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6-28 17:40:00
“这不是许大师的笔迹!”采芹脱口而出,着急地对我说,“阑珊,这一定是圈套,你千万不要去!”
“字迹与家父有些出入,但因是血书写于墙面,自然不能与书页墨宝同日而语。采芹姑娘如何脱口而出,说是圈套?”许江城直视着她。
采芹语塞,却坚持说,“总之阑珊千万不要去。”
莫同一言不发走到许鸣鸿身边,仔细检查。回头招呼众人,“许鸣鸿手指上有明显伤痕,伤口还含有石灰粉。”
众说纷纭。我将莫同拉到墙角,“血书中提到了无相蛇胆,这是五十年前许鸣鸿服下的解毒圣品。助他此行也未必不可能。”
“你是说,你相信这是许鸣鸿自己的意志所然?你今夜真的要孤身前来?”莫同还在犹豫。
我摇摇头,“让我决定的是采芹。你有没有发现,她的反应非常奇怪?一看见血书,就说是圈套,叫我不要去。她原本是个很冷静的人。未加详查,怎么肯定那不是许鸣鸿的笔迹?那就只有一个理由。”
我斩钉截铁地说,“采芹现在是方乔的棋子。她的言行体现着方乔的意志。她鼓励的事情,我们不能做。相反,她反对的事情,我们偏偏要去做。”
莫同犹豫着,“阑珊,你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但我还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
我微笑着,“莫同,现在已经排除了方乔设计圈套的可能。那么这如果真的是许鸣鸿对我的指示,我没有理由不去做。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来到许江城面前郑重其事地说,“今夜,我一定会单独前来。”
采芹冲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带着怒气说,“你疯了么?阑珊。那个很明显就是个圈套,你居然要跳进去?”
我摇摇头微笑着看她,“采芹,谢谢你。我只有几天的命了。无所畏惧。就算是龙潭虎穴,我走一遭又如何?”
采芹见我态度如此坚决,气得满脸通红,径自跑开了。
许江城端详着血书,“家父为何提到无相蛇胆?阑珊姑娘可否赐教?”
我微笑着说,“五十年前,罗一楠的父亲,罗幕期曾经利用无相蛇毒加害过令尊。当时我的外公以无相蛇胆相赠,救过他一命。”
许江城点头说,“无相蛇,只是流于传说。没有想到,还真有此物。看来阑珊与家父果真有渊源。希望今夜你们能顺利交流,助他逃出生天。”他的态度已经从昨日的仇恨变为诚恳,毕竟是故人之子,我相信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只是他的个性,完全不似许鸣鸿描述的那般自负。
当夜,我手拿着乾坤瓶,独坐在屋内。门窗紧闭,烛光幽暗。众人都在门外,焦急地等待消息。我耳边仍能回响起莫同的叮咛,“阑珊,有任何事情,你就叫我。我就在门外,一步也不会离开。”
2010-6-29 17:39:00
子时将至,我对许鸣鸿说,“大师。我是阑珊。有乾坤龙瓶在此,你可以现身了。”我握住乾坤瓶的手微微出汗,屏住呼吸观察周围的动静,却是如死水般的寂静。
过了良久,突然平地狂风,将烛光吹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我的心一惊,听见门外一片惊呼,不知是谁,小声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阑珊,你果然来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不见人影。而面前的许鸣鸿仍如沉睡一般,并无动静。很明显不是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
“你找不到我的。我的魂魄被囚禁于凤瓶之中。因为乾坤双瓶本是一对,互有感应。所以,我借无相蛇胆的力量,才可以千里传音。”许鸣鸿的声音从龙瓶传出,颇有几分沉闷,早已不似他平日的音调。
“大师,您受苦了。请问乾坤凤瓶在何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阑珊,凤瓶是在一个叫梅子的女人手中。”许鸣鸿说。
“梅子?她就是凶手么?”我急于了解事情的真相。
“是她来找我寻仇的。这段恩怨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日我正得伤寒重症,卧床不起。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前来求助于我,说她母亲被人下了降头,危在旦夕。我一问地址,却是在石桥村。那里山高水远,而且我当时身体虚弱,根本无法前往。所以只能拒绝她。那女孩子苦求无门,只得离开。到了第二天,她又出现在我面前,一脸的怨恨。说她母亲已经去世,就是因为我装病不愿意伸出援手。她说看透了我的欺世盗名,她一定要向我复仇。”
许鸣鸿长叹一声,“她大声叫我记住她的名字,梅子。说她的母亲享年四十九岁。正可以利用她的尸体练成最邪门的降头术。待她功成之日,就是我丧命之时。”
“昨日中午,是梅子来找你么?”
“是的。她一袭黑衣,只露出半边脸。早已不是当年少女模样。我根本没有认出她。一进门,她只说是故人来访。我见她恭敬有礼,何曾想到有诈。她亲自为我敬茶,饮下之后,我只觉神智昏迷。她才露出真面目,告诉我,茶里面掺有尸油。”
我的心一惊,“何为尸油?”
“就是最邪门的降头油。是由刚下葬不久的年满四十九岁的女性尸体,降头师待在尸体身边,念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咒语,不可中断。到了第四十九天,降头师扶起尸体,用容器去接它下巴流下来的尸油,便成了所谓的降头油!只需一滴,就可以致人昏迷无力。而且无色无嗅,极难发觉。”
我倒吸一口凉气,“梅子利用她母亲的尸体练成了降头油?为何现在才来加害于你?”
许鸣鸿说,“梅子说她虽然练成了邪门降头,但仍无实力与我一决高下。直到她得到一件珍宝。她狂笑着,拿出乾坤凤瓶,对准我照了三下,吸走了魂魄。”
“原来如此。这个梅子,现在何方?”
许鸣鸿说,“我也不知道她在何处。当年她家在石桥村,也许在那里能找到些线索。她的左脸有一大片的溃烂,这是炼邪门降头术的代价。所以,你一看见她,就很容易认出来。”
“为何邪门降头会毁容?”我大为不解。
“邪降,大多采用尸油、毒蛇、毒草等剧毒来修炼,日积月累,毒气在体内积结不散,自然会引发皮肤溃烂。这个梅子,为了复仇,竟然舍弃花容月貌。可见早已恨我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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