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2-25 0:35:00
为了安全,我并未给阿贵打去电话,甚至,雇佣的驴车都是自己“面试”而来。
驴车车夫喜欢别人称呼他阿离,是个年轻的汉人,很风趣,一路上倒是平添了很多乐子。
我想不好当我见到胖子时会是一副什么场景,痛哭流涕?还是百感交集?亦或是相互骂娘?
摸了摸兜里在湛江买的二锅头,虽然不知真假,但至少一会儿的胖子应该可以开斋了,我现在的脑海里都能想象到这厮待会儿光着脚丫子跑出来咕咚咕咚先灌几口的那副尿素德行。
“还有多远?”,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哦,老板,去客去不远了,不到5里地”,阿离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汉语说道。
五里路,却像伍拾公里一样,那份等待,闷破于心。
回忆起头几次见到胖子,说实话一点好印象没有,见着他就像见着瘟神一样,准知道祸事要来,加上自己这“逢斗必粽”的倒霉名号,几次都处于绝地险境。
但,慢慢的,才会越来越发现胖子的优点,因为,他真实,他是我所认识的人里,最为真实的一个。
我还记得这厮在海底小命不保的情况下,还能撅着屁股爬过去,抢下那颗“夜明珠”。
当然,我也还记得这孙子在得知那并非夜明珠,而是个赝品时,那副胖下巴如何脱臼的样子。
想想这些,嘴角便不自然的上翘。
我想念他们俩,想念那个浑身纹得花里胡哨的闷油瓶,也想念那个肚子只有一整块腹肌的胖子。
距离巴乃越来越近,我甚至已能看到村子的袅袅青烟。
我不停地催促着阿离快些赶路,也不停的劝说着自己别着急,不差这几分钟。
当驴车步入那熟悉的村口,我依旧拿起手里的糖罐儿,准备为奔上来的孩子们分糖,但他们并没有过来,而是被身边的大人死死的拉扯着,并在耳边对孩子们说着什么。
我CAO,胖子又惹祸了?这些老乡早已熟知我的面孔,来三遍了,一定是那胖爷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让村民们对他、甚至对我如此忌惮。
到底是偷了人家的鸡,还是上了别人的炕?
村民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人越聚越多,让我很不自在。
我让阿离停了下来,让他跟着我走,毕竟,在巴乃,我比他要熟。
拐了两拐,当我兴致冲冲的奔向阿贵院子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无法面对现实。
那里再没有什么院子,黑漆漆的房墙,破落并坍塌的院子,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认为我走错了路。
但,没有错,这里就该是阿贵的家,那座在巴乃颇显奢华的二层小楼。
可当初伴随着云彩灿烂的笑声和胖子爽朗**小楼,如今却已是一片废墟。
出了什么事?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出了什么事?
我转身奔向一个大个子村民,我见过他,他跟阿贵的关系不错,我住在这里时曾经向我们高价出售过啤酒。
但我忽略了一件事,他们不会说汉语,幸好有阿离在。
那大个子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发难,不紧不慢的向阿离说着什么,听起来似乎非常繁杂,而阿离也听得十分仔细,不时的点头,不时的皱皱眉头望向我。
我有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我希望立刻就能听到阿离的翻译,但,我又似乎永远都不想听到他说的话
日期:2012-2-25 0:35:00
阿离不多时后还是张开了嘴,支支吾吾的说了开来。
原来,那个大个子告诉阿离,三周之前的一个晚上,下了场大雨,雨势非常大,村民们就听见天上一连串的炸雷,那雷响得很,连大地都在颤动,等雨停下来后,阿贵家的房子就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离他的房子不远的邻家房屋也受到了相应不同的损害。
村民们都认为是阿贵长期代着外人进入他们口中的圣地才引来了天谴,他们发现了阿贵的尸体,但已经完全烧焦,他们曾试图在废墟内寻找“阿壮”,但始终没有找到。
村民口中的阿壮、应该就是胖子,村民对阿壮的印象颇好,看来胖子这一年多来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的环境和生活,据大个子说,阿壮不仅帮助所有的人种田,还曾经在村民狩猎的过程中独自干掉一头猞猁。
这些发生在盘马消失后的古寨,而现今的村民,已经把胖子当做了第二个勇士。
事情发生后,村子里曾经来过治安队调查情况,但治安队来到这里后,连现场都没有探究,只是说这是天火,便大吃大喝后草草了事,返回了县城
听完阿离的翻译,我深刻的了解到,文明和文化的不开化会为人类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在我的骨子里,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不相信天谴这种说法,我只知道雷电所引起的分子爆裂根本不会烧毁一座土木结构的建筑,哪怕是这座房子慢慢的堆着柴草,也绝不会!。
我不再理会阿离,而是告诉他,再留在这三个小时,帮我做翻译,报酬翻倍。
我打算去看看现场,即便时隔三个星期,但,我相信在这种事情上,我远比这里的村民亦或是那些毫无良知的“保安队”来的透彻。
我转身走进那片废墟内屋,虽然已经坍塌,但我仍然希望搜索出一些有价值的讯息。
房梁已断,瓶瓶罐罐碎满一地,虽然还能依稀可见的看清他们曾经的居住环境,但,经过雨水的侵蚀和时间的流逝,一切又已成模糊。
脚下不时传来各种碎片撞击的声音,那是一些啤酒瓶子所残留的碎渣,奇怪的是瓶子口处大都裹着一块烧焦了的纱布。
我盲目的向前趟着,地上还散乱着有很多壹元的硬币,越靠近胖子所经常住的那个木床,硬币越多,我甚至在他的床下发现了一些陶瓷碎片,简单的拼凑后发现,那居然是一个猪头状存钱罐,看来胖子在这里,积攒的并不是流失的华年,他并不缺钱,这个存钱罐所积攒的应该是满满的对云彩的思念。
很多物品已经发霉,包括被褥,我不打算去翻腾这些杂物,因为不是窜出的老鼠让我有些生厌,我始终没有发现胖子留下的更多信息,不得以,我漫步向房子的出口走去。
胖子不见了,他会去哪里?莫非真被几个天雷炸醒了?恢复了?,可无论如何,这胖子也应该穿着大裤衩子第二天再返回这里呀。
莫非,胖子疯了?
右手边一道断残的房梁吸引了我的注意,胖子腰一般粗细的房梁,侧支在地板上,吸引我的并不是房梁的尺寸,而是这房梁的断处有些奇怪。
这房梁的断裂处不像是人为损坏,也不像是由于大火焚烧所产生的断裂,木茬儿仍然是白色的,断裂的十分不均匀。
什么作用力才会使一口如此粗的木头产生这样的断裂?我思索着。
如果这是一只筷子,那么,人可以用手将它掰断,产生的结果会与这房梁相似。但这与胖子的腰围相仿的房梁,没有人能够掰断它。
那么作用力一定产生于其他方向,我更加确信了我的判断。我扒开右手边横落的柴草,一个赫然的大坑出现在眼前。
我想我判断的没错,这根房梁伴随着这整间屋子的坍塌,并非来自什么狗屁的雷电,当然,这个大坑也并非是自然界形成,因为,根据我的判断,这分明就是一个迫击炮炮击所形成的弹坑。
这个发现让我一激灵,很多信息涌入脑中,我立刻返身跑回刚才玻璃瓶子碎渣所在的地方,拿起瓶子嘴上的纱布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果然,那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汽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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