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这次,你可能得帮我多准备点进楼的物资,你要说这兔皮有用,那就帮我也来一套,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准备的东西,咱们这几天都备出来,多多的备,到时候没准用得上”。我对胖子说道。
“天真,你拿你自己当月宫里的兔儿爷呢吧?天下的黑白兔子都听你号令?你要多少,它们就站洞外堵着门儿的伸脖子任你搞?,胖爷我可是溜溜的花了俩礼拜,喏~~~就这么多,要想凑够咱俩的,我估计得一个月的时间”,胖子拎着酒瓶,晃晃荡荡的走到柴草堆的一边儿,躺了下去。
“还有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得回寨子偷,有些就在这里现场取材,电池的小匣子(卡式录音机)、弱酸、大毛巾、水,好些个事儿呢,对了,天真,你打过兔子没有?……”,胖子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甚至听不到什么。
胖子独自躺在干草堆上,他闭着眼睛,手里的二锅头已经见底儿,扔在了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仔细听了听,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词汇里有云彩,有想念,有光棍儿……
我迎着火光看着草堆上的胖子,心里却想着,胖子,你又怎知道,我是绝不会带你去犯这趟九死一生的险的,
时间几天几天的过去。
逮兔子并不像胖子嘴里宣称的那么邪乎,但也确实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胖子说的对,有我在,并不能增加兔子被捕的数量,而且还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时间过去得并不像我想的那么慢,甚至很迅速,胖子由村子里偷来粗针和粗麻线和其他东西,我拜托村子里的大个子进城帮我带了一小桶农业弱酸和浇花的喷壶,望着胖子坐小溪边的石头上缝着兔子皮,不时的他那粗手还得拿着针在脑袋顶上蹭蹭,颇像回事儿,看着他那神叨叨的样子,很像电影《白毛女》里杨白劳那闺女,就是肥了点儿。
当一切准备停当时,时间已经又过了将近二十天。
日期:2012-2-25 0:41:00
现在的我们俩,无论由装备,还是由思路,都应该说是相对完备的,当然,这种完备只是相对于上一次的古楼行动。
首先我们需要确定一条行动路线,其实,用不着确定,一共就只有三个可能:
走那条地缝下去,重走小花和潘子的老路,显然不靠谱。
或者走我跟胖子上次走的那条,但由于那个空气压力仓的火油已经烧完,我们并不确定那火油到底多久能恢复一次,所以,我们也不打算选择这一条。
那么,最终,留给我们的,也只有那条最为凶险,却相对熟悉的路,也就是上次我们的退路。
除了行动路线,我和胖子还对那古楼的强碱机理做了很深入的讨论。
胖子在商讨这种事上的角色多数属于搅屎棍子,我并没对他寄予太大希望,依我看,这古楼历经千年,机关完全不腐那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上次的经历告诉我们,那强碱的喷雾能力完全就像新造的一样,根本没有损坏的迹象,而且运作自如,可张家如何做到机关相对永久有效呢?
那强碱每次被机关吹出的量一定很大,那么,除非古楼自身有一个非常庞大的储备池,不然,这强碱就必定是这山里的特产。
我突然想起曾经塌肩膀对我说过这座山的山顶处就是个强碱容纳地,雨水可以带着强碱流过小路,从而驱赶那些密陀罗,那么,强碱的产生一定与那山顶有关。
我们这些学建筑的人,对地理结构都还会有所了解,想到这里,一个念头跳入我的脑海。
我想到了这湖底的“玉脉”、想到了山体顶部大量堆积的“强碱”、想到了古楼内部“不规律”的喷雾、想到了山体内部那些坚硬却“很少见的岩石”,甚至想到了附近湖水的“倒灌”现象。
我CAO,我觉得思路越来越清晰,老张家搞的这特么死人墓不会是架在了一座沉寂了几十万年甚至上百万年的死火山里了吧?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胖子,胖子也略有所思状的想了半天,随后他仍然将自己想不明白的原因归纳为国家在他茁壮成长时忽略了对他们这一代的知识教育。
娘的,不用过脑子想,永动体那不是唯物主义观点,再好的机关设计也会有老化的一天,要想机关永不老化,那就是要借助自然力。
我们所看到的那些龙头石雕,其实背后连接着矿脉缝隙或者岩浆体缝隙,如此,当火山内部的形成高压时,山顶堆积的深厚强碱粉尘便会脱落,同时通过机理利用气体压强将龙头石雕的阀门冲开,形成强碱喷雾喷到古楼内部。
想通这个环节后,不得不佩服古楼的设计者,这得是多么精巧的设计,早在千年前,我们的这些能工巧匠便已经灵活的在运用自然力。
胖子似乎还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一手鼓捣着他那些兔皮,眼睛却像听书一样望着我。
我跟他大体解释一下,胖子便恍然大悟我的想法。
既然地底有岩浆脉络,并利用其不稳定性产生气体压强喷出强碱,那就可以考虑地球外引力,假如我们地球引力最小时进入古楼,相对来说此时的地下气压相对稳定,那么,喷雾就少,喷雾少,我们的可持续作业时间就延长了很多,生存几率也就大了很多。
我仍然清楚的记得胖子当时站在我面前激动的样子。
我们所在的位置出于地球北半球,现在正值春季,刨去我就着饭吃了的那些课本知识外,我隐约的记得此时的正午时间我们所处在的地球这一侧受外引力最低。
也就是说,我们要把迎接强碱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准确的放在正午12点左右。
这就像是一针兴奋剂一样,鼓舞了我们的士气,虽然这支队伍只有两个人。
而其实,确切的说,这支队伍只有我一个人,我并没有打算跟胖子一同进古楼,因为,他是我的兄弟。
我们的目标不同,而我比他的目标多出来的那三层,我相信,会更加凶险,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那里不知道会有什么,也不会像前五层那样轻车熟路,此般的凶险,我绝不会让胖子躺进来。
另外,我所做事情的背后一定牵扯一个巨大的秘密,那个组织,那个它,无论是什么,水都太深太浑浊,即便是我那老谋深算的两个三叔都激流勇退,我又何必再把胖子牵进来顶雷呢?
我也不打算跟胖子一同上到五层后在分手,因为我知道在他知情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让我孤身涉险,而我又实在想不出来任何办法能在第五层甩下胖子并让他安心返回山洞等我。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单独出发,对于我来说,生死有命。我也绝对相信,即使没有我,胖子也能安全的在山洞与古楼五层之间做一次往返跑。
山里的夜晚总会来的很早,今晚的篝火格外的旺盛,胖子这些天很忙,而游手好闲的我,今天特意多拾了些柴草。
手里拿着我托巴乃大个子在城里随弱酸一同买的高度米酒,足有三大竹罐,打算自己干掉半罐,其他的都喂胖子,这些米酒,别说放到胖子,就是放倒几头驴,都不成问题。
米酒汁甜,酒劲上头不易察觉,我心里盘算着我的“出逃”计划。
日期:2012-2-25 0:42:00
第九章 二进古楼
胖子的可爱是来自于他的真实,相对我和闷油瓶来说,他是那种活在当下的人,他的喜怒哀乐总是会停留于一个很短的时间段,除了云彩的事很难在他心里走过去之外,其他的事,似乎从未在他心里停留过片刻。
而对我来说,灌翻胖子其实并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在此之前,我早已总结出自己的一套办法。
你只要在他对面不停的说那两个字:
“云彩、云彩、云彩、云彩、云彩”,然后胖子就会像一个帮凶一般自己用酒精干掉自己。
而我,几乎是兵不血刃的便搀着胖子走向了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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