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们租的这个房子,是我们一个同学亲戚家的房子,在我市一个很偏僻的角落,50平米的偏单, 30多年的老楼,月租居然要了550(市场价格应该是400, 够黑)。。。呵呵,也怪我当时傻呼呼的也不懂市场调查,去和房主见面时,让人家一看就是外地不懂事小朋友的样子, 结果被要了这么个价格, 我却还为了熟人帮忙而心怀感激。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当时我们没钱,所以房主,一个40多岁的中年大娘, 勉强同意我们下个月发工资之后再交押金和一次性半年的房租。 也幸亏这样,才给我们留了后路。
所以我始终坚信,骗子不可能总得逞。她这么骗我们, 却因为现金问题不得不同意我们先交一个月房租,其他的和押金月底交,这才使得我们以后能顺利脱身。
继续说答辩, 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们是23日毕业典礼,离校,19日毕业答辩。
说实话那时候还真是一点底都没有,光忙着上班和聚会了, 偶尔晚上编几篇字,连导师的实验室都没去过几次, 要不是我们导师为人宽厚, 估计我连答辩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也知道每个班答辩都会有一定比例的优秀名额, 和不及格名额。。。就在我惴惴的时候, 非常幸运的捡到了一个大福神: 颓哥,他分到了跟我一组答辩。 我很不厚道的强忍着心头的喜悦, 说: 颓哥, 咱都加油啊。 心里都高兴死了, 有了这位老兄。。。别人肯定都能安全上岸了:)
19日的早上阳光明媚, 我们一组七个人精神抖擞的站在讲台前准备答辩。 我是第三号, 颓哥六号。轮到我的时候, 面对5位教授, 我大声的朗诵完胡贫乱凑的论文,等着老师们的问题, 一边心里暗暗祈祷: 千万别难为我啊, 颓哥在后边, 各位教授集中火力等着他去。。。
我的导师肯定不会难为我, 其他几个人暂时还好, 只有其中一位谢顶的副教授,貌似猥琐的抬了抬眼镜 ( 他确实WS,不是我恶意中伤):“ 你论文中提到, 在这个试验里要选择铜作为基板材料, 为什么不选铝,或者金呢?”
这个问题还不太难, 我说:“ 因为经过试验数据分析, 铜的综合表现是最好的。”我心想, 你总不能让我把试验历史数据都给你翻出来吧。
WS教授再次发问:“ 你指的综合表现, 是哪些方面?”
我说:“ 包括数据列表种的项次, 等等。。。。”解释完毕, 貌似我的导师向我投来赞许的眼光。
没想到WS 教授不依不饶:“ 那我发现在你的试验数据里, 金的各项性能比铜, 至少80% 都强, 为什么不选择金呢?”
当时我真有点头大, 说实话, 试验数据都是直接从导师那里抄来的, 我自己只是大概看了一下, 从来没做过自己的分析。。。我语塞, 抬头看导师求救。
导师慢悠悠的解释说:“ 金的成本太高了, 不可能让学生每次都用金来做试验。” 没想到其他教授也拔刀相助, 解释起来, 反而把我晾在一边,貌似他们在答辩一样。 最后WS教授只好放弃,让我通过。
这个问题比较诡异,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 导师, 教授, 不至于对我那么好吧? 而接下来的四五号同学, 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让人一头雾水。。。
终于, 一切答案在20分钟后揭晓,因为颓哥登场了。
要说颓哥这个人倒不坏, 就俩毛病, 一个是颓, 一个是衰 ( sui)。。。别的先不说, 这次,他sui 就sui 在,选了一个WS的导师,就是谢顶这位。
当他上场的时候, 除了WS教授不难为他, 其他四位教授无一例外的开始炮轰。。。具体问题忘了, 总之当时颓哥是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一开始的时候WS教授还给自己的学生帮几句腔,后来就彻底闷头不语, 眼看着颓哥的论文被判了不及格。
