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9-11 13:30:00
许江城帮我擦去眼泪,笑着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上次帮吴进驱除五鬼,阴错阳差却险些害你性命。我对你说过,第二次附身的五鬼只会没有目的性的作乱,所以极难对付。我只能用真气输入你体内,将他们压制住。镜子是会唤醒它们重新作恶,所以当然不能让你接触。否则性命堪忧。”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你的脸,永远都那么漂亮,怎么会毁容呢?别乱想了。”
虽然他说话掷地有声,言之凿凿。但刚才门口那对母女的反应,还是历历在目。那是大惊失色的表情。
我扬扬左手上的青紫连环,“许江城,告诉我实话。记住,我听得到你的心。我知道,这次我能够挽回性命已经是大幸。但五鬼毒气攻心,还是将我容颜尽毁,对不对?”
许江城的眼神有点飘忽,我知道,他还在想尽办法隐瞒。我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瞒得了我一时,瞒不了我一辈子。你不可能永远将我关在这个院子里面。我阑珊从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女人,我有权知道真相。”
许江城无可奈何地拥住我,“别激动。要知道,不管你的脸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么美丽。我对你的心,从来就不会改变。”
我往后退了两步,几乎要瘫软在地,“你说什么?我真的毁容了?”我将手直直地伸到他的面前,“我要镜子。”
他摇了摇头,“我不能给你镜子。你会伤心。”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我已经毁容了,刚才那孩子看见我就害怕,像见鬼一样!许江城,你有什么权利不给我看自己的脸?你是谁,凭什么来替我做出决定?”
2010-9-11 13:32:00
他试着想安慰我狂躁的情绪,“你别激动。早上才刚刚苏醒,情况还很不稳定。现在你最重要的是修养。”
我哭着甩开他的手,“别碰我!我不要你管。许江城,你也希望我有健康的人生,可是,一个人连自己的脸都不敢面对,她还怎能么面对将来?我不愿意做笼中之鸟,被你保护一辈子的人。我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
我打开门,大喊一声,“小可!”小可赶紧应声过来。“拿镜子过来!”我对她说。
小可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惶恐地看着许江城。他皱着眉头铁青着脸,默不作声。我咬咬牙,捡起地板上的玻璃碎片,举起手腕便要割下去。许江城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我转身避开,“我不怕毁容。我怕被你一辈子关在这里,看不见天空。还不如死了干净。”
“等一下!”许江城紧张地脸色发白,无力地向小可挥挥手,“去!”
小可没有听清楚许江城说的话,正犹豫着不敢迈步。
许江城对她大喊一声,“去拿镜子来!快去!”小可慌忙答应着,一路跑着离开了。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带了面镜子回来。
“给我!”我向小可伸出手。她紧张地看着许江城,见他没有反对,才敢交到我的手上。
我扔了玻璃碎片,将镜子抱在胸前。虽然照镜子这个动作,每天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但此时此刻却显得如此艰难。它似有千钧之重,我无力举起。我的心忐忑不安,虽然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但仍然不敢去面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脸,会是怎样的惨不忍睹。我的手开始颤抖,亲眼所见容颜尽毁,原来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
“丫头,把镜子还给我。”许江城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从来没有这样小心地对我说话。
我用力挤出笑容摇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许江城拗不过我,只能陪我回房,在我跨入门槛的那刹那,就转身将他关在门外。
2010-9-11 13:35:00
“丫头,”他隔着门对我说,沉默了一会,“我就在外面,天荒地老都会陪着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坚强。对我来说,你的美丽从来不会改变。”
我背靠着门,缓缓地坐了下来。镜子反扣在地板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我知道,我不能哭出声音,他一定会听到。我不能让他担心,他为了我付出多少,我都记在心里。此时此刻,我只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环境。
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呢?我想象不出来。难道是和梅子一般,脸部溃烂?可是摸上去,光滑如昔,并无凹凸之感。难道是脸色发黑或者发红?我举起镜子,却不敢靠前。眼前尽是刚才小女孩看见我惊恐的眼神。
狠狠咬住右手胳膊,以免被自己吓的尖叫。鼓起毕生的勇气,我将镜子举到了面前。只看了一眼,镜子就从我手中滑落摔成了碎片。
那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整张脸布满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还在隐隐蠕动着!
不可能,不可能。我捂住嘴巴,无声地抽泣着。我像被狠狠扔进了绝望的深渊,冷到刺骨,和无处容身。是这样彻头彻尾的悲凉。
头脑一片空白。我已经制定好的人生规划,铲除方乔,洗刷嫌疑,做回从前的阑珊。这些看似简单的愿望,本来已经困难重重。如今更像光彩夺目的肥皂泡一般在我的面前破碎无影。
我容颜尽毁,连站在阳光下的勇气都失去了,是不是今生今世都要蜷缩在黑暗中?
莫同,我想起这个名字,心就开始痛。也许,我们真的缘分已尽。
“江城。”我沙哑着声音问他,“我的脸,是不是一辈子都这样了?”
“丫头,不是的。你别担心,我正在想办法。我一定会尽力。”他隔着门听见我说话,急切地回答。
“你在安慰我,我听得出来。”我知道他言语中间的犹豫。“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不过,我不想拖累你。我想回家,回到母亲身边。如今毒气攻心,我估计命不久矣,总不能客死异乡吧。”我淡淡地说。
“你要走?”许江城拼命地敲门,“丫头,你听我说啊。你的情况我最清楚,没有那么糟糕。五鬼毒气集结不散,才让你毁容。性命着实无忧。”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第二次附身的五鬼,没有目的性。根本无法驱除。那么我这番模样,留恋人间还有什么意义?”我擦干眼泪,戳穿他善意的谎言。
“不是的。丫头。”他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吧。有一个人可以救你。是我的师祖杨清远。我自幼在泰国学习降头术,师父曾对我说过。飞魂夺魄降的第二次附身,需要用真气压制五鬼,使其无法作祟。再用针刺入百汇穴,才能彻底灭绝五鬼。”
“那你已经压制住了五鬼,为什么不立刻用针刺我穴位呢?”我疑惑道。
许江城苦笑,“百汇是要穴,普通钢针刺入,必死无疑。如果想要灭绝五鬼,而不伤人性命,唯独要用我师祖的“幽冥针”。但听说他老人家性格孤僻,幽居深山。我入师门多年,也从未见过师祖一面。”
-----------------------我是集万千唾弃于一身的分界线--------------------------
在众人板砖的飞舞之下,飞鸿只能给阑珊留下活口。无可奈何地给了她一线生机。
长叹一声,飞鸿想灭了阑珊取而代之,亲们为啥就不答应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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