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怕死吗?”,抛开所有疑问和惊觉,我走到胖子身边,轻声的问了一个我们俩现在必须面对的问题。
没等胖子回答,我继续说道:“胖子,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得接着上去,直至顶楼,这里面牵扯了一件事,我们包括小哥所经历的这一切都牵扯到这件事,现在说起来时间太长,等我们出去,出去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刚说到这里,胖子一把拽过了我的衣领,突然愤怒的对我吼道:“天真,娘的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随即胖子没等我回答,便放开了衣领,自己咋么咋么嘴,点了颗烟,缓了缓神,说道:“胖爷其实最怕死,但得看死在什么事儿上,你们的事胖爷我从不过问,因为知道的越多累得就越多,胖爷信你们俩,天真,你不坏,你跟小哥都不坏,都是好人”。
说着,胖子踩灭了刚抽几口的烟,突然郑重的对我说道:“天真,无论你和小哥面对的是什么,我爹当年告诉我说,出门在外别惹事,但真出了事也别怕事,五颗红星下,任何牛鬼蛇神都是蛇虫鼠蚁,你想上楼?胖爷陪你;你被下油锅?胖爷就去砸了他阎王庙,日他姥姥,没人能犯到咱们三个头上,无论是直立行走的还是深埋地下多少米的,都给老子闪远点儿”,胖子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天真,别跟这儿犯娘们儿了,赶紧走,这鬼地方不适合你的体质!”,胖子说完,转身拿起装备就走了出去,直奔那颗篆有麒麟的柱子
日期:2012-2-25 1:06:00
我并没有立刻就跟上胖子,而是反手就近在墙角处抽出两卷小一些的画轴塞进了背包后才走出门外,我不希望胖子空手而来再空手回去,毕竟,他是奔着这些东西才有了进楼的最初打算。
默默的跟在胖子的身后,我告诫着自己,接下来的三层,我需要忘记所有刚才发生的一切,无论我们的身边有多少只眼睛在暗中注视着我们,至少我必须心无杂念的面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种种,无论那会是什么。
但,至少现在我们搞懂了张家古楼的一个规律,古楼所有的柱子只有三种,一种是普通纹路支柱,一种是篆刻有麒麟,还有一种便是貔貅满绘。
麒麟是头部向上的,如果找不到楼梯,就找它;貔貅是头部向下的,道理与麒麟相反,只是,我们失去了小哥这个GPS后,向下的貔貅对我们毫无用处。
胖子再次扎紧他手腕的绑带,避免接触强碱,左手护住头套,右手熟练地操纵着麒麟机关,轻握爪部,用力一拧,果然,一条暗木通道缓缓向下打开,看着幽暗的通道,胸中一口垢气也慢慢的转为兴奋,我知道,这条通道将通往我们所未知的领域,这昭示着我们也许立刻便将接触到张家古楼的核心秘密。
与我们之前所见不同的是,通道尽头的空间似乎亮着灯,隐隐的向下传来微弱的光亮。
胖子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我,示意我呆在原地不动,而他则及其小心的一步步踏上通道的木质台阶。
我站于原地,目光落在了这条通道身上。
通道与上次我们进来时所经历所有的木质通道都略有不同,主要来自木头的颜色,我没有见过这种木头,呈暗灰色,表面坑坑洼洼,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正在迟疑,转眼间,胖子的身躯已经站在了通道上端,他并没有回头对我有任何的示意,反倒是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如一尊石像一般。
“胖子”,我在底下轻声的喊了一声。
许久后,胖子才背着身对我招了招手,“天真,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啊,看来,这回我们发财了”,他的嘴里轻声的念叨着。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带着满心的疑问,小心翼翼的踩上台阶,但这种木头给我一种极不安全的感觉,仿佛随时都能裂开一般。
当我将脑袋探出底板的一瞬间,一股扑面的寒意涌了上来,阴气逼人,温度至少比五层低了一个温差。
胖子挡在我身前的地板上,仍然在那里屹立不动,硕大的身躯犹如一块大幕布一样,遮挡了我的视线,直到我完全登上六层,才算看清了一切。
眼前的一幕,确实也让我无比震撼。
这六层同样分布着很多个房间,但数量明显少于楼下各层,所有木质结构都采用的刚刚那种通道的木质,暗灰色并带有坑洼。
更加让人感慨的是,眼下这楼层所有的地板,并非木质,而是众多白色的玉石拼凑而成,每块玉石都相当温润,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所有的玉石材质都呈现出一种白色肉冻状,明眼一看就是上等的和田白玉。
这还不算,由于众多玉石是拼凑的,中间有着很多缝隙,而填补这些缝隙的材料,居然都是及其光滑、大小不一的白色珍珠,致使这一层,放眼一望的第一感觉,便是尤显奢华、珠光宝气。
轻拂一下玉石地板,意外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白色强碱粉尘,同时,我也注意到每块和田白玉板上都篆刻有一些文字,有的只有一个,而有的却是一排。
我对这些文字的形状很是熟悉,这形状与古环上所篆文字同出一辙,都多多少少有着古藏文的痕迹。
胖子仍然呆立在那里,由他较刚才略微向下的下巴形状看来,他目前应该是张着大嘴,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我尝试着问胖子在想什么呢,他过了很久才慢悠悠的对我说假如时间推回一战以前,这地上的珍珠没准儿就已经足以买下整个东瀛扶桑了,可见这“张家”的实力,非同小可,即便是后来被孙殿英那厮盗了的慈禧墓,都未必有这样的排场。
我打心眼里也是非同一般的惊撼,但同时,在我心里也有着一种极度的不安,我难以抓住这种不安的由来,因为这不安只有一丝,很难捉摸,但它却是存在。
“天真,你看这木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木材吗?”,胖子冷不丁的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木材,我对木头没什么研究,即便没准儿这一寸木材就顶一两黄金,但这不是我的专长,这钱当然也有别的行家去赚了,我们是土夫子兼职拓本收藏者(卖不出去只能收藏了),但不是玩木头的行家里手,能认识个金丝楠、花梨、紫檀木、小叶、曲柳,就算修成正果了。
思索间我对胖子摇了摇头。
“就知道你不行,胖爷给你做个科普普及,记好了,这叫窨木,京城有几个玩木头的行家是咱朋友,胖爷虽然也没见过这东西,但跟他们的那种描述差不多,据说这木头和其他木头都不一样,咱们见过的木头,一年一圈年轮,但这窨木,几十上百年才长一圈年轮,而且,这种木头都是长在重重密林的中央,都长不高,从不见阳光,见光就死,听说摸上去一年四季都是冰凉冰凉的,一寸金丝楠就是一两黄金,天知道一寸窨木会值几块金砖,发财了,胖爷弄几块回去卖给那几个孙子,一定够吃十年的”,胖子意犹未尽的说着,并伸手就探向了不远处房间的窨木柱子。
听着胖子的科普知识,我那种隐约一丝的担心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明显,慢慢的,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想法终于在脑海中成型,而此时,胖子的手已经与那窨木柱子近在咫尺。
日期:2012-2-25 1:07:00
“胖子,别动”,我大喝一声,一把拽住了他的肩膀,随即向我的方向带了回来。
可能用力过猛,加上那一嗓子有点大,胖子被我弄的一愣,没明白我什么意思,护目镜后的眼睛很诧异的看着我。
“胖子,你说这种木头从来不能见光是吗?还有没有别的?例如什么传说或者用途什么的”,我忙对胖子问道。
胖子一听就陷入了沉思,看他的表情仿佛他知道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跟我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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