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8-3-4 17:56:00
我与老婆,都是80后。具体点说,我们都83年的,属猪,她还比我大2个月,我比她高2届。这让我非常引以自豪,但老婆很不服,笑我没文化,小时候连幼儿园都没上过。
我想过无有无虑的日子。但我没有一个有钱的爸,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等他们想通了出来做生意的时候,做生意已经不能暴发,最多保我把大学上完。老婆也不是什么富家女,她爸妈就一普通小市民,还都下了岗。
所以我们要奋斗,必须的。在这个城市里,城市对我们很陌生,我们对它也是。只有奋斗了,站稳脚跟了,我们才安心。
为了让记忆会变得更深刻,我决定记录下我与老婆相识四年来的点点滴滴。我称为光辉岁月,奋斗中的光辉岁月。
我不是土匪,我上过大学。
但我上的大学,是省内的本科院校里最差的那种,我的专业则是这所学校开设的最不靠谱的一个专业——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因为这与院校的名字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
“你在哪个学校混?”上大学后,很多狗碰狐友都对像我这号的能够跨进大学的门槛十分好奇。
“XX农业大学!”
“学种地去了?”
“操,没文化,学计算机!”我总是显得异常愤怒,其实自己知道是心虚。
谁都知道农业大学开办计算机专业,纯粹是挂羊头卖狗肉,谁上当谁知道。那几年,学计算机的人就像如今买股票的人一样,满大街一抓,一大把都是学计算机的。
从来我都谈不上对计算机有多大爱好,尽管如今我貌似一个IT专业人士,甚至还是所谓的高级工程师。没上大学之前,我只知道在网吧上网要比上课要舒服得多。但家里人一致要我学计算机,并且费尽口舌编了很多堂而皇之的段子给我听,无非就是谁谁家孩子学电脑出来,找的工作多好拿多少钱而已。
我听腻了,就上吧。抱着到哪反正都是混的态度,我在那年的初秋到了合肥。我们的学校总部在长江西路上,我一看还不错,反正人挺多。于是兴致勃勃的下车,可走半天硬是没一个人搭理我,一打听才知道,我被打发到分校去了。
而所谓的分校,是在一个穷山沟下,鸟不拉屎的小旮旯里。这里唯一的标志性建筑就是边上有座这所城市唯一的动物园,因此往往我们打的回校,说XX农业大学分校,司机一头雾水,无奈改口,到野生动物园。司机则一溜烟将你送到,一句话都不再多问。
我的大学生活,在经过了刚开始的几天刺激之后,也就变得暗淡无光。大一的第一学期考试,我就挂了两门。现在记不起来,挂的具体是哪两门,因为我上课本来就是寥寥无几,倒不是学校开的课时少,而是人家都坐在教室里整整齐齐听老师教诲时,我却还在被窝里做着激励的思想斗争,究竟是上午还是下午起床。
但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我还是有点脸红,毕竟考进来的时候,我也算系里的探花。另外更为重要的是,每科补考还得交50块补考费。那几年,家里每月给我的生活费不少,但我总在到手的几天内,忙着拆东墙补西墙。然后接下来到20几天,又在忙于惴惴不安中度过。如此循环,疲于奔命。
当然,我从来不向男人借钱,因为兄弟们都比我好混不到哪去。除了男人,我还能向谁伸手呢,因此学校里一下多出了很多我的姐姐,老乡。本来在像我这样83年出生的不多,所以认姐理所当然。并且,每当有人问我是哪里人时,我都会很郑重的告诉他:“我老家在马鞍山 ,现在家在芜湖……”这样俩地方的人都算我老乡了,每年老乡会我都要赶两个场的。
但借钱是要付出成本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每当我准备借钱了,宁静的夜晚,学校的操场上就会出现一个口若悬河的我,陪着她们一圈圈的绕,并尽扯一些天南地北的段子给她们听。为此,我甚至都去图书馆借来《十万个为什么》温习一遍再出马,一看时机成熟,我则露出本来狰狞面目。
“最近,我手头困难,先借点钱给我行不,当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一般情况下,女人都很方便。这样的方法我屡试不爽,但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记得当年有个师妹,暂且这样叫吧,名字我给忘了,只记得比我小一届。
