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机关也忒邪乎了,不知道上次盘马走的那个桥中了什么招,你那肚子怎么样了?”,我站起身子,向胖子走了过去。
胖子躺在地上,手捂着肚子,眼睛望着高空。
我一看胖子这表情不对,有些慌神,拿开他捂肚子的手一看,伤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这都要幸亏他那一肚子厚厚的肥油,阻隔着内脏,换了是我,小粽子这一下最少也能把肠子拉出来。
迅速的在背包里拿出止血带,捆了个扎实,胖子一言不发,仍然静静地看着棚顶,眼珠一动不动,要不是看着他那起伏不定的肚子,我真以为他是不是挂了。
“想什么呢?伤不太重,别慌神了,起来吧”,我对胖子慢慢的说道。
日期:2012-2-25 0:46:00
“我在思考,思考着人和粽子之间的关系,以及生存和死亡之间的距离”,胖子目不转睛幽幽的说道。
我擦,莎士比亚啊,这么有哲理的话打胖子嘴里面说出来,不用想,肯定还有下文儿。
果然,片刻后他说道:“这特么哪是桥啊,这是烤箱啊!胖爷我但分刚才端着肚子早起跑半分钟,刚才桥上那烤猪就成我了!,那一鞭子要是抡我身上,你说我得多冤,到时候胖爷去见云彩都留不下个全尸,想行个房都都四散的组织零件儿”。
“滚蛋,起来活动活动行吗?这地方真不是咱俩扯淡的地方”,我对胖子说道。
胖子慢慢的把头转向了我,眼睛里空洞洞的。
突然,胖子一把就抓住了我脖子,小声问道:“天真,孙贼,赶紧的,告诉胖爷,你们家祖坟在特么哪?”。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抓还真把我抓得够呛,眼睛里都冒金星了,这是缺氧啊。
“打这出去老子就端了你们家老祖宗的窝,cao,吴邪,你也算个站着撒尿的?你特么就是个娘们儿,你以为你那点儿本事能甩下胖爷?你特么撅撅屁股,胖爷就知道你前天晚上拉的什么屎,再特么有下次,胖爷踢折你那命根子,还特么说是进城买装备,你们家进城补给买装备都带着枪吗?你带走的子丨弹丨都够把四大银行轮番儿抢三回的了,cao蛋玩意儿”,说完,胖子理都没理我,扭动着那巨大的屁股,抖搂抖搂身上的土,头都没回的就向着天上那根绳子走去。
无奈的看着胖子的背影,都叫上“吴邪”了,看来这是真急了,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原来,胖子一早发现了我留下的字条儿,便毫不迟疑的追了进来,相对来说,胖子的身手比起我来可不是强的一星半点,一追而下就已经扎到了墓道古棺绿尸体那里,结果恶习不改、旧病复发的掏了掏棺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哪成想那是一套子母棺,等那小粽子露头出来的时候,胖子的肚子上立刻就挂了彩,小东西刀枪不入,几个来回就把胖子逼得像野猪一样往回逃命,这才遇上了我。
小心翼翼的爬过千斤顶支起的缝隙,胖子举枪死盯着地上还剩下的那堆肢块儿,虽然带着头套,但刺鼻的腐味恶心的我想把早晨的兔肉干都吐出来的感觉,一步一停的抖搂着地上的尸泥,令我意外的是,所有的腐肉虽然都已被强碱化成了水,混成了尸泥,但惟独那尸体脖颈处佩戴古环的地方直到头颅,却丝毫没有变化,仍然惨绿绿的停在那里,令人一眼望去便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我是真想走过去踩碎脖骨取下古环,可又怕横生枝节起了变故,我这种血型加命型的人,最好别再碰尸体。
特么的都不用胖子提醒,连我自己都能预见到,只要我碰,古环能不能取下来我不知道,但这尸体绝对会诈尸,甚至没准他现在就能多个部件儿立刻组合起来,然后站起来跟我们说话。
“逢枪不会用、进斗必遇粽”,胖子曾经总结我的特性,经过了无数次的检验后,的确很靠谱。我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至少,想要古环,有命出来再碰这运气。
正琢磨间,突然感觉嗓子一阵发干,又不像口渴,干咳了几声后,我一个激灵伏在了地上。
