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高官弃女裸死荒野;风流律师被劫致残》
第49节

作者: 小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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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15 13:36:00
  在那个酷热的夏夜,他没有回家,独自蜷缩在琴房的沙发上,不断地打着冷颤。他知道丨警丨察随时都会到达。他等待着。
  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丨警丨察还没有出现。他突然意识到,也许丨警丨察已经来过,但是不知道他正独自呆在琴房,也许他们正在寻找他的踪迹。
  于是他离开了琴房。
  盛夏正午的阳光热辣刺眼,职工居民区的院子里平静得使他觉得恍如隔世。
  他回到家,奶奶正在厨房做午饭,她问他昨天夜里去了哪里?怎么没有回来?语气也平静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稀里糊涂地说他在琴房待了一晚,因为那里凉快一些。

  之后他们一起坐下吃面条,一切都平常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昨天的一切好像只是一场噩梦。
  那之后的几天,他便这样木纳呆滞地等待着,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已经准备好去面对他应得的惩罚,无论那是什么样的惩罚……
  但是当三天过去后,一切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丝异常时,他那好像已经死掉的大脑才重新开始活动起来。他开始怀疑丨警丨察到底会不会来,也许她还没有报警,可是怎么可能?
  又过了两天后,他实在无法再这样等待下去,他觉得如果再多等一天,自己会发疯的。
  他终于打通了她的电话。
  “我没有报警。”她说。语气平静地想从死人嘴里发出的一样。
  他没有做声。
  她顿了一刻,继续道:“不是因为我可怜你。我又去过医院了,但是没有勇气面对他的妻子,我说不出口,说杨刚本来是打算离开你,和我在一起的,说我才是应该照顾他后半辈子的人。”
  她停止在那里,半响都没再出声。
  “你打算怎么做?”他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我还在想。”
  “我可以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恨你,也恨我自己。”
  她说完,把电话挂了。
  像她所说的那样,在这之后,他什么也没有做,没有再去找她,也没有再给她打电话,甚至很少去学院上课练琴。
  当他再次听到她的消息的时候,是在近三个月之后。她说杨刚已经搬进一家叫养乐堂的疗养院,她还说她很快要去英国了。
  她没有再责怪他,甚至没有提到过去所发生的事,她只加了一句:“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逃避,那就逃得彻彻底底吧。”

2010-7-15 13:43:00
  第十九章 致命的秋叶(一)
  接下来的这个星期日对徐锐和小梅来说是个很特殊的日子,这是他们的十周年结婚纪念日。自从栋栋出生,他俩便很少有机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甜蜜。所以这一天,徐锐特意请他的父母照顾栋栋一晚,使得他和小梅可以难得浪漫一下。两人在一家叫南国城的餐馆吃的晚饭,吃了小梅最爱吃的江南菜。晚饭后两人便赴往电影院,连要看哪一部电影都已经商量好了。
  从这个周末开始,全市各家大型电影院开始放映由夏童的第二部畅销小说《秋叶》改编的同名电影。小梅自从几年前看了根据《日落滑铁卢》改编的电视连续剧,便成了夏童的忠实读者。夏童的两部小说她都读过。现在新电影上映,她自然不愿错过。
  对很久没有看过电影的徐锐来说,看什么本不重要。刚一听小梅说要看这部电影时,他倒的确有些顾忌,这样一来,他在看电影时难免会想到程雪的案子。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心中也的确有些好奇。夏童的两部小说,他一部也没读过,况且听说两部都是犯罪推理小说,不知道她这样一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人怎么能写出和谋杀有关的东西?无论如何,去看看也好。
  大概因为是周末的缘故,或者因为这部电影的确是此时的大片,两人到达时,放映厅里已基本坐满。他们在离银幕较近的一排找到两个靠在一起的空位。当徐锐在座位上坐下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是,就在他身后离银幕较远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他认识的观众。
  除了夏童本人以外,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秋叶》这部小说的人恐怕便是蓝铭了。小说创作期间,夏童每周会将写的原稿拿给他先睹为快。他每次拿到稿子,都会来来回回读上好几遍,细细品味,直到接到下一段作品。
  此时此刻,坐在电影院的角落里,看着屏幕上一个个熟悉的片段,蓝铭的脑海里充满了对那段往事的回忆。
2010-7-16 0:54:00
  其实当他初次见到夏童的时候,他已经过了最颓废消沉的时期。
  他和程雪那最后一次通话后不久,他便正式从音乐学院辍学了。这使众人都诧异不解,尤其是奶奶。他说退学是因为他对古典音乐已不感兴趣,要学习爵士乐,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他开始相信自己恐怕就要这样终身荒废下去的时候,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人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邓菲是在新年刚过的一天打电话给他的。

  “听说你退学了,蓝铭?”她问,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是。”他淡淡地答道。
  “为什么?”
  “我想学爵士乐。”他给了对方同样的答案。
  “还真是这样,我其实听别人说过,但没敢相信。”
  他没有吱声。
  “你自己学吗?还是和别人组队?”她接着问道。

  “自己学。”
  对方沉默了一刻,才道:“咱们一起组队吧,和梁杰、葛志东一起。”
  那一次,他没有拒绝。
  这之后的几个月里,他慢慢地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爬了出来,但是就在他的生活和事业开始走向正轨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自己也不能完全解释清楚的决定。
  他主动与那家名为养乐堂的私人疗养院取得了联系,自称是一位北京音乐学院的研究生,提出愿意定期免费到疗养院为病人和家属进行演奏。这对这家私人疗养院来说当然是一个值得欢迎的建议,于是在双方安排了一次正式面谈后,院方便出钱买了一架二手钢琴。

  在第一次演奏的那天,他在走进疗养院的大门后,很快便在停车场的车辆之中,看到了那辆白色吉普。他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的心突然一紧,一阵紧张和恐惧不禁涌上心头。那第一次演奏的大部分时间里,那种感觉都没有离开他,直到他弹起那首爵士风格的《秋叶》,他才渐渐投入到音乐中,心中才得以恢复一些平静。
  演奏结束时,在听众的一片掌声中,他的目光不禁向四周扫去。在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中,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寻找两张什么样的脸。突然一位坐在轮椅里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蜷缩在轮椅中的身躯,那呆滞扭曲的脸。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女人,一张满脸泪痕的面孔,无法掩饰的痛苦和悲伤。他的目光没有停留,但那一瞬间的注视已刺痛了他的心,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他那一时冲动所导致的后果。

  从养乐堂出来,他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站在大门附近,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一位穿着白色毛线衣、蓝色牛仔裙的女人从疗养院走了出来。那便是他之前见到的女人。她脸上的泪痕已消失不见,表情中也看不出明显的痛苦和悲伤,只是有些木讷地、孤零零地走到那辆白色吉普车前,开了车门,缓慢地爬了进去,之后驱车而去。
  望着扬长而去的吉普,他想:那坐在轮椅里的男人果然是杨刚。
  从那一日,他便每周都会去养乐堂演奏一次,两年多来从无间断。
  在此期间,奶奶的病情突然恶化,几星期后便离开了他。虽然蓝色四重奏那时在圈子里已开始小有名气,奶奶的离去还是使他决定申请出国留学。他最终被法国巴黎国家高等音乐学院录取了,课程为期一年。

  出国前在养乐堂的最后一次演奏结束后,出乎他的意料,很多病人、家属和工作人员都纷纷上前与他告别。这样的关心和不舍令他感动,也使他真正体会到自己的音乐为这里的听众所带来的享受和慰籍。
  当告别的人们渐渐散去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口旁的那对夫妇。当她之前将杨刚推到窗边时,他已经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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