那天我又到了口袋空空如洗的时候了。从宿舍哥们借一电话打给她:“有空吗?我最近心情不大好,晚上能够出来陪我走走吗?”我说的是实话,没钱心情能够好么。
跟她一边唠着,一边我在琢磨什么时候开口。但未曾想,小姑娘越说越伤心,谈起了自己的失恋,谈起了高考失败,甚至还说有次想不开吞了一瓶安眠药……我一听,懵了。我这要从她借了钱,一时没还上她也来一瓶,我可不就事大了。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后来一见着她,我就躲。
当然,这都是个案。从女人借钱其实好处还是很多的,首当其冲的不着急你什么时候还。记得有一次,我从宿舍一孩子借了100后,上趟厕所回来,那孩子就问我:“钱,什么时候还,我有急事……”
“MD,你小子调戏老子呢,还没捂热乎呢,拿去!”我一下扔了过去,心里却痛的要命。但女人就不一样,你不开口说还,她们一般都不会找你要的。后来认识我的女人都知道,借给我的钱,一般都得到下学期开学才能够收回来。当然,我也不会亏待她们的,拼死也要在校门口买串羊肉串作为利息。
日期:2008-3-4 18:40:53
大学的狗屁事情太多,但那时还没认识老婆呢,不再赘述。就说补考的事情要想不再发生在我身上,要么我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听从教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么我就得在学校里混的熟,让老师不好不给个面子。
前者,我是没什么希望了,毕竟我是厌倦了这群师奶们的上课经,戴着副黑框眼镜,哭丧着脸,整天就扯些没用的,而非逼着你装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听他们扯。而后者,我也找不着什么指望。想起来就有点后悔莫及,当初进大学时,我们的师奶班主任当着全班人的面,要我当班长,我眼瞄都不瞄她:不干。气得她脸都绿了,巴不得一下把我给揉了。现在就算我求她给个劳动委员这样的虚职挂一挂,估计她都不鸟我了。
大一的下学期,我一边窝在宿舍里积极应对补考,一边就在绞尽脑汁地想,如何避免同样的灾难在我身上重现。想不通的时候,我就写点乱七八糟的狗屁玩意自娱自乐。
后来听说广播站征稿,选中了可以送点歌券。于是,我一下来了劲,挣了一把点歌券。有事没事就点首歌给那些我欠他们债的主,钱还不上,就送首歌安慰安慰嘛。
有时无聊了我还以别人名义给自己点歌。
“今天,我要点首歌送给计算机班的XXX,我想告诉他,不管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我一直就在你身边,默默地等你,看着你的背影,也是一种幸福。而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等你……永远爱你的XX”
然后宿舍的几条男人就像恶狗似的围攻我,让我坦白从宽。我则面带微笑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后来有一天,广播站的一女的,估计实在忍不住了,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问了我一句:“你天天冒名别人给自己点歌,有意思么?”
“这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我乐意!”啪的一声我关上门扬长而去。但心里突然酸酸的:TMD,我是不是有毛病?
就这样,大半学期过去了。 补考我是侥幸的应付过去了,但眼看又要到考试的关口了,今年又怎么熬呢。
哥们扔给我一支烟,“你小子,怎么日见消瘦,谈恋爱了?”
“靠,你见过谁谈恋爱像我这样的?”我接过点上,吐出一圈烟雾。
哥们摇摇头,“那你肯定是失恋了,感情这东西啊,哎,兄弟,你想开点……”说着伸手过来拍拍我一副叫我节哀顺便的模样。
“滚一边去,老子在想补考的事情。”
“你不是刚补考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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