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4-27 14:07:00
在病房,进来几个护士给我做术前准备,其中一个护士问:“家属呢?就你们2个人吗?”读古说“是”,护士说,“不行,人少了,要有人帮忙抬产妇的,最好再找2个身强力壮的。”于是读古打电话喊来了小叔子2口子。
2006年的烟台开发区医院,手术室所在楼和病房所在楼是分开的(现在什么样子不清楚),病房在后楼上,手术室在前楼上,期间有一条露天的通道连着。做完术前准备的我被抬上了推车,盖上被子,推往前楼。
我就这样在阵痛中,懵懵懂懂地被推到了前楼3楼的手术室中,懵懵懂懂地打了麻丨醉丨针,懵懵懂懂地等待手术。
我害怕极了,我真想拉住读古的手,要他陪我,现在的我多象任人宰割的肉啊。
临时叫来的医生们没有我的紧张,可能是他们见惯了这种场面吧,他们谈笑风生,就好像在开一场盛宴——绝对不是夸张,我当时就这种感觉。
打麻药一会儿后,负责打麻药针的医生用镊子碰了碰我的胳膊,问有感觉没有?我说有,于是医生们又继续谈笑去了。停了一会儿后,打麻药针的医生又用镊子碰了碰我的大腿,问有感觉没有?我说有。医生皱皱眉说,按照惯例,麻药劲该上来了啊?现在胎儿胎心很不稳定,怕胎儿出现问题,手术不能再等了。
医生们用布挡住了我的视线,手术就开始了。那麻药虽然已经开始发生效应了,但是还是没有完全麻丨醉丨。于是我听到下腹部被剖开的声音,还有不知是羊水还是血水“哗”地淌下来的声音,还有医生打开什么机器吸收淌下来的羊水血水的声音……再接下来,我感到医生在按压刀口的周边,按压3下后,一个东西被拉出了体外——我呻吟着,有泪流下我的面颊。
这时候一声响亮的啼哭传来,——我的天佑出生了!
医生把婴儿做了简单的处理,就抱给手术台上的我看,她说“恭喜你,是个女孩,一出娘胎就又拉又尿的,拉完尿完后净重4千克,体长51厘米。”
正在疼痛中挣扎的我哪有心思细看她啊,只是瞅了孩子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依稀记得那个小家伙很丑,黑黑的,额头还有一抹红色的东西,不知是胎痕还是血迹,头发也是又黑又浓。
这时候手术在进行最后的缝合,我听抱孩子的医生对其他医生说:“产妇疼哭了。”……
别看手术是最后的缝合了,貌似刹尾了,感觉缝合完手术就结束了,其实不是那回事儿的,它是要先缝合子宫,在缝合肚皮,耗时一点都不少的。
当医生告诉我手术结束了的时候,我的头开始晕了———麻药上劲了。
日期:2010-4-28 19:44:00
下得手术台,我的大腿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好像那不是我的腿似的。出得手术室,我竟然听到婆婆拍着大腿的欢笑声:“…哈哈哈…这可好了,这可好了…一儿一女一枝花……”
回到病房,已经快到夜里11点了。小叔子两口子回去了,留下读古和婆婆来照顾我们娘俩。白天来探视同病房产妇的人们也都走了,病房里这时候很安静。
我很冷,虽然当时室温是26°。我冷得上下牙齿直打架,双肩头犹如置身于穿堂风经过的胡同,嗖嗖的。我说冷,读古给我掖好被角。我还是冷。读古说你等等,然后就跑了出去。一会儿他回来,抱着一个暖水袋,里面已经灌上了热水。
读古把热水袋裹上我的衣服,放在我的肩头处。放左边肩头的时候,他揉搓我右边的肩头;放右边肩头的时候,他揉搓我左边的肩头。
医生嘱咐过,术后6小时不能喝水,可是我很渴,嘴唇都干得发紧了。读古找来棉签,蘸着水给我涂抹嘴唇……——我很意外,真的很意外,我没想到平时里只会炒蛤的读古会如此细心,手法还如此轻柔,我太意外了。
与我相比,同病房产妇是很幸福的,她的妈妈婆婆老公都在,还外带保姆。她的妈妈很年轻,四十开外的年龄。她妈妈见读古只顾忙活着我,没时间看顾孩子,她就去看小天佑。小天佑额上的那块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呢?血迹?还是胎记?这使她很疑惑,于是她趁着读古不注意的时候,抿了点唾沫在手指上,轻轻在天佑的额头拭了一下,呵呵,一拭就掉,不是胎记,她松了口气——这是事后她告诉我们的。
没有人注意小天佑,她包着小被子,孤零零的呆在婴儿车里。
她的娘亲比她幸福,虽然身受煎熬,可是有她的父亲陪着。
小天佑很乖的,一直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
我自己都这么冷,是不是小天佑也冷呢?我问读古。读古拉过婴儿车仔细一看,可不是吗,只包着一床小薄被的小天佑,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了,毕竟她刚出母体啊,还不能适应母体外的世界啊。
于是读古赶紧给她加被子。
刚生产的我没有奶水,读古给她调了20 ml奶粉喝,这个小家伙竟然一口气就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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