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哥们是维修的,每天不到11点不走,然后周五晚上就开始通宵加班,一直到周日下午回家。 每个月他的平均加班小时数是200左右,最多到过230。。。而一个月的正常工作小时数才167。这要说他都是在认真工作, 你信吗?
所以大家整天也就是这么混, 那天我们三个人在实验室里瞎扯, 我基本沉默,听他们就扯到了阿光前两天相亲的故事。我听着听着,更加觉得感慨。
要说阿光家条件不错,在本市上班,工资那时也两千多算中等了,父母在韩国开餐馆,出钱给他买的很不错地段的一个小区, 100多平米,体型和长相也都不错,可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归根到底, 钱在作怪的因素占了好大一部分。。。
比如前几天他见的那个, 是某公司前台,也是朝鲜族的韩语翻译,长得确实不错。可是张嘴就要十万彩礼,要在她住的附近买房子,还要写她的名字。。。阿光是个挺实在的人,可是遇到这样的人也不禁的一边跟我们叨叨, 一边骂骂咧咧。
我这时突然插了一句:“ 那你现在找对象的目的是什么? 就只是为了结婚吗?”
日期:2010-01-14 13:07:26
阿光确实是实在人, 给了我一个很直白的答案:“ 废话, 不结婚干什么? 结婚多好,有人给做饭, 还免费打炮,多爽。”
我当时也是年轻, 对他说的这些也不理解, 我脑子里还是大学那种纯感情,理想化的纯感情了, 所以我反驳说:“ 你这样结婚有意思吗? 感情最重要, 你这样做跟找保姆有什么区别, 还是个陪床保姆?这是一辈子的事, 怎么能这么俗的理由呢。”现在想想我当时的话也挺可笑的, 我才22岁刚毕业什么都不懂, 又怎么能去批评别人的想法呢? 而且。。。我真的是对的吗?我的理由。。。其实一点都站不住脚。
阿光笑了笑,那种笑, 现在想起来,纯粹是觉得这个小孩什么都不懂的那种。。。“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怎么结婚?” 他知道我有女朋友,也知道我自己一个人住, 说:“ 等你过几年, 自己知道怎么过日子了, 就会明白了,你难道还天天跟你老婆聊人生聊理想吗?”然后他又给我举了一个例子,就是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有那么多美女可选, 初恋的周芷若, 大款的赵敏,漂亮的小昭,。。。太多,也太久, 记不清楚了。。。总之在很多选择里, 他总是舍不得那个最可怜的,也是初恋的周芷若, 却总是被伤的最深,其他的各式各样的女人也就是陪衬而已, 结果呢, 找大款赵敏, 最终证明还是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在生活里也是这样,别总说那些虚的。。。人生理想也许是有用吧, 但是饱暖思淫欲,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别的,然后YD 一下再满足了,这样的日子过的才有意思。每天俩人吃糠咽菜谈理想,连上床的心情都没有。。。不是圣人就是疯子。。。
然后他又给我讲他哥的生活, 也是在一个韩国公司工作,工作一般,但家里就是有钱, 找了一个本单位的朝鲜族老婆,中专学历,却漂亮肯干,他每天回家就和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 老婆伺候着吃饭洗衣服,然后晚上多爽。。。听他叨叨了这么多, 我心里不服,也觉得俗, 但是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认同, 因为远了不说,眼前的活生生的例子就让我只能认同。
另外那个专科的同事也这么附和, 他只比我早毕业一年而已,其实入学和我一年,年龄也一样大, 却总是显得特别成熟世故。 他家是外地的,家庭条件,学历,工作,都不怎么样, 唯一就是比较帅。 所以他很会利用自己的优点,瞄上一个财务部的mm死追 ―― 那个mm说实话长得有点惨, 但父母是开物流公司的,特有钱,来我们公司就是为了在大企业里,学学管理经验。 当时我们公司有一种内部的聊天工具, 这哥们每天起码有3个小时和那个mm不停的聊, 每到休息时间就买零食给送去,然后下班等着送回家。终于在两年后得手, 03年结婚,在本市买了套80多万的房子,将近8000一平。。。天价。 我记得04年我有同事在北京离中关村不太远,4环附近买房子, 才8000一平。
无论如何我当时的心情特别矛盾, 可以说是迷茫。 一方面是刚从学校出来, 还是那种所谓象牙塔的思维,觉得一切都本该那么美好,纯洁。 另一方面, 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见到了那么多的所谓的现实, 总觉得那么俗气, 却有那么理直气壮的现实,让我无可反驳。 我无语了。 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辩论,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昨天发生的事, 所以转移了话题, 继续谈阿光的相亲经历。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吃完饭,我坐在电脑前看着我和女朋友平时联系的邮件, 从发信时间来看, 最近确实是越来越少了,内容也越来越简单。以前总是会从早上吃的什么开始,到今天的工作内容, 都有什么好玩事,最后到晚上做梦是不是梦见对方,每封信都会没完没了的写几百字。 后来就变得渐渐平淡,说几句最近很忙,平时如何加班之类的话。我看着这些信,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总觉得和做梦一样。 我不是整天疑神疑鬼的人,不会因为她和别的同事接触就吃醋不已, 可是昨天她的那些动作,绝对不是普通同事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怀疑。总之, 这种事压在心头是特别难受的感觉, 就不多形容了, 所以最后我做了一件当时自作聪明,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选择的事。。。我给她写了一封信,说毕业后我想了很多, 而且最近一个月好像我们确实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觉得我们性格也不太合适,所以,分手吧。。。
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写这封信的具体动机,和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 只记得当时写这几句话的时候,写了一个多小时, 然后又犹豫了一下午才把信发出去。。。从中午1点半开始写, 到4点发信,我一直被那种反复的心情所折磨,坐立不安。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没有看到她的回信, 我的心也一直悬着, 直到下班回家也都是担心不已。 到底我想看到什么样的回信呢?我也不知道。
回到出租房时不到六点, 还是很闷热的时间, 只有颓哥自己在家睡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的凉席上, 旁边地上堆着一次性饭盒和啤酒罐。我叫醒他说一起出去吃饭,也比较奇怪的问他, 你就和那个mm在这种环境下OOXX? 貌似一般的mm会有点洁癖吧? 他笑嘻嘻的跟我说, 重要的不是环境,他们打的是感情炮。。。我说,我靠,你这个无耻的胖子,跟你有感情炮还不如买根黄瓜了。。。
我们在楼下市场找了个地摊, 要了点羊肉串和啤酒, 边吃边聊。我把昨天发生的事, 今天和同事聊的这些,还有我的想法, 我沮丧的心情和迷惑都跟他说了。 自己一个人在外地, 原来女朋友就是我唯一的精神依靠, 现在有了这事,觉得自己特别孤立, 话憋在心里确实需要找人倾诉一下。 很幸运的是, 颓哥虽然很颓,但正经的时候, 确实有点大哥的样子。 他也跟我说了许多, 我才发现他的很多观点, 居然和阿光他们一样。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对于这个问题,他总结了一句我至今也认为非常对的话, 他说其实我们活着, 尤其大学生, 所谓这些有点想法有点素质的人, 都希望自己能活得清高脱俗,感性和理想化, 能活得与众不同, 但是现实往往是冷漠和俗气的,所以我们在外面要用更加俗的做法去面对社会, 在家里,再坚持自己感性的生活。别把自己禁锢在条条条框框里,适应眼前的生活,把今天过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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