息的危险将我们紧紧裹住。四下里张望,三条大狼狗吐出猩红的舌头,流着口水,围着我们打转。正好一人分一条,不用担心因分配不均相互掐起来。
  我们扭头就跑,恶狗紧追不舍,誓要赶尽杀绝。肖扬狗急跳墙,摔了个大马趴。眼瞅就要残遭毒手,危急关头,我扭身从地上抓起一截长棍,挡在他面前,马哲也返身握紧砖头,靠拢过来。双方一时形成对峙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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