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狠狠地打了我一棍，老牛怒吼，敢和老师顶嘴，谁给你的胆子。

　　我说，你也称自己是老师？胆子是天生的，你要有向我借的想法，可以给你打个折，你如果钱不够，可以按揭。办公室所有老师爆笑如雷，他们都知道我个性，在这么多人面前批评我，不是摆明和我过不去嘛。
　　只要办公室有训我们班的学生，窗户外面都会站很多人，基本上都是来看笑话的。围观者看见我们张扬的面孔，自己想张扬又张扬不起来，所以他们对我们这样的学生，嫉妒加憎恨。我看到崔乐瑶和卢云婕站在一起，崔乐瑶把拳头伸出来在玻璃面前晃了晃。卢云婕让我冷静，冷静。我知道她嘴里有说，杨千松。因为每次遇到这情况，杨千松都会进来帮助我，在老师面前说好话，现在他不在，只有让我自己冷静了。

　　班主任在我腿上打了很多棍，我并没有感觉到疼。我假装微笑地看着他，我说，你这样的老师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一只狼当上老师，可笑又悲哀。
　　我在最后一把推开老师，掀开裤脚，我说，你不知道怎么样教育学生吗？如果武力解决问题，中国早就端了台湾，中国为什么要和平解决，因为台湾是中国不能割舍的一部分，那里的人也是中国人。你们这种老师每个月心安理得地拿着工资，闲着没事干找学生发泄。你晚上会做噩梦吗？你晚上有看到自己蹲在监狱后悔的样子吗？你他妈的就是个垃圾。

　　你说什么，今天你给我把家长叫过来。
　　我说，我家长是你家长吗？你想叫就叫的吗？你要是个好老师，我可以叫，不过现在你不配，你永远都不配。
　　显然班主任已经老了，只认的钱，他拿出手机打电话都是不知道按哪个键拨。一个小时后，我妈妈赶到学校，我把裤脚重新放下去，我不想让母亲看到我被打伤的腿。班主任说，你儿子已经被学校开除了。现在收拾东西回家吧。
　　我听完火冒三丈，我张口大骂，你个贱人，你叫我母亲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你他妈的你也是个人，你不知道我母亲身体不好吗？我没有理喻母亲的劝告，凶恶地拽住老师的衣服，我说，开除我可以，要向我母亲赔礼道歉，你要为你的良知感到愧疚，哦，不，你没有良知，你的良知是在别人给你钱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是好的。
　　办公室几个老师拉开我，我的母亲没有打我，只是和蔼地和班主任说，我的儿子脾气很犟，今天我向你赔礼道歉，我希望你不要开除他，他还小，他需要知识。

　　我不需要什么道歉，他已经被开除了，他现在已经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班主任安然地坐在那里。
　　我狠狠地拍下桌子，学校是你开的吗？你只是一个不合格的老师，你连一条狗都不如，通告栏上面写的是什么？用心和学生交流。请问，你交流过吗？请问，你每次摸到肮脏的钱，你有手抖过吗？
　　你现在不是这个学校的了，你给我滚。
　　我说，给我母亲道歉。
　　滚。

　　我失去理智地抄起旁边的板凳，向老师砸过去，没有想到他年老身手不老，躲了过去。他走上前开始打我，窗外的同学撞门冲进来，活生生地拉住老师，崔乐瑶拽住我的手，我像一只心被挖空的野兽无情地甩开她，我对着被同学拉住不能动弹的老师，一顿暴打。
　　几分钟后，校长，年级主任，都进来了，外面的学生像是看见某明星把办公室围得死死的。我看见班主任身上的脚印，感觉特自豪，我母亲将手抬在半空被站在我面前的崔乐瑶给吓回去了，母亲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嘛？
　　我说，对不起，妈。
　　我被校长带进楼下的办公室，我出门的时候，过道两旁都是人，我听到一些人说，他死定了，明天学校就少了一个垃圾。
　　他们班的班主任本来就不好，不要用成绩来定义一个学生是不是垃圾，那是脑残的想法。
　　走吧，表演结束了。


日期：2009-09-10　20:07:49

　　我搀着母亲缓缓地走动，崔乐瑶跟在我后面。母亲说，我已经老了，儿子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该不该去做，该认错的要认，毕竟人家是老师。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做。
　　校长让我母亲坐下来，我本身对校长就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那天他和秘书卿卿我我更是让我讨厌他。校长说，学生打老师就是错的，不管老师有没有犯错。
　　我说，老师要把刀放在你脖子上呢？
　　这个学校没有这样的老师。校长说。我听完我就想死，这个学校要有这样的老师我不死也要死了。

　　现在老师受伤了，首先要陪医疗费，精神费，等等各种费用。我们不主张开除学生，学生既然来到这里我们就应该让他受教育，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我说，刘若斯。
　　刘若斯啊，你来这里是受教育的，不是来打老师的。今天这个事情很严重，先让你母亲签个试图协议。还有这件事你是选择私了还是在法庭上结束这个学生打老师的恶劣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怕和杨千松一样进入劳教所。我想如果没有崔乐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进去，现在崔乐瑶需要我，我爱她。
　　我说，私了。
　　那么十万吧，这各种检查都是要钱的，还有你要在周一广播操做完后读自我检讨的内容，字数一千字左右。
　　我说，十万给不起，你还是开除我吧。

　　校长看着我母亲说，您的意思呢？
　　我母亲说，还是公了吧，我的好朋友就是法官，我可以让他给我推荐一个好的律师。
　　校长说，公了一般都是学校不愿看到的，这对学生和学校都不好，这样吧，五万。我听完，还以为是菜市场，我不想买这个菜，离开摊位那个卖菜的在后面狂喊，卖给你吧。我回来买菜，摊主可怜地说，这都是亏本买卖，记得下次还来啊。
　　记得下次还来啊。我下次不会再打老师了，除非他再把我母亲叫过来，否则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因为我总共打老师加起来不超过五脚五拳，我的一拳一脚就是五千，也太贵了。
　　我母亲说，我认识很多媒体朋友，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们把这件事曝光，南方都市报的头条也会是这个，我在一些网站也有朋友我也可以让他们把这个放在最醒目的地方。

　　校长说，两万，这是最低的了。你如果要去找你的媒体就去吧，你的儿子以后也会受到影响。
　　我母亲说，我让他们在上面写到，老师暴打学生，学生无奈还手，却被学校逼开除。说完，我母亲就准备走。
　　五千，这个医疗费你真的要付。校长说。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要等报纸和网上都出来你们后悔。我母亲拉着我。
　　不用了，老师打学生就是错误的，我们是用爱教育，用爱沟通，这个事情引起了学校高度重视，我明天就开会整顿老师的风气。那个，刘若斯，你的检讨还是要读的，你要是不会写，我可以那一份给你参考。

　　我挽着母亲走出办公室。我看到崔乐瑶坐在门口哭泣，我向我妈介绍，她是我的girlfriend。我妈不懂英语，但我也不能当着崔乐瑶面前说，她是我的好朋友。
　　我妈说，刚才她很勇敢啊，卢云婕呢？我瞄了一眼崔乐瑶，看到她沮丧地站在那里，我对母亲说，卢云婕她可能在上课。我拉过崔乐瑶对母亲说，我送你回去吧。
　　其实我和我的母亲都知道校长和老师是什么样的人，以前老师就公开问我母亲要过钱，结果被我母亲给吓得三天没有睡好。我记得当时母亲说，梁老师你刚才的话全被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