这特么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胖子似乎也同样感觉到了什么,他望着离我们不远的那具惨绿头颅,嘴里念叨着:“大爷,我和这个小天真跟你家后代张小哥可都是过命的好哥们儿,这强碱要是您在控制,就松松手让我们俩过去得了,只要能放我们一马,胖爷我出去后一定告诉小哥,给您从新修坟立碑”。
但很显然这强碱跟他没有半分关系,并且浓度越来越高,我已经隐约感觉到嗓子眼像是被刀破开一样的疼痛,时间上的紧迫,使我们必须在几秒钟作出决定。
到底是向前狂奔几十米冲过去,还是向后退回河边躲进水里,显然,身边的胖子也在犹豫,迅速提高的强碱浓度让我们都拿不定主意。
“快趴下”,胖子说道,随即咳嗽了起来。
只见胖子加固了一下头套,把身子直接紧紧地趴在了尸泥里,兔皮完整的盖在了身上,脑袋正面朝下埋了进去。
这个姿势让我想起了二战时期曾成功躲过帝国主义毒气实验的那种撅鼻子的高智商动物,胖子跟它们应该同属一类。
来不及想更多的,我也开始咳嗽起来,气管儿像是被火烤一样难受,憋足了一口气,照猫画虎的也趴了下去,
现在唯一后悔的是,我真该背个氧气瓶再进这要命的古楼。
日期:2012-2-25 0:46:00
后脖子渐渐现出一种火辣辣的疼痛,那种疼痛很钻心,我知道一定有很小一部分粉末钻了进来,不敢怠慢,轻轻的蜷起了身子,萎缩在泥上,脑袋尽量挨着地,尸泥的那股子腥臭让我阵阵作呕。
旁边胖子的方向传来阵阵杀猪声,很显然,他那“兔皮棉被”虽然很大,但也很难遮盖上他全部伟岸的身躯。
“把身体蜷起来,慢慢蜷,太快了不行”,我不敢撩开兔皮,只是在里面大声对胖子说道。
果然,杀猪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谩骂,不断地谩骂。
“胖子,别喊了,越喊氧气越少,咳咳咳咳~~~~”,一股呛嗓子的疼痛感传了上来,我知道,氧气越来越少,兔皮和尸泥间的空隙正在置换着两者间的粉尘,加之刚刚在水里时一定已经伤了肺,好在带着头套,虽然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但没有腥气,没有血味儿。
那面胖子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叫嚷着问这强碱得喷多久,要是真喷仨小时,大罗神仙也得挂。
我开始埋怨起自己,百密一疏的忘了配置呼吸器,鬼才知道这强碱会坚持多长时间。
咳嗽的越来越厉害,虽没到上次胖子的那副惨容,但这么坚持下去,只是迟早的事情。
岩浆的一次不稳定所产生的暴躁气体会坚持多久?这粉尘就最少会喷发多久,加上空气间弥漫的时间以及完全落定,怎么也得20分钟。
好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布满了尸泥,相对湿度较大,没准儿能缩短一些时间。
努力的坚持了20分钟,我无法再这么蜷跪下去,周身的疼痛加上不停的咳嗽一定还能振起不少周遭的粉尘。
我尝试着打开竹筒里的弱酸,在兔皮和尸泥间拉起一条缝隙,将弱酸流淌出去,顺着这条缝隙向外看去,地上的尸泥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而空气中反而很干净。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护目镜、头套、皮靴、裤子,尽量让所有的间隙都扎的严严实实,随即轻轻的,甚至自己都感觉不到力道的打开兔皮的一角,慢慢掀开并随之将兔皮披在头顶挂在身上。
旁边的胖子仍然依偎在他的“猪圈”里,伴随着不停地咳嗽声,大白皮毛也颤抖不止。
“起来吧,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掀,不要着急,别震起粉尘,外面已经没事了”,我对胖子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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