开始我还以为是我不厚道的祈祷显灵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位WS 教授人缘着实不怎么样,一直被系里其他教授排挤。 而他也很不明智的开了先河, 就是使劲保自己的学生, 刁难其他老师的, 所以,这些年来大家也都是齐心合力的封杀他的学生,几乎无一幸免。答辩时四打一, 能及格才怪。
可是无论如何,大家还是高高兴兴的通过了答辩。。。除了需要补考的颓哥。 接着就是迎来周末的毕业典礼,我们就要彻底的离开学校, 迎接自己的生活了。
日期:2009-12-30 09:42:07
毕业前几周开始, 就陆续有人犯神经病。。。
我记得前两届的毕业前几天,就有大半夜唱歌的,跳舞的,还有通宵在学校体育场联欢的,当时烦的要死,心说这些哥们儿还真不怕招人烦。 现在,轮到我们这一届了。
我们宿舍有一哥们儿,河南的,抱着一把300多块钱的破吉他,和几个老乡坐在宿舍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没完没了的弹啊唱啊,从下午到半夜,精神头可真不小。 不过那歌声。。。估计在他们面前摆个破帽子也没人能给他们扔钢崩儿。
还有旁边宿舍一哥们儿据说从前一个月就开始天天吃散伙饭,喝酒,每次不吐不归,回来了也是满脸惨绿,神志不清,眼神涣散的呆坐在床上,从此多了一个外号: 蔫儿鸡。此同学终于在毕业典礼后的那顿饭上喝成胃吐血送医院了。
还有, 据说(未经证实)有一女生跳楼,送医院之后发现怀孕了。据说就是跟男朋友毕业前的疯狂。。。算是庆祝吗?反正就是突然发现有了孩子,觉得没脸见人了。。。
不过我们班同学倒是都挺清醒的。Anyway,虽然也看了很多关于毕业前大家分别的故事,觉得特伤感,也很多次设想过我们最后分别时会如何如何。可是,我们宿舍最后就跟普通周末回家一样,大家就这么散了,过了俩礼拜之后才反过味儿来觉得难过。
我记得从毕业典礼回来,去系里领了毕业证和学位证,三三两两的回来收拾东西,但是谁都不说话。我也是这样,大包小包的捆好了,又跑到学校门口找了个出租车到宿舍楼下,打电话叫上颓哥,再打电话跟女朋友说了几句, 然后我俩就这么走了。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再见而已,好像连头都没回。。。
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位,把胳膊搭在窗户上看着外面马上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心里突然觉得空荡荡的, 我回头问颓哥:“我说,你什么感觉啊? 我怎么觉得咱是不是应该哭一下?”
颓哥满不在乎的说:“ 恩, 我是挺想哭的,奶奶的,你们都有毕业证学位证,我就一个毕业证。。。”
瞬间我心中那种诗一般的伤感情绪就没了,本来我还以为能和他共鸣一下呢。不过也对,他都经历了三次毕业散伙了, 要还能那么多愁善感才算有鬼。。。然后我说:“你活该,早知道让你再留一届可能你就有学位证了。”
然后不再说话,继续看窗外,路边渐渐荒凉,越来越象郊区,最后终于到了片破旧的居民区,下车,搬东西上楼。
房子是前几天就和颓哥一起看过的,他也没什么意见,我俩都不是特计较的人,差不多就得了。今天,是我俩, 特别是我,第一次拿钥匙开门,打开一个未知的生活,那种感觉真的形容不出来,有点激动? 害怕? 还是茫然?使劲的吸了一口气, 打开房门.
眼前是房主已经搬的空空如也的房子, 只有卧室里的两个双人床和厨房里的一个煤气罐灶台,满是油污。 那两张床应该也是房主临时从旧货市场收来的,很老式的木板床,只是一个光秃秃的木头架子。卫生间里有一个简易的燃气热水器――后来才知道是坏的。 其他就都是空荡荡的。。。除了屋角的蜘蛛网。
不过我俩当时都太粗线条,觉得有个地方住就得了,甚至都懒得收拾。我们俩分好了房间, 把自己的铺盖往床上一扔,顺便打开各式各样的包袱, 脏衣服裤子, 臭球鞋臭袜子扔的满地都是。。。美其名曰晒晒太阳。。。这就算是安置了一个新家。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拍拍手就去不远的市场找东西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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