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近千盏灯台,几米外的佛龛却依稀可见,借着这些灯台的烛光,虽然我面前的几十盏已经熄灭,但不远处佛龛中间所摆设的事物,却仍然令人难以形容。
佛龛中间,那是一座金质的事物,宛如倒扣着的巨大杯体,直径足有二十厘米,此时,我祈祷胖子暂时先别醒,但凡他醒过来,不消片刻,眼前这家伙事儿便立刻会被他收入囊中,转天就会出现在北京的潘家园或琉璃厂。
金质事物上面纹有图案,但距离有些远,虽依稀可见,但却看不清楚。
我躲开佛灯灯盏向前挪动了一步,正想再近一些的时候,身背后却响起了黑眼镜那微小的声音。
“别动,不想死就别动”,那声音异常的坚决。
我立刻回头看向塌在墙边的黑眼镜,我不知道他对我的话所指什么,但听他的语气,却是威胁,而不是警告。
但,我仍然立刻便停止了脚步,退了回来。
“你想说什么?”,我凑到了他的跟前,蹲下来问道。
此时,不远处的秀秀也停止了对胖子的“服务”,转头看向我们。
“我并不想说什么,我只想问,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黑眼镜冷冷的道,本该属于他那和谐的面容,此刻却荡然无存,声音很微小,显然身体已经极度虚弱。
“大约20分钟”,身后的秀秀说道。
我目不转睛,疑惑的望着黑眼镜,难道,佛龛跟前那条烛光通道,隐藏着什么杀机?
“这20分钟里,有谁去到过佛龛的跟前?,取走了里面的东西?”,黑眼镜冷冷的问道。
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不用回避,这里只有我们四个,我上这第八层时,那所有的佛烛都还点燃,而刚才小三爷只迈了一步,他身边远处的佛烛就灭了几盏,你们再看看他还没有迈进去的地方,也已经灭了,说明,有人已经深入到了佛龛跟前,拿走了东西,是你们谁”。
我随着他的话,转头向佛烛望去,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的确,在我根本没有触及的地方,佛烛也已灭掉,黑眼镜所言不假。
那么,在这过去的三十分钟里,有资本这么做的人,只会有一个。
此时,黑眼镜望着我,我望着秀秀,而秀秀,却如发呆般的望着我们俩,双手无措。
日期:2012-2-25 1:25:00
沉寂,空间里再没有任何声响,只有楼下熊熊火焰不停闪烁所带来的荧光飘渺。
没有人愿意打破这种宁静,但宁静中却带着紧张。
也许,我和胖子才是两个局外人,因为,我们始终都不知道这佛龛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而显然,秀秀和黑眼镜却非常看重这里面的事物,似乎,他们早有目的,而且,目的极其明确。
黑眼镜的眼神从没有由我的面孔上挪走,他一定在怀疑着什么,但我也不想去解释,至少我自己清楚的知道昏迷的滋味。
而秀秀,却异常的沉稳,她没有出声,而是仍旧在一旁发呆般看着我们,这让我有了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毕竟,相比来说,黑眼镜会信秀秀远比信我多得多。
正在我狐疑的片刻,秀秀却无声无息的向黑眼睛走去,伸手掺起了他,随后,一同向我醒来注目礼。
三叔曾经告诉我说,这世上,别信漂亮女人,特别是懂得利用自己优势的漂亮女人,因为,她们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显然,三叔又说对了一次。
假如,黑眼镜所言不虚,那么,在这里没有第五个人的前提下,唯一有机会步入佛龛拿走东西的人只会有一个,那就是秀秀。
而此时的她,却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水汪汪的眼睛里蕴含着一副可怜。
令人意外的,胖子的哼哼声打破了这长时间的沉寂,慢慢的,他晃动着胳膊坐了起来,大脑袋不停地摇摆着,看来还未清醒。
黑眼镜明显一怔,急忙向秀秀问道:“他是如何走进去的?他打昏了你?”。
而眼望胖子苏醒的秀秀,眼中却表露出几种不同的表情。
先是欣喜、再是失望,转眼却面向我,显得有些慌张。
“我从不做见不得光的事”,我向黑眼镜甩下一句话后,急忙跑向胖子看个究竟。
胖子的瞳孔仍有些扩散,脑袋不停地摇晃着,嘴里直哼哼的念叨着:“老子的丨内丨裤呢?”。
这孙子没做好梦。
我给他倒了点水,喂到嘴里,而他没有吞咽,而是用右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顶,示意我直接往脑袋上倒。
胖子像洗脸一样扑弄着自己的脸,在这样危险地环境里,清醒很重要。
眼看胖子无碍,我便站直身体,面对黑眼镜说道:“你们之间的目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这佛龛里到底有什么,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参与,你们继续”。
我不想与他们争辩什么,毕竟,我们大家也一起走过很多的路,感情这两个字,浓于很多东西。
“我也很纳闷儿,以他的身手想制服呢,根本没有可能,你拿到那东西了,里面到底是什么?”,黑眼镜似乎并没有责备,而且听他的语气,他也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个什么物事。
而此时的秀秀,却一脸的无辜样子,坐了下来,同时,拉了拉黑眼睛的衣角,示意他也坐下来。
但黑眼镜并没有言听计从,而是仍挨墙站着。
“人家根本什么也没拿到,你们爱信不信,我的确想先拿到那物事、想先知道那物事到底是什么,毕竟,奶奶的遗愿我得完成。可谁想到刚走到附近,耳边便传来了嗡嗡声,让人直犯恶心,而且那声音越往里面越大,心里就越乱,感觉就像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一样,我不敢再向里走,就又退了回来,谁知道沿路的灯烛随着我一盏盏的灭,我又没有打火机,点不着,这才留下了你们的话柄”。秀秀哀怨的说着。
“刚才为什么不说?”,黑眼镜问道。
“在杭州时,吴邪哥哥曾对我说这里的东西对他也很重要,而我也希望,你们解家不也希望得到吗?我不想让吴邪哥哥取走,而无论我们两个谁拿到,都是可以共享的,不是吗?当然了,如果这里面的东西对吴邪哥哥如果有非常非常重要的意义,大过我们,那我也不会迟疑什么”,秀秀说道。
听到这里,我不想再听下去,不再理会他们,还是那句话,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但我相信秀秀之前的话,因为,我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此时,胖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大巴掌啪的一声拍在我的肩膀上。
“天真,这回咱可发家了,老张家给咱们留了宝贝了呀,你看这佛瓮材质,绝对是高档货,这要拿回去往铺子里一扔,几套房子是有了哈哈。
反观胖子,脸上哪还有一副昏迷状态?俩眼睛直冒金光,俩瞳孔里都画着美元符号。
“你说的嗡嗡声,是到了第几步才会出现的?”,我向秀秀问道。
日期:2012-2-25 1:25:00
“就在那里”,秀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位置,那里距离佛龛,其实并不远。
我看了看那个位置,又转头看了看胖子。
胖子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仍然一脸热切的盯着金质佛瓮。
而另一侧的黑眼镜,仍然手捂着肋部,脸色苍白无比,一脸失血的后遗症;秀秀却不再做声,但显然也不愿意再冒一次风险。
我不愿再把秀秀刚才说的经过转述给胖子,而且,论起身段儿,胖子至少是我两个半吨位,有起事来,反不如我。
不再迟疑,我缓缓的迈出了走向佛龛的第一步,而精神也全部回复到了脚下,眼睛每寸每寸的对脚下的一切事物做着逐行扫描。
小心驶得万年船,论起逃命,我是这四个人里最差的一个,但论起专注,至少我比胖子强些,虽然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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