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九-回天(第一部反邪归真)》
第20节

作者: richar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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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以你那杭州口音和能够进入古楼的本事来看,我并不难猜出你的身份,不过没关系,我与你的长辈也有着很深的交情,虽然后来生出很多变故,但我也不会难为你个后辈,想知道秘密,不难,实话实说,很多事都已经过去了,当初参局的几代人,死的死亡的亡,所剩无几,我自然也不会再捡起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来说事儿,但,实不相瞒,很可惜,我天命已断,能活多久可能已经不再是自己算不到的事情,我想恳请你,帮我去拿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虽然无法让我命的长生,但至少能令我多活些时日,当今这个世上,知此长生之法的人,可能只有我一个,而我并无子嗣,于是,作为合作的报酬,我不仅仅会在事后把你所想知道的和盘托出,而且,还会将长生的秘密,完全告诉与你,而至于你用不用,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了。

  “老东西,你在放屁,刚刚交易时,你怎么不说这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你才说还要合作?别说我对你那狗屁长生不感兴趣,即便真有这方法,你一大把年纪也不是白活过来的,你自己这么多年都搞不定,让我去做?你当我是傻子?,既然你不说,那么,抱歉,告辞了!”,耐着性子听完这些,我终于压不住自己的火头,半试探半发作的说道。

  “慢着,孩子,你先别急,听我说,既然这样,有些事你是必须要知道的,我也没打算瞒你,因为,你不知道这些,你进入那古楼顶层也是无济于事,而且,即便你无法守口如瓶出去乱说,被他们知道,我也仅仅是早死玩死的事情,我在世上本无牵挂,也自然不再需要信守当初的誓言”。他的语气很慢,同时,一种悲哀的情绪在言语中表达了出来,难道是为了博得我的同情?

  同时,我也恍惚的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他是打算一点点的交代他要告诉我的秘密,又怕说得太多就失去了筹码,于是打算一点点的泄露出来,这叫撒食引鱼抛砖引玉,到那时,我也就不得不就范。
  他倒是打的好如意算盘,不过先听听也无妨,听完他能说的,再反水告辞也就没所谓了,论起跑路,至少那落地窗户我能闯出去,能不能跑出院子虽然要看运气,但应该问题不大。
  “事情要追述到五六十年前,那时,有个人,叫张启山······”。
  老狐狸慢慢的阐述着,跳跃性很强,但听得我确是目瞪口呆。
  原来,我始终是错了,至少,我错误的理解了“它”和“组织”,那根本与我最早的想象背道而驰,甚至,根本不在一个系统和范畴,而这个出发点的错误,致使我其他的推断都存在着很多可以怀疑的地方,当然,前提是这老狐狸所说的都是真的。
  日期:2012-2-25 0:25:00

  刺眼的阳光照入我的瞳孔,户外的清新感很浓,至少,不必再闻那满屋的烟袋油味儿。
  几个小时的唇枪舌战、斗智斗勇让此时的我精疲力竭,我难以形容我所听来的“故事”,这个故事如此冗长又如此惊涛骇浪,那是一初几代人共同上演、并荡气回肠的感情大戏。
  由张大佛爷背后所不为人知的故事,到老九门的鼎盛转为衰败甚至互相出卖,再到那次倒斗失败后的分崩离析,甚至,年轻人一时的虚荣和权力的向往致使老九门第二代人也被继续卷入乱世格局,一切的一切,让我无法忘怀。
  虽然老狐狸大多的描述都是一带而过轻描淡写,但毕竟,我对事件的很多环节有着颇深的领会,我想,我已经能够还原至少一半的真相。
  绿皮火车缓缓的向着南方爬行着,车厢里熙熙攘攘,不时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

  他们是那么的童真,在他们这样的年纪,自由和欢乐,填充着他们的世界。
  而反观我们,我们这老九门的三代,可能大多数人都在像这些孩子一样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早就了命运。
  也许胖子是对的,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没有人是可以被直接信任的。
  我缓缓的走向了餐车,脑后仍然偶尔传来那一闷棍带来的疼痛。
  现在的时间并非餐点,餐车上只有一个刚刚穿着铁路制服大水归来的姑娘,我找到一个窗口的位置,点着颗烟,坐了下来,要了一个小菜,并点了瓶啤酒,菜是用来买座儿的,酒才是我的目的。
  如果有人想问我现在在想些什么,我可能无法回答他,因为,我在发呆,这是一种思维严重混乱才会出现的发呆。

