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潘爷坐在一起,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了他,他嘬了口伙计递过来的水,什么也没有说,大约一分钟的时间,突然冒出了一句,我有点想三爷了”。
日期:2012-2-25 0:05:00
“他转过头,嘴里叼着狼眼手电,拿石子儿在地上给我画了个图,是我们进来后所经过的所有路线以及途中错过的岔路,他很专业,至少是准军事化出来的,我听着,希望由地上这简陋的图案找到我们的希望。”
“时间感觉过得很快,休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和潘爷也商量了一下路线,再吃点口粮喝点水的功夫,我们就打算出去再看看其他的岔路。”
“吴邪,你信不信世上真的有鬼?”他突然这么诡异的问了我一句。
“邪了,那洞口没了,原本的洞口位置居然严丝合缝的是岩石,洞口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这回,我们知道,我们真的碰上大麻烦了,我听过你对我们说的密闭空间的事情,我们也找了很久,也没有再找到出口,我和潘爷都始终注意着墙壁,但该来的还是来了,它们来了,不过,跟你说的那个东西不一样,我们看到的东西很大,大到一个影子就有一面墙的高度。
日期:2012-2-25 0:06:00
“剩下的你该都知道了,我思考着这次可能会在劫难逃,就拿出了手机给你录了那段视频,那东西一破墙出来,我们就折了三个伙计。
潘爷也受了伤,潘爷边骂着娘边躲闪着去端了丨炸丨药按在一个角落上,拿伙计的残骸做诱饵扔了过去,希望把那东西引过去跟丨炸丨药同归于尽。
当丨炸丨药响时,我被震起半米多高,恍惚间向潘子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炸竟然炸出了条裂缝,潘子喊了声快走的同时就窜了出去,那东西见逃脱了一个,就把我和其他伙计堵在洞里,幸亏我的身手还过得去,即便这样,窜进裂缝的一瞬间还是被那东西的爪子划了一道口子。
那时候也不知道疼,就是跑,没命的向前挤,但还是没有赶
“我很难形容我是怎么挤出来的,浑身是麻的,全在靠自己的意志存活着,感觉有几只手在缠着我,可又不像手,粘糊糊的,那条狭窄的空间不知道还有什么,但我挤了出来。”,小花说着,挽起袖子,露出了胳膊。
胳膊上不均匀的呈现出六条痕迹,伤痕已经退了,已经脱枷,但痕迹仍然很明显。
“潘子不会扔下你们第一个跑出去,这不是他”,我断定道。
以我对潘子的了解,当年面对千万尸蹩,他宁可用自己的血肉滚在地上,为我争取逃脱的时间,我致信,潘子不会是这种为了生存放弃队友的人。
如果他这样的血性汉子能选择放弃,只会有两个可能:
一、他并没有把这些队友当成队“友”。
二、敌人的强大给他的第一判断是逃走一个是一个。
如果是一,我很难理解,但如果是二,我相信即便是小花,也会理解他,这是人意识的第一反应,那就是生存。
我把我的想法如实的告诉了他,并希望所有人能谅解他,因为,在我的经历中,潘子是一个值得我、甚至所有人尊敬的人。
“吴邪,你可能想错了,潘爷的离开并不是你想的原因。”
“他拿着丨炸丨药冲到墙角的时候,我所看到的潘爷实际就是去搏命的,他根本没想着能活下来。”
“丨炸丨药响了,我很难形容那个巨型东西受到的创伤,但它与我们不同,它还能移动,而且很奇怪的它竟然冲向了丨炸丨药原来对方的地方,但那里已经根本没有人。”
“潘子呢?”,我追问道。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的,潘爷咬断引信长度、点燃、再到回奔,根本来不及回到我的身边,刚跑到洞的中间就炸了,他被震到了另外一侧,恰巧就是炸塌的洞口的一侧,他窜出洞口的时候很奇怪,我感觉他的左半边身子并没有摆动。
听到这里,我埋下了头,泪水夺眶而出,我起身走出房门,来到院中。
我明白了,潘子向我要烟的时候,他最后向我要烟的时候,他其实只剩下一条胳膊能活动,我真该点着了烟再扔给他,这是他除了向我要把枪外,最后的心愿,而我,我他.ma.的连这点狗逼事儿都没意识到,我都做不好。
脑袋一片浑僵。
吴邪呀吴邪,假如,假如是他.ma.的你被困住,潘子在外面,哪怕你就剩下个胳膊连着躯干再配上个能说话的脑袋,他也会不要命的来锤岩壁救你出来,哪怕就是个脑袋,他也得留下个物件带出去。
泪如涌泉,我想潘子,我真的想潘子,泣不成声的倾坐在台阶上。
我很难辨别我与潘子的感情,如果用同患难共生死来形容,我觉得对不起潘子,通常有难的都是我,快死的也是我,潘子只会是拉我一把的那个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我也无法用天长地久的友情来形容,潘子曾经说他认三叔,认这个人,这是一种被社会所抛弃的认同,他经历过战争,经历过生死,经历过众多我们这些年轻人所没经历过的,所以,我们之间也已经超越了这种友情。
他曾经对我说,他把三叔看做父亲,三叔给了他太多太多,不是物质,而是生存的空间和价值。
他就像一家子里一群亲兄弟姐妹中的那个排行老大,有难他受,有苦他吃,甜的、好吃的却他自己都会说一句“我吃过了”。
而我呢?就像一个家中小弟,屁事不懂的闯祸,最终搭上了大哥的性命。
烟,是一种好东西,当我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思索这一切的时候,它是最好的听众,即便苦逼的哭思和埋怨半个小时,它也不曾离开我的手指。
屋子里的咳嗽声沉静了下来,我的身后多了一件大衣。
“站起来,陪我走走,我得跟你说个事儿。”小花在身后轻轻的道,声音很微弱。
“那什么,我叔丢了”。小花似乎是随口说了一句。
日期:2012-2-25 0:07:00
我还没有告诉他,其实,我三叔…….也丢了,虽然我可能找到了他,但,见不到他的人,与丢了没有什么区别,解连环的走失应该与三叔的去向同出一辙,他们已经不想再面世了,他们希望有着自己的生活。
“三叔和表叔,他们应该很好,我相信表叔一定与你和黑眼镜有着一种特殊方式的联系,但,对于他们的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
“我像你一样了解他们,如果他们愿意隐姓埋名的活回自己,那么我们挖空心思也再也找不到他们,就像如果他们故意掩饰他们的秘密,我们这一代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由他们那里得到任何他们不想让我们得到的信息。”我答道。
“解家自有解家的事,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小花问道。
“不了,我有些累了,让我看看你手绘的那个带着藏文的环吧”,我仍然无法由对潘子的悲伤情绪里走出来,我想休息一会。
“环?这里你是看不到的,因为它根本不在我这儿”,小花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不在你这儿?什么意思?”,我突然警惕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胖子的思维影响,我似乎感觉到小花一直在掌控事件推进,他似乎是一个操纵者,而我,却由三叔的棋子慢慢变成了他的部足。
但此次见到的小花,刚刚经历生死劫难,却又与以前的他有所不同,似乎是变成了颠覆过往的一切,看开了一切的一个人,更加的沉稳和成熟了。
历史和回忆可以改变一个人,要么变得坚强,要么变得懦弱,这就是人生。
“你不会是大老远的把我忽悠到北京打算再让我去哪个大姑娘家里把那个藏文环偷出来吧我的花爷?”,我半打趣半抱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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