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生猛异事录——人世神兵》
第43节

作者: 鲁南龙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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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滑到下边的时候,下边的狼走到那个受伤狼的身旁嗅了嗅围着转了转。看我下来,翻着阴森森的眼,撩着白森森的牙齿耳朵靠后,一个扑食上来压住我。当时我没来及坐直身子,胳膊肘子撑着地,手里握着刀子和火铳子根本没有防着这狼对我来这一手,见它扑上来,我死死的撑起胳膊架着它的胸部,它的爪子狠狠的抓着我的肩膀,血喷大口呵出的臭气扑面而来。力气甚大,我用力撑着。想抬脚蹬它肚皮,它的后腿却蹬在我的裆中,我暗叫不妙。这样下去,再来一只狼我就得交待了。

  日期:2012-3-23 18:44:00
  也就在这个时候,杆子罗赶了上来,在侧面将破酒瓶子狠狠的插入狼的左肋上,那狼疼的一声嚎叫从我身子上起来,跳到距离我们几米的地方仍然紧紧盯着我们。
  杆子罗将我扶起来,我把匕首执在腹旁,杆子罗拿过他的杆子。把破酒瓶递给刚上来的妙清。
  那只受伤的狼,被我匕首那样一划又一挑,体内已经进风,估计我的匕首伤了它的脏腑,它爬在那块嘴角淌着血。杆子罗如何能放过这等好几回,让我留意着他身后,他走过去用火铳托子就砸那狼的头。一边砸一边骂,各种的骂,把他们老家所有的脏话都骂了出来,他砸狼的这一阵儿精神处于一种昂奋的状态,那刻我看到一个灵魂附体的他,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那狼刚开始还能嗷嗷的冲他龇牙,但很快的就不行了。他兴奋达到高丨潮丨之后慢慢停下来喘息。我才不紧不慢的说:“胖子,不是你那样打狼的,打狼要先打狼腰,狼是麻杆儿腰,你把他腰打断,它再有能耐也不行了。”
  杆子罗一听又一阵兴奋,这次枪托他拿着当锤子用,使劲的砸向狼腰,我听见狼腰发出咔嚓的声音已经碎了,杆子罗扔不放心,一下一下发泄般的砸了下去。直到今天我还在想杆子罗的母亲在抬脚的时候是不是练过钢琴,他这种举动何尝不是一种弹钢琴般的冲动。
  日期:2012-3-23 18:46:00
  眼看那狼已经被他捣成了肉泥,我不得不问他:“胖子,你学什么专业的?”
  杆子罗罢了手,没有听清。

  我只好再问一遍:“我问你学什么专业的。”
  “信息工程设计啊。”他疑惑的回答:“怎么了?这会儿问这个干嘛?”
  “哦,看了你打狼的动作,我觉得这会和职业有关,原来没有关系的。”
  他咧嘴笑笑说:“还不是怕它活过来嘛,刚才被它吓坏了。”
  嗯,这我理解,我真的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我在童年的时候,和包子到田野里挖田鼠,田鼠在秋天的时候都会把洞打的跟其他时候不一样,那时候的田鼠会给自己做一个粮仓,大的鼠仓能从里面掏出半箩筐的东西。花生,黄豆,玉米,什么都有。

  那年头人们的收入水平不怎么高,学校的老师也没有油水可捞。就在秋收的时候给我们放假说是搞勤工俭学,就是让我们到田里捡那些遗落在田间的粮食作物。然后上缴到学校。当然学校的老师最终都拿这个卖钱做了各自的生活补贴。
  我和包子就看老鼠洞里这勤工俭学最好凑,那年头人们都穷,自己家的田地自己收了作物要反复的查看好几遍,不轻易让一粒种子遗落在田里。
  一次我和包子去挖田鼠洞,那时候胆子都不小,一般挖一段洞,泥土把洞盖住了,我们就会伸手把洞里的土掏出来。如果掏住老鼠,老鼠一般听到有人捉它,会跑后洞,但我们找洞的时候,通常防着这一招,会把后洞堵死。它会马不停蹄一刻不停的继续打一个新洞。所以很多时候抓住老鼠,这老鼠满嘴满爪子泥土,还在忙着打一条逃跑的新洞。

  那次我伸手掏鼠洞,手指被咬了一口。咬流血了。我心里盘算等抓住老鼠一定要大卸八块。等我们再掘进一段,一团干草在洞中露出来。这通常就是我们说的老鼠“被窝”,很多时候不长毛的老鼠崽子就缠在这里面,我一把就把那团老鼠“被窝”抓了出来。我一抓出来就傻了,这“被窝”里没有老鼠,一条大蛇丝丝的吐着信子冲着我恐吓。

