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内间屋,把王盟和店铺的事情搁一搁,静了静心神,曾经对老狐狸的承诺犹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我的心上,左右徘徊,过了半年的时间,很多事情在慢慢淡化,对我所追求的那些真相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执着,现如今的我,反倒更加淡然,看问题也会更清晰起来。
我始终并不完全相信老狐狸的那一套言辞,即便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朝着他正确的方向在发展,但在我的朋友与他之间,我仍然愿意相信小花和秀秀。
半年过去了,我也是时候该给北京那两位打个电话了。
很多时候,电话是随口之间互相骂娘,互相打趣的工具,而还有的时候,那个以轻薄著称的手机却是无比沉重。
秀秀的电话一连打了几遍,始终无人接听;
不过还是哥们儿间来的仗义,小花的电话刚响过一声就接了起来,但,小花始终没有说话。
听了片刻,对方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我按耐不住。
“小花,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也许,并不重要了,我已经不再那么执着的在意,现在,仅仅只是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而已,那么,你可以说话了吗?”,我压低了嗓音,非常平淡的说道。
仍然是沉默,但没过多久,小花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三爷,很多事不是想忘记就能忽略的,秀秀…….嗯,她在杭州,好好照顾她一段时间,她需要我们的帮助,电话不方便,我会再打给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日期:2012-2-25 0:33:00
秀秀在杭州?为什么?
这是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疑问。
现在的我,也许与几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有了些区别,也许死胖子和闷油瓶仍然可以叫我天真,但我的确被事实磨练的已经不能再天真下去。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思考,我决定不再为了这几年的事情纠结下去,那曾经是我的疑惑、苦恼、预知,或者随便是我的什么,但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当你发现全世界的人都在劝阻你后退,甚至你最至亲的人,例如闷油瓶、二叔、三叔或者任何一个人,都在竭力阻止你再踏入一个领域时,我想,我真的该停下来。
事情不仅仅如此,当我发现很多我摸不到头脑,并且敌我未知的人却在希望你继续走向这条黑暗的道路,那么,我相信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停在原地,并且忘记一切的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虽然可能已经有点晚。
一些对于人生的重要决定,往往只产生于一念之间,那么就让该归尘土的归尘土,该归凯撒的归凯撒,就这样吧,我自己告诫着自己。
第二天一早的店铺门口,我见到了时隔半年的秀秀。
很唐突,甚至早晨起来我连脸都没有洗过就跑了出来。
相对于我的邋遢,秀秀却像在这半年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仍然清秀的长发下,一件米色的风衣配着黑色短靴,长长的围巾搭至膝盖,彰显着一个成**性才应具备的身材。我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个神采奕奕的女孩,眉目中夹杂着哀愁和沧桑的经历,她瘦了,却越发的具有了十足的女人味。
“进屋再说”,她想说着什么,被我阻止下来,并摆摆手对她说道。
“吴邪哥哥,你这能洗澡吗?,或者,让我先找地儿睡会儿”,这一年来,秀秀每次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总是让我感到惊讶。
不嫌这脏你就先在这睡,里面是以前的伙计临时睡觉的地方,还算干净,我去给你泡杯茶,你躺会儿。
秀秀并没有仔细的看被褥,而是直接躺到了床上。
当我端着壶铁观音再走进来的时候,面前的秀秀已经睡入了梦乡。
优美的曲线和包裹得及其严紧的身体令我不敢再多看一眼,没错,这女人拥有着霍家传统传承下来所特有的本钱。
我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入到如此境地,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流落街头般走到了我这里。
小花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现在见到了秀秀,我在犹豫是否该给他打个电话为了眼前这他的小情人,向他报个平安。
他没有接电话,片刻后接到了他的一个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速寻安全之地”。
我根本看不懂这六个字,小花的意思到底是我们大家现在遇到了危险,还是说秀秀遇到了危险让我极力周全?
如果是后者,那大可放心,虽然老九门没落了,但在杭州,吴家还是有着一些实力的。
但如果是前者呢?我突然回忆起半年前曾经想置我于死地的那些人,他们下手根本没准备留情,那些人到底是谁?
听小花的声音和现在手上的短信,似乎他也在面临着某种麻烦,但又无从说起,眼前的秀秀更是令人惊讶,惊讶到她已经累得根本不介意男人的臭脚丫子味道便睡的像死猪一样。
综合起来,我隐约的感觉出,秀秀并非被他的哥哥们逼迫出走,小花也有他的难言之隐,而我,似乎也在面临着什么风险。但到底是什么,我弄不清。
离开秀秀的身边,我坐回前厅的椅子上,我不想再思索任何有关之前的事情,既然决定放弃,那么,就不要再为了任何突发的事情纠结自己。
时间就如此般走到了深夜,中午和晚上分别给秀秀带回来的便当她根本没有理睬,或者,准确的说,她根本没有醒过来。
铺子里很冷,望着里屋的秀秀,我不能现在就离开这里回家,未免太不爷们,想到这里,便在前厅搭了几个椅子,准备就在铺子里和衣而眠。
杭州的夜,很冷很透骨。
被子只有一床,现在盖在了秀秀身上,没办法,突然想到我以前的背包里应该还有一件加肥加大的黑色帽衫,先甭管是谁的了,凑合一夜吧。
套上帽衫,原本就穿着大衣的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紧皱,反而很合身,我遂打消了这件衣服的原主儿是闷油瓶的念头。
这漫长的一夜,我做了很多梦,醒了很多次。
日期:2012-2-25 0:33:00
清晨醒来,晃了晃已经僵硬的脖子,腿似乎也有些不听使唤,望了望还在熟睡人世不醒的秀秀,我强打着精神走出了铺子。
我有一个吃早点的习惯,除非环境不允许,否则,一份小馄饨还是必要的,这种习惯来源于二叔,他老人家那是无论多忙多累,一日三餐总是很应时,用他的话说:“老天爷把咱们扔到这个世上来,只教会我们三件事,呼吸、吃饭、睡觉,所以,无论在什么环境下,我们都要确保这三件事每天都在继续”。
与临街的熟人打了几个招呼,这里是那样的熟悉,像二叔说的,我能活着,能呼吸,能吃饭,还能睡觉,这就是人类幸福的最底线,当然,即便是底线,那也是幸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街边有了几个生面孔,也不清楚是否是新到这条街上做生意的,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个电线杆下搓着手取暖,见我向他们走过来,理也没理的继续着他们的话题,许是我半年没有回来这里,看来很多事都变了,我并不喜欢这种变化,我喜欢熟悉,太多的生人会让我有种被偷窥的感觉,不过还好,再过几天,铺子一关,他娘的老子就不必再过像以前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哪怕去纺织厂当个纺织男工,也未必比现在差。
拎着给秀秀带的那份早点,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打开铺门,却发现秀秀已经起来,站在装饰镜前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见我打开铺门闸板,轻轻的说了一句:“吴邪哥哥,你回来了”。
“饿了吧,过来,馄饨,趁热吃了”,我回应道。
很难想象我和秀秀的对话会如此平淡,原本可以直入主题的询问有关那场大火的缘由,却因为我选择了放弃而无足轻重,有时,平常心才能换来最大的幸福和最难得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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