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越来越急,脸色越涨越红,到最后竟像连气息也喘不上来。
这个时候,屋里的闹钟响了起来。
何川一下瘫在沙发上,喃喃道:“我疯了,我肯定是疯了……”
我们都点点头,差不多,你不疯难道我们三个疯?
闹铃一响我们再也没有心思同何川闲扯,天大地大上班最大,你好我好工资才好。被扣钱可划不来,我们连忙交代邵大力陪着何川,尽量把他的话多套一点出来,毕竟,那张照片着实可疑啊。
完了我们就迅速洗漱完毕,出门上班去了。
日期:2012-3-12 16:14:00
一整天上班都没有心思,心中总是念念不忘家里,不知道邵大力和那个疯子到底怎么样了,邵大力这个马大哈,也不打个电话来通报一下。
下午手头有点闲,在MSN上开了个群,和大家闲扯。我在群里说:“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自称是来自民国时代,却又对现代家用电器了如指掌,大家说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网友嘟嘟说:银子你脑子进水了,踢一脚先~
网友明月木兰说:要真有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鬼上身了。
我精神一震,鬼上身,这一点我倒没有想到!
如果是一个民国时期的陈年老鬼上身,那么被上身的这个人就可能既有老鬼的记忆,也保留有自己的某些技能。
天,一定是这样。
我连忙发了个赞美拍手的表情。
网友浴火重生说:银子,你不是真碰上这么个人了吧?
我说:哪里,随便问问,最近小说看多了。
网友魔法橙子蹦出来:呵呵,银子这个话题好啊。
元美S:怎么说?
魔法橙子:说出来你们不信,我们老家那里还真出现过类似人物。
我:真的假的?
鬼芋:搬凳子听故事。
魔法橙子:呵呵,好吧,我就给你们说说九姨太的事。
选择莣记:九姨太?
魔法橙子:嗯,就是我故事里要说到的人。
飞翔的鱼雷:耐心点,大家耐心点,不要打岔!
日期:2012-3-12 20:18:00
文丨革丨后开始阶级斗争,张湾村基本都是贫农,斗无可斗,只有把小赛月这个地主婆土匪婆有海外关系的敌特嫌疑人拿出来,一而再再二三地开批斗会,让她交代问题。
小赛月虽然在张湾村住了那么多年,但因为很少出外见人,所以根本说不好当地话。而她的一口上海话张湾村人听起来也像鸟叫。
这就造成了很尴尬的局面,到后来都是革委会毫无办法,只能给小赛月戴上高帽挂上破鞋游村。
小赛月一双小脚几分薄面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几次过后,小赛月就疯了。
疯了的小赛月平时举止也很正常,可就是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她像男人一样撩开裤子站着撒尿,有别的男人在也毫不避嫌。见人也不说上海话了,说的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更加没有人能听懂。
后来,村里来了上海知青,听说小赛月的事,也有几个好事之徒上去和小赛月搭话,可奇怪的是,小赛月仿佛已经听不懂他们的上海话了。
小赛月回答他们的话那些上海知青同样不能明白。
如果橙子的婶婶丁晓燕不去接触小赛月,可能小赛月到死也没有一个能分享她故事的人。
日期:2012-3-13 10:10:00
我发现现在大家都习惯拿手机看论坛了,去年前年可没有这么多手机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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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燕永远忘不了第一次接触小赛月的场面。
小赛月拘谨,躲闪,不住地念叨:“这世道怎么了,这世道怎么了?”说的是一口山东文登话。
要不是丁晓燕的父亲是山东文登人,要不是丁晓燕的奶奶一直跟丁晓燕说这样的话,丁晓燕也不可能听得懂小赛月唠叨。
丁晓燕一边帮小赛月翻晒着红薯干,一边也用文登腔问:“老人家,你老家是山东的?”
小赛月吃了一惊,忽然之间,咯咯笑了起来,仿佛郁结在心头的闷气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点,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她连忙回答:“是啊是啊,俺是山东的。”
丁晓燕又问:“文登的?”心中奇怪,不都说小赛月是上海人吗,怎么突然变成山东省文登市人。
小赛月更是眉花眼笑:“不错,小人正是登州府文登县人,敢问娘子,这里是什么地界?”
丁晓燕心说这人唱戏唱糊涂了,说话都掉戏腔,这里什么地界,你住几十年了还不清楚?尊敬她是个老人,也不好意思嘲讽,便说:“这里不就是汉口张家湾。”
小赛月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汉口,汉口是什么地方?俺本是去海阳县,怎么一下便到了这怪地方……”
丁晓燕疑窦顿生,人人都说小赛月发了疯,以为自己是个男人。莫非,这并不是她装疯扮傻逃避批斗的花招,而是真的?
一个普通的上海戏子,对文登和海阳这些小地名不可能有机会了解到吧?丁晓燕没来由一阵头皮发麻,她不由自主脱口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赛月皱眉道:“小人是文登县盛侍郎盛大员外的家人,叫盛全。小人……小人本应是个男人。”
丁晓燕大吃一惊,盛侍郎,盛员外……这,这都是什么年代的称呼啊!
“你不是小赛月吗?”丁晓燕吞吞吐吐说。
小赛月长叹一口气:“大家都说俺是什么小赛月,或许俺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小赛月吧。”
丁晓燕说:“这话怎么讲?”
小赛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俺知道,俺一定是死了,掉到那个深潭里就死了,可俺从没想到阴世间竟是这样的,俺想不到啊……”说着连连摇头,“不是说有刀山有火海有拔舌地狱么,为什么俺还能看到太阳,为什么又给俺这样一副皮囊,为什么到处是公堂,又不见牛头马面判官,审起俺来却没个完没个了……”
丁晓燕暗暗乍舌,她竟以为这朗朗乾坤是阴曹地府。一时间搞不清小赛月说的是真话还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讽刺世事,就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深潭?你掉到哪里去了?”
日期:2012-3-13 10:19:00
小赛月道:“这位娘子,你既是俺同乡之鬼,听得懂俺的话,俺也不怕说来话长,便详详细细和你说说,俺总觉着这事有些怪。”
丁晓燕放下手头的活计,扶着小赛月道:“咱们去屋子里说吧。”她怕被别人看到自己和小赛月一聊半天,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赛月连忙躲开她搀扶的手,蹒跚着小脚走进屋子,颇有些男女授受不亲的意思。丁晓燕暗自好笑,心道今天倒要听个明白,看看你是真疯还是装傻。
进了屋子,小赛月恭恭敬敬给丁晓燕倒了杯水:“这位娘子,还没请教贵姓,家里简陋,没有茶具,权且请娘子吃杯清水。”
丁晓燕说:“我姓丁,你不要客气了,快坐下来说说你自己的事吧。”
小赛月搬了张凳子,侧对着丁晓燕坐下,说道:“俺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半年了吧,俺,俺可能再也到不了文登县了。不怕丁家娘子你笑话,俺死得真糊涂极了。当日,恩,是贞观三年七月初八,海阳县知县老爷鲁大人给鲁老太爷做寿,俺家老爷和鲁大人家是世交,俺是老爷跟前最勤快麻利的人,老爷当然带了俺去贺寿。唉,老爷待俺恩重如山,俺这辈子怕是报答不了了。
丁晓燕知道这时候不能打岔,这时候一打岔会把话题越岔越远,她用一种鼓励的眼神注视着小赛月,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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