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我们擦肩而过,你却没有认出我》
第24节作者:
梦里梦外皆是梦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生的什么闺女啊”我妈转向我爸求助。爸爸捻灭手里的烟说:“梦梦,你大了,我们也不想多说你,可是哪个做父母的不为儿女考虑啊。你妈说的一句都没错,你跟了他要受千夫所指,即使你不在乎,你难道就不为我们做父母的考虑考虑?不为我们整个家族考虑考虑?亲戚们多么喜欢你啊,一向以你为荣,现在你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来,大家会怎么看我们?我们的老脸可往哪儿搁啊?”
我默默的流泪。为什么他们要把我说的那么不堪,我可是他们的女儿啊。连自己的父母都这样说,可想而知别人会怎么说了。
妈妈哭累了,又躺到床上不理我。爸爸继续在耳边告诫:“女孩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名声吗?名声没有了,你还有什么?”
我真的不理解,现在已经什么年代了,为什么大人们还对这些形式的东西看的比命都重要。
日期:2009-04-13 09:28:45
那天晚上我被教训到很晚才睡,光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我不敢接,我怕我会在电话里哭。如果那样一定会让他担心。
第二天我给他回信息说,昨天手机充电没听见。他急于问我:“怎么样,家里怎么说?”
我回他:“有些不顺利,不过你放心好了,他们需要的时间”
“要不我回去陪你吧,如果他们要打也是打我一个,我不想让你为我受委屈”他说。
“你来了只会更乱,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我一再的跟他说放心,尽管我知道那仅仅是一种抚慰,而不是承诺。我怎能让他放心?
我妈不让我回去,说叫我在家好好待着,反正学校也没什么事。总之千方百计阻拦我回去跟光见面。我告诉他们学校现在正在安排实习,如果不回去就会扣学分,到时候很有可能无法毕业。父母有些怕了,关了我几天终于同意我回去,但是有一个要求,必须跟光分手,从他家搬出去。
“以后我会每天熄灯前往你宿舍打电话,如果你不在,我就去找光算账,凭什么霸着人家闺女不放?我还要去问问他,当初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要他做出赔偿”几天来我妈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她十分肯定的认为一定是光强迫我的。
我终于回去了,光一早就来车站接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好多,胡子拉茬,头发凌乱。
“好了,先回家吧”他紧紧抱住我,“不哭了”
抬头的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眶悄悄的红了。
日期:2009-04-13 09:39:13
家里还是走前的样子,冷冷清清的。我们倚靠在床上,光拉着我的手,长时间的沉默。
“怎么办?”我说。
他搂住我,一遍遍抚摸我的头,没有回答。
“如果我有一个清白的家庭,哪怕很穷很穷,但只要清清白白的长大,跟其他男人一样,哪怕考不上大学,但只要有一份清白的家底,是不是你家里就会接受?”他淡淡的说着,好像在说一段别人的故事。
我点点头。他苦笑:“可惜没有如果”
“即使有,那也不会是你,我不爱”我钻进他怀里。
“要不你先怀孕吧?”他忽然说。
我一激灵,想了想说:“你不了解我的父母。他们觉得你已经占了我的便宜了,不可能再让你害我一辈子”
然后我告诉他:“我从小受的教育很传统,父母双方的家族里出来很多优秀的人,因此父母在镇上也备受尊敬。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从小他们就教育我好好学习,考大学,找个好工作,将来成立一个和美的家庭。他们视名声胜于生命,现在我无情的将他们的希望打碎了,他们能不伤心吗?如果现在再去刺激他们,可能这辈子他们都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我爱他们,但我也爱你,为什么这两种爱要互相矛盾呢?”我泪流满面。
“那怎么办?”这次轮到他来问我。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准备打持久战吧,坚持下去或许会有转变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有一天他们会意识到你的好的”
光低下头亲吻我的手背,他说:“我会等到那一天的,你会吗?”
“当然会”我说。于是他笑了,笑的苍凉。
晚上光陪我回学校报道,因为我妈说了要给我打电话。我骗她说白天要实习,晚上要写实习报告,所以她才说在熄灯前给我打,这样我就没法出去了。真是用心良苦。
电话里我妈还是那些话,赶紧分手。我支支吾吾答应着她,毕竟不在身边,她的话我可以不听。
挂掉电话正赶上熄灯,我飞奔下楼,宿管阿姨已经在准备锁门,但还有很多迟迟而归的人,所以她站在门口不满的大声喊着,赶快,赶快,不要拉拉扯扯了。
日期:2009-04-13 09:40:41
我冲出去,偷偷溜到操场的一个角落里,翻过栏杆,光正在外面等着我,我们相识一笑,他拉住我的手说:“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身手不错嘛”
“那当然,我小时候上树爬墙可不比男孩子差”我说的是真话。
我们打车回家,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
后来我们每天都这样,光白天上班,晚上回来陪我一起吃饭,看电视,所有的应酬都推掉了,全心全意陪着我。到十点多钟送我回学校,等我接完家里的电话再跑出来找他。日子过的简单,快乐。对于家里的事情也不再多想了,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态度,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
有一天我妈打来电话跟我说工作的事,原来她已经托舅舅在外地给我着手安排工作。我大大吃了一惊。我从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安排。
“应该不会有问题”妈妈说,“如果毕业前安排不了到时候你就直接去,先去舅舅的公司工作,再慢慢落实”
“我不去”我说。
“这由不得你”我妈态度一贯的坚决,“你是不是还在跟那个光来往?我告诉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你就别叫我妈”
说完她啪的扔掉电话。我又开始哭。
但是看到光的时候我已经擦干了眼泪,装作没事似的冲他笑。他当然看的出来,问我:“是不是又挨骂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工作的事告诉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我妈要我到外地工作,已经在托我舅舅找了”
“去哪儿?”他问。
我就说某某市。
“好远啊”他说,“如果真找到了你会去吗?”
“当然不去”我抱紧他,“我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
“真的?”
“真的”
日期:2009-04-13 09:46:35
我们依偎着往家走去。那天晚上光狠狠的要我,仿佛要把我吞进他的肚子里去。激情退却之后我望着他说:“怎么了?”
他抱着我不说话,久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我害怕”
我一楞,问他:“怕什么?”
他摇头,眼神木然。
我一阵心痛。光,你在害怕失去我,失去眼前来之不易的幸福。其实,我又何尝不怕。
我问:“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去找我吗?”
“你不是不会离开我吗?”他说。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我知道他已经做了回答。这么多年我已经足够了解他了。虽然他从小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其实他内心里藏着深深的自卑,他离不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只有在这里他才是自由的,才能找到自己生存的资源,他的根在这里。换了其他地方,他的适应能力还不如我强。因为我的根不在任何一个地方。或许父母也意识到这一点才执意要把我弄到外地去吧。
忽然有一天,我接到系里通知,说在外实习的同学暂时不要回校了,由于非典的缘故,学校已经封闭了,待警戒解除以后再通知大家。让我们通过邮件和电话跟老师联系论文事宜。
我还在纳闷什么是非典呢,小区的大妈就来敲门了。要查我的暂住证。我疑惑的说没有什么暂住证啊。
“那你跟房主什么关系?”她盯着我问,一脸八卦的表情。
“我,我租的房子”我随口编了个谎话。
她一脸怀疑,告诉我:“明天让房东带你去居委会办暂住证,记得带上租房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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