  我不敢去回忆我在拍卖会上经历的一切,不敢去思考小花、黑眼镜、秀秀等众人把我架来北京的各自目的,我甚至由博物馆出来都愿去面对他们,也许我会得到他们正面的回答,但也可能我得到的只是编造了很久的谎言。
  可我还是要面对他们,事实根本不容我逃避,我需要他们的协助,协助我找到古环和星盘,古环还在其次,那副星盘,不容有失,当然,也有可能,我需要他们的不是协助,而是直接向他们索要。
  小花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并且,他很少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但回忆起黑眼镜所带来的录音,我无时无刻都能听到他的咳嗽声音,这很奇怪。
  我在小花家里,他甚至已经虚弱的需要护理的搀扶,但我看到的他的几处致命伤口显然都已结痂,当时并未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我必须产生怀疑。
  秀秀为了那她所谓的理由让我二进古楼,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觉牵强,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难道这是这么个姑娘布下的局?

  黑眼镜,关键的那一个小时里,我再也没有看到他的人,而他的手机却恰恰出现在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三叔在一次受伤时,曾经对我说过:“当你面对合作对象,而另一方是你的朋友时,你要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朋友,只有这样,你才能生存。”
  但当我由老狐狸那里像听天书一样听完全本儿《近代盗墓悲剧史》时,我再也无法相信那所谓的同盟、所谓的友谊、所谓的传承。
  我无法理解秀秀在拍卖时对我的冷漠和不屑,无法理解黑眼镜的黯然失踪,无法理解小花至今都从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能够断定,这场火,放火人无外乎小花、黑眼镜、霍家、齐家老者或者是新月自身。
  不对,我好想算漏了一个人,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太多,致使我根本没有思考过他的事情,他应该不会来这里,而且,以他的性格,他不会做放火掠物的事情,可那件帽衫仍然躺在我的背包里,难道在那挥金似土、一掷万金的地方,还有别人钟爱这款衣服?

  我猛地把杯子里的酒一干而尽,然后抄起酒瓶向着嘴里灌去,许是向后仰的有些厉害,眼前有点发黑,虽然被呛到但却很痛快。
  有时,我很想念这件衣服可能的那个主人,他并不是一个令人绝对信任的人,不,不该是不值得信任,只是他也曾在关机时刻失踪过,并且,当他再次出现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般洒脱。
  但我知道,他不会像黑眼镜这样莫名走掉,他和潘子,永远是那种当危险出现,他们会比粽子还快的跑到队友的身边,一同挡刀,一同拼杀。
  直至长白山的雪线遮挡了他的身影,他才迷失在了我的视线里,但我没感觉他走开,就像我一直都感觉胖子也始终在我身边一样,有他们在,我不孤独,一切视如登天般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至少可以全身而退,现在的他们,虽然离别于天际,但他们就像活生生的坐在餐桌的对面,胖子在咧着嘴喝着二锅头,而闷油瓶仍然努力且默不作声的夹着盘子里的花生米。

  他的这种默然,很怪异的性格,令人感觉他已存在千年,那是种看淡一切、平静一切的感觉,在古楼里,我和胖子已经知道张家人的长寿,而霍老太见到小哥的反应和语言也能告诉我,第一次倒斗闷油瓶已经参与,而那确是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情,如此推断,他,那个我熟悉的年轻人,他已经生存的太久了,世间冷暖,人间炎凉,他见的太多,他被这个社会逼迫的完全以自己为个体,不再相信一切,不再相信这世间的形形色色。

  如果再这个层面上来定义,那么,我非常荣幸,他能把我和胖子当做朋友。
  日期:2012-2-25 0:25:00
  我很想念你们,特别是现在。
  当列车服务员第二次拿来啤酒时,我浑然不知她走到了我的身边,我的确曾经叮嘱她如果看到我的酒没了,就继续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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