  当时我吓得扔下包子跑出那片地有一百多米。心里跳个不停,等我心定下来以后,我为自己胆小感到懊恼不已,也为那条蛇对我的恐吓恼怒不已。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重新跑回去,包子已经抓住了那蛇,我把拿蛇从包子手里抢过来,抽住尾巴轮了几圈儿,蛇关节全部脱了。这还不算,我机械的搬起一块石头反复的砸那条蛇,不一会儿那条蛇就成了肉泥。

  日期:2012-3-23 18:46:00
  和眼前的杆子罗此刻的行为,何其的相似。所以我能理解那些关于激情杀人的说法,说什么弹钢琴和惯性都是扯淡。其实就是一种害怕心理导致意识的扭曲。
  眼下狼已经算是死了一只。我没有去检查它到底死了没有,看样子在一番杆子罗的失控表演下,那狼好过不到哪里去。
  杀完这条狼,不知道以前的酒劲来了还是杆子罗激情上身了,提着火铳子就去找另一头狼的麻烦。说鬼怕恶人。我觉得不光鬼怕——狼也怕。狼看到杆子罗提着杆子向它走了过去,它刚才也目睹了杆子罗弹钢琴般的表演,那些景象在狼的内心深处留下了深刻的阴影,那阴影告诉它这世界上有一种失控了的拿着没有火石枪杆子的人是伤不起的。

  它一看杆子罗冲它去了,它尾巴一夹退后一截。杆子罗兴致正高,正好有魏薇捧场。男人最怕什么?其实不怕有一个厉害的对手,而是怕有一个能让自己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充大做强的女人在场。
  杆子罗情场应该不怎么得意,一直也没有听说过他有女朋友的事情,现在他不是单纯在为自己打狼,他是在秀他作为一个勇敢男人的光辉形象,如果走出这片戈壁,杆子罗的故事势必会在魏薇和她的女伴周围传开,这会成为她们茶余饭后派遣平庸生活的作料。杆子罗乐意成为女人们的热点话题,因为他本身没有成为,他潜意识需要表演。

  那狼被他吓走了。杆子罗甚是得意,满身的激情无处释放,回身又想打地上躺着的这条死狼。我赶紧拦住他。小声对他说:“算了,它已经死了,你再打那可不是勇敢,那就成了变态了。”
  他这才罢了。
  这一番举动早已经把吴金玉征服了,他佩服的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冲上去关切的问杆子罗累不累。一边向杆子罗示好一边狠狠的在死狼身上跺了两脚。他以为这样就能为他自己挣回些男人的面子。
  夜幕就降了下来。
  日期:2012-3-25 11:35:00

  人世神兵44神兵临身
  妙清看了刚才的场面说:“有点不对,这么容易就打死一只狼。”
  说完就过去检查一下。我心下嘀咕,打这一条狼容易吗?费了这么大的劲儿。
  妙清蹲身一摸,回来说:“这狼被打过,前胸还有一个伤口。”
  我也上去摸了摸,果然是有一个血和毛结在一起的伤口。伤口还算是新。
  “估计这狼是耐了几天的饿了,早已经伶俐智昏,要不然你们不可能轻易得手。”妙清说:“狼的狡猾远远胜于我们的想象。我家在山上,小时候见过狼,狼倒村子里偷羊,咬着羊耳朵尾巴当鞭子打羊。狼咬人更是一下就咬到人的脖颈,那时候狼经常袭击我们的村庄,看见狼来,全村男人一起上去追打,可它们一点也不害怕,转身就咬,我父亲就是被狼咬死,在家里没法生活我才被师父收留。这里的狼以前一定经常伤人,所以对人已经不怎么顾忌。狼在我们家那边已经不单纯是一种野兽,而成了恶魔的化身,它能把土坯墙掏开,能扒开木门进到里面伤人,叼着小孩儿的脖子往身上一背就跑了。”

  “你就别说了,我已经很害怕了。”杆子罗在一旁难受的说。估计是一听说狼的邪性就怕了。
  “这狼身上的伤会不会是卷毛所为?”我问道。
  “有这可能,这伤是新伤。”妙清答道。
  “嗯,卷毛当过兵,以他的身手多的不敢说,拿一把匕首招架两条狼应该不成问题。”
  妙清不再说话,也许想到他童年遭遇野狼攻击的不幸或者是他父亲被狼咬死的往事。一时间我内心寒气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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