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3-19 23:44:00
姥姥家其实离我姑姑家不太远,坐老式中巴车,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这是一个破旧的乡村,村子比较小,大约只有三四十户人家。村口种着几棵参天老槐树,在冷风的吹拂下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姥姥的房子就坐落在村子正中央。从村头步行几分钟就到了。姥姥是勤勤恳恳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含辛茹苦的拉扯着几个孩子长大。
没想到了晚年却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姥姥一向健步如飞,胃口奇好,以前每顿都要吃三碗饭,这段时间突然吃不下东西了,只能靠流食度日,近几日连流食都吃起来都很困难。
姥姥一日日的消瘦下去,几个舅舅带着她,看遍了城里许多家医院,却怎么也医治不好姥姥的怪病。眼看她的身体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她老人家特别惦记每一个孩子。我被过寄给姑姑家,几年没见,姥姥越发的思念我,妈妈赶紧把我从姑姑家接了过来。
妈妈拉着我,轻轻的走到姥姥的床前,我看着病榻上的她,异常的消瘦,脸上布满了皱纹,几缕银丝耷拉在额头,颧骨显得高而突出,整人非常的虚弱,我看不禁非常的心疼。
“妈,豆腐回来看您了。”妈妈轻轻的呼唤姥姥。姥姥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她的眼神黯淡无光,在房间打量一圈,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
“小。。。豆。。。腐。。。。。过来姥姥这边。”几个字姥姥就说了半天,她抬起手来,想摸我的脸,可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她都显得那么的吃力“姥姥,你怎么啦”我赶紧一把抓住姥姥枯瘦的手,放在我的脸庞,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
“姥姥就是非常。。。。。的想。。。。。你,你上。。。。。学了吗?”姥姥慈爱的看着我眼睛。
“姥姥我上学了,都二年级了。你怎么变的这么瘦呀,”我盯着姥姥的脸,有种想哭的冲动。我紧紧的握着姥姥手,看着她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给她一点力量。
突然我看到姥姥的印堂发黑,浑浊的眼神中游离这一种异样的东西,是什么我说不清。我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这时姥姥一改虚弱的神态,用眼睛的余光瞥了我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浑身不寒而栗。
就在我呆若无措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二姐,你带豆腐回来了,”听这声音洪亮有力,我回头一看是我三舅,就兴奋的跑过去拉着三舅的胳膊,“三舅,我来了。”
“哎呀,豆腐,想死舅舅了,来来舅舅抱下”三舅一把抱起我“孩子长大了,舅舅都抱不动了。”
“妈,我带二姐和豆腐先去吃饭,等会熬着粥端来给你喝。”三舅轻声和姥姥打了一个招呼,就抱着我和妈妈退出姥姥房间。
饭毕,妈妈和三舅坐在桌前,商量着为姥姥提前准备寿衣寿材事,三舅打算用屋后一棵近百年的老杨树为姥姥做棺材,见妈妈点头表示同意,舅舅带了工具到屋后去砍伐。
这棵百年老杨树长得枝繁叶茂,树干非常的粗壮,要两人合抱才能围得过来,如果不是给姥姥做寿材应该也不会动用它。三舅本身在村子里就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木匠,平时靠做木器维持生活,做棺材他也有丰富的经验。
三舅带着几个跟他学徒的壮小伙,边拉据子边谈论着这棵百年老树的历史。不知不觉这棵百年老树,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应声而到。三舅放下手中的锯条,盯着大树末端的整齐切口,突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2012-3-23 20:38:00
见到三舅这么大人了还哭,我真的一下懵了:“舅舅你怎么了,是不是锯到手指了,为什么哭呀?”三舅也不理我继续痛哭流涕。
几个小伙子也七嘴八舌的劝慰着三舅,其中有个高个子走过去拉一下三舅“师父,您是不是心疼那棵老杨树?老树能够做奶奶的寿材,应该也是一个好的去处,您哭什么呢?”三舅还是不理他,径直收拾着砍树的工具,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滴落下来。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们几个也不敢再问下去了。
晚上我一个人睡在姥姥隔壁的小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姥姥诡异微笑,三舅无端的痛哭,到底姥姥家发生了什么,亲人们为什么都有这么多怪异的行为呢?
我心里就像有团乱麻,越想理清楚越发混乱,大人的世界始终那么的复杂,也许这不是我这个小孩子该考虑的,也不是我能够解决的,我决定什么不想直接睡觉。
迷迷糊糊中我刚要睡着,突然看到穿着一身黑衣的女子,站在我的床头,我柔柔眼睛打量了一下子她,这人长得太有特点了,细眯眼,塌鼻子,嘴巴宽阔还非常的厚,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并不白皙的脸上竟然长着一颗大黑痣,这人是谁?我印象中从来没有看过她。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黑衣女子对我神秘的招了招手,转身就走了,我心生好奇,一轱辘爬起来跟了出去。
跟着这个黑衣女子转了好几个弯弯,来到屋后那棵老杨树的位置,明明就是几步的路程,跟着她却饶了很久,只见白天已被舅舅砍倒的大杨树,现在却稳稳的矗立原地,我心里疑窦丛生,实在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时只见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段白绫,往树干上一甩,双手飞快的将白绫打成一个死结,纵身一跃下巴挂在白绫上了。
黑衣女子这是带我来看她自杀呀,吓得我一身冷汗直冒。顾不得多想,我冲过去就抱着她的腿,“姐姐,你快下来呀,上吊可不是好玩的,快下来呀,”我顾不得想,救人要紧,边哭边喊,“救命呀,救命呀”
突然顺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豆腐快松开她,她都死了几十年了,你拉她没有用的,”
“什么死了几十年?!”我一听这话,头一下就大了,抬眼一看,我怀里抱着一顿枯骨,我吓的大气不敢出,扔了枯骨就躲到顺意身后,不停的发抖。
“嘿嘿,”突然耳边传来两声尖利的笑声,黑衣女子又稳稳的站在地上“哼,东齐这个负心汉,竟然敢背叛我,害得我一个人在地下受烈火煎熬,我叫他的家人都不得好死。”
顺意并不吃惊平静的说道“你和和东齐的恩怨,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你已死去多年,应该早日投胎轮回。”
我听了东齐这个名字,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插嘴“姐姐,说的东齐是不是我的姥爷呀,”
“你给我闭嘴,什么姥爷,东齐要是和我在一起,也没有你这个小孽种。”她恶狠狠的骂道,顿了顿她又说“顺意童子你能不能,帮我完全一个心愿。”
顺意道“什么心愿你说吧,只要不违背善意人伦。我就可以帮帮你实现,但是必须我的主人真心同意。”
黑衣女冷笑道“呸,主人,那个狐狸精的后人有什么好人,我要你帮我杀了那个狐狸精我要和东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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