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往事:斯坦因日记 -- 斯坦因进敦煌寻找什么》
第30节作者:
_林走 日期:2010-04-29 10:08:03
已入隆冬时节,小雪节气到来,敦煌下起了小雪,这个三千年古城的戾气太重,连雪都带着暴戾,沙砾般的小雪夹在呼啸的西北风中,打在脸上直如刀劈一般。
阳关的雪没有化,当然不会化。所谓古址,已经没有什么故迹,只有近处的烽火台还在,已坍了大半,可以看见一层层泥沙,一层层苇草,苇草飘扬出来,在千年之后的寒风中抖动。眼下是西北的群山,都积着雪,层层迭迭,直伸天际。
李天三人从敦煌县城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才走到这处始建于汉朝的古城遗址,当日的烽火不再,空留下一座被称为阳关耳目的汉代烽燧遗址,耸立在墩墩山上,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沙滩,小雪飘扬,天地一片苍茫。
这座汉朝建立的雄关在其后的一千年中都是中原王朝的西方门户,塞外的异族在漫漫时光里走马观花般的流转,先是匈奴,接着是突厥,还有吐蕃,但是始终没有攻破这座残破的城,敦煌人的生命和不远处的长城融合在一起,铸成了不破的华夏精魂。
三人在漫天的雪中仰头看着那一处矗立了两千年的古城墙,干戈止,杀声咽。空留下一座顶天立地的烽火台在北风里俯视着茫茫荒原,历史在这里凝聚成了一尊清晰的神祗。敦煌的祖先们就是在这里披甲执锐,用生命保卫住了身后蔓延九万里流传五千年的华夏文明。这个烽火台记载的,是属于这个民族的荣耀和悲壮。雪渐渐大了起来,笼罩的天地一片昏暗,北风吹过戈壁,哽咽一般的呼啸像是千年之前的战阵,李天只觉得那座烽火台和漫天大雪连城了一片,融成了无边无际的雄关。
一行三人都沉浸在这苍然风物中半晌才反应过来,白延丰身为历史学硕士,对阳关此类历史遗迹自是极为熟悉,当下便指着那座烽火台给五月讲解。李天从小在敦煌长大,对阳关也并非一无所知,他心不在焉的听着白延丰的讲解,脑中思考着斯坦因日记中提及的信息。
日期:2010-04-29 10:09:33
斯坦因在第八篇日记里提到他在阳关挖掘到了关于西天的线索,但是如今阳关已是文物保护区,不可能再行挖掘,线索走到这里,终于碰到了绕不过去的坎坷。他边想边绕过烽火台,独自一人走到另一面,仔细的看着周遭,然而时过一百年,斯坦因当年挖掘的痕迹也湮没无踪。
五月和白延丰还留在另一边,两人的身形被烽火台阻隔,已然看不到了。他点了一支烟,刚吸了一口,忽然听见一声闷响,五月高亢的尖叫随之而来,他愣了一下,扔了手里烟就往五月的方向跑。转过烽火台,就看见一个极为高大的黑衣男人背对着他,右手平举着一把手枪对着五月的方向,五月已倒在了雪地,血流了一地,将身下的白雪染的鲜红。白延丰不见踪影。
李天看到五月躺在血泊里,生死未卜,突然觉得心里一块东西断裂了,胸腔里满是尖锐的疼痛,他想跑过去看看五月,那个黑衣男人忽然转过身,枪口对着他,对他笑了一下,李天义愤填膺,咒骂道:我操!说着将手里还未来得及揣进口袋的精钢打火机奋力甩了过去。
那个打火机是两个月前李天从一个富商手中骗到的,精钢打造,有棱有角,极为沉重,此时被李天夹着怒气甩出,凭空产生了骇人气势,划破长空呼啸着狠狠击中了黑衣人的额角,鲜血瞬间流了出来,黑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李天不敢大意,忙抢上前去,双手扭过黑衣人扣着手枪的右手食指。一声脆响,手枪被李天夺了下来,黑衣人的手指在猝不及防下被李天扭断,痛的惨叫一声,抱着贴在手背上的手指倒抽冷气,李天甩手将手枪扔到远处,冲上前狠狠一脚踹在黑衣人小腹。黑衣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李天见他失去了反击能力,忙跑到五月身边看她。
五月被子丨弹丨击中了肺部,李天抱起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蓦然心如刀绞,他右手捂着五月的口,试图阻止从嘴里奔涌而出的鲜血,口齿不清的一声声叫着五月,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他才颤抖着掏出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忽然感觉脖子一冷,一截刀尖出现在了下颌。黑衣人慢慢走到他前面,用生涩的汉语说:你是叫李天吗?我小看你了。你不错,很不错,但是很对不起,今天我要杀了你。
李天看着握在他手里的匕首,缓缓将五月放在地上,抬头看着黑衣人的脸。是一个西方面孔的中年男人。李天缓缓站起来,黑衣人用匕首指着他的脖子,没有动手,因受伤而显苍白的脸上满含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李天紧张的全身颤抖,站直身体,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得死,要知道,你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李天深吸一口气,道:你是莫妮卡派来的?
日期:2010-04-29 10:14:53
他此时已冷静了下来,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一直追杀他们的莫妮卡。
黑衣男人不可置否看着他,答非所问的道:看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告诉你一点你感兴趣的信息,请注意听着。你一直所走的路线都是错误的。
李天低头喃喃自语,黑衣人忽然好奇的问:我的朋友,你在说什么?
李天抬头,说:我说……
日期:2010-04-29 10:19:22
他右手猛然格开了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口里继续道:操!说话间左膝已撞在了黑衣人裆部,黑衣人惨叫一声,匕首挥舞过来,李天上身后仰,险到毫癫的避开了脖颈,胸前的衣物已被锋锐的寒光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他不敢大意,未及查看自己的伤势,一脚又踹在黑衣人腹部,双手趁势夺下了匕首。
黑衣人踉跄的退后几步,面色惨白,额上滚出了冷汗。李天知道若不能将此人彻底打倒,便不能安心的送五月去医院,他手握着匕首,一步步的靠近黑衣人。黑衣人惊恐的看着李天,李天亦在盯着他,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此生虽害人良多,然而尚未亲自动手杀过生,此时要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心里极为抵触,握着匕首的双手轻微颤抖。良久,他轻叹一口气,道:我不杀你。
黑衣人神情一松,李天突然加速,欺进他身侧,左手抓住他的领带,膝盖又撞上了小腹。黑衣人痛的弯腰抱住了腹部,李天右手中匕首挥过,已隔断了领带,顺手又在他后心印下了一记重肘,黑衣人跪倒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才道: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日期:2010-04-29 10:21:35
李天趁着他喘气的时间已经用隔断的领带系绳打好了一个活结,他松了一口气,道:老子没那工夫消遣你!把双手大拇指并在一起从背后伸出来。
黑衣人不解的抬头,李天紧张的用匕首抵住他颈部的动脉,道:别看,伸出来就是,你再抬头我会忍不住把刀插进你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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