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距离我所在的位置足有20多米,灌木被那个移动物体的重量压向了两侧,那个物体不像是蛇蟒,但却有着蛇蟒才会拥有的均匀移动,由个头来看倒是很像一头大型猞猁或者山猫,亦或是一头个头较猛的山猪。
思考间,那物体的移动速度突然变快,眨眼的时间猛地窜出灌木丛,我确定那是头大猞猁,只有它才可能拥有这样迅猛的能力,与此同时,就在那附近,传来了野兔子吱吱吱的哀号声。
我屏住呼吸,猞猁的嗅觉和听觉都很敏感,我可不想成为这厮的第二个猎物,就我这吨位,可真够它吃好几天的。
索性,它没有向我的方向移动,像是叼起了兔子向远方走去,直至走出40米左右,那个物体似乎突然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借着那个位置一丝的夜色,我CAO,那是个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差点由树上掉下去。
日期:2012-2-25 0:37:00
距离太远,加之月光昏暗,我也只能隐约看得到那是个人形,但由其如此敏捷的身手来看,那不会是胖子,至少,那个人似乎没有胖子那“伟岸”的身躯。
我强忍住自己立刻追赶过去的好奇心,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那句话,“身后的跟踪和正面的冲突,我绝不是塌肩膀的对手,既然制订了计划,那就一定要按着计划进行”,虽然我没有过从军的经验,但在这种密林里,纪律性可能是决定生死的关键,虽然我的队伍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敢再睡,我并不清楚塌肩膀是否仍在附近,毕竟,以他的专业性,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之前行进时那微弱的狼眼手电的光芒。
之后的的行进反倒是轻车熟路,虽然时处深夜,加之很多地表地标已经变了样,但在大体方向了然于胸的前提下,走的还算顺畅,唯一需要当心的就是每走一百米就要安静的观察一下四周的动静。
当清晨第一缕光线温柔的刺入树林时,我便已经站在了一片树林的边缘,我的眼前就是那日我摔下的陡坡,那片小溪形成的河道我很是熟悉,同时,我也清楚地知道,下面的路程,我要提高自己十二分的警惕,因为,塌肩膀可能随时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背后或头顶。
我匍匐下来,观察着四周的一举一动,可惜今次的采办我没有买望远镜,现在看来,这真是白痴一样的决定。
特别是塌肩膀所在的巨大岩石的方向,我格外留意,不过,我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切都是空荡荡的,颇为安静。
我没有按照上次塌肩膀所带领我走向岩石的道路前进,而是迂回在两侧的丛林里,相信,即便是他那种受过训练的特种兵,也绝不会在家门口放着大道不走而跑丛林里来跟我偶遇。
想到这里,我悬着的心略微的放了下来,行进的速度也有了提高,这就是我不专业的表现,众多案例告诉我们,越是到接近终点,越应该小心谨慎。
“咔哒”一声响动,这响动很特别,我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我确定那不是踩断树枝所产生的声音,更何况在这种密林中,很少有干枯的树枝。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了我的脑海里。
怎么又是这不争气的右腿,出门不看黄历,我真应该找个算命先生帮我看看这右腿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
缓缓地蹲了下去,低头观察,我的脚下并没有任何树枝,我祈祷着,心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而且也不会这么赶巧。
学着电影里的摸样,双手轻轻的挖开鞋子两侧的土壤,一颗灰黑色的物件浮现了出来,金属物,在那个吹号的电影里见过,那是种反步兵地雷。
数种感触涌上心头,先是种好奇,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这玩意,这对我来说比粽子还不常见。
可没过几秒,一种似乎绝望的感觉直上脑门,TMD这次不是在电影里,这次踩上地雷的人是我自己,而偏偏我对这东西一点了解都没有。
这鬼地方怎么会冒出地雷来?我心里暗叫倒霉的同时也思考着,立刻我就回答了我自己的愚蠢问题,那塌肩膀毕竟有着专业的训练,他能将迫击炮使用得那么炉火纯青,自然也会在自己的家门口设置一些防御手段。
聪明反被聪明误,真不该如此冒失的在丛林里迂回,右腿是很难保住了,心里很难受,那是种憋屈,也是种怨恨。
哎,想这些已经晚了,现在能想的就是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右脚有点发麻,这是由于长时间紧张和僵硬所产生的身体反应。来不及再让我多想,望了几眼自己的右腿,狠咬牙,左腿蹬地,把身体扔在空中,尽力紧贴地面,同时,右脚离开了地雷蹋点……
日期:2012-2-25 0:37:00
这种反步兵雷通常不会致命,这我是知道的,但却一定能致残。
腾在空中的一瞬间,思索了我落地后可能会出现的苦逼样子,甚至,我都已经在盘算着稍后如何迅速打开背包寻找止血带的方式。
重重的摔在地上,等待这痛苦的降临,这种等待是烦躁的,就像在等待一场灭顶之灾,灾难来还是会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恰好自己一点防御的能力都没有。
爆炸声……我所预判的那一声爆炸始终没有响起,我的头皮发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萎缩在地面足足三分钟。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佛祖还是圣母亦或是耶稣看到了我的虔诚和无知,当我真的相信那是一颗哑雷的时候,满头的冷汗,我翻转过身子,仰面朝天,我竟然笑出声来,能活着,真好。
可是,我是否有命能继续行进,这让我有些迟疑,天知道接下来我需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一种打退堂鼓的心态冒了出来。
在行进的路上,我曾经思考过胖子的几种可能:
如果他逃离了那场阿贵家的浩劫,他一定会追杀塌肩膀,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而且,他比我多一项技能,那就是他对干掉一个人并没有太多忌惮。
如果他并不是逃离,而是主动追踪,那么他也一定还在这片林子里,他不会回家,最多,他只会返回巴乃伺机报复。
可如果他是被动离开,或者说他被塌肩膀掳走,那么我只能祈求他还活着。
所有的可能都指向一个地方,那就是塌肩膀的老窝。
我发誓,如果胖子还活着,又恰好在塌肩膀的手上,我只求能救他出来,拉着他立刻离开这里,绝不再踏入这片死亡地域。
继续行进,我并没有选择退避,与其我回去惶惶度日,不如在这里来个干脆的,反倒痛快。
望了望塌肩膀所在的那块大岩石,目测距离也仅仅几百米,我需要离得更近些才便于观察。
这次,我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每踏出一步眼睛都要掉在地上的感觉。
终于,接近中午时分,我抵达了巨大岩石附近,一路再无惊险,我在一个缓坡处找到了最佳观察点,这里距离洞口大约十几米高度落差,五十米左右的直线距离,而且,由这个点位直至洞口,除了身边的些许灌木,再没有任何阻碍,方便我往返。
再次的等待,由于有灌木的掩护,也就不必挖坑掩埋自己,而是直接铺上睡袋保持我的体温,眼睛寸步不离的观察着。
我不敢发出一丝动静,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洞口的变化,可谁知,这一趴就是将近五六个小时,洞口都毫无动静,开始时我还不停地扭动身体活动双腿,到现在,我都懒得再去搞这些小动作,一股子睡意涌了上来,看来,我还真不是专业干这个的。
夜幕降临,正当我上眼皮打下眼皮时,洞口隐约走出一个人,动作很快,转眼就直直的消失在夜色里,看那方向,正是昨晚我遇到那塌肩膀的位置。
等待了三分钟,我便迫不及待的钻出睡袋,一个骨碌就下了斜坡,一点一点的向下蹭去,不敢发出声响,同时调整气息,毕竟前方还有一个50米折返跑需要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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