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像火焰一样侵入咽喉(黑道深度体验)》
第28节

作者: 江湖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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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4-30 17:39:43

  蓝色海岸一共有地下三层,包括桑拿部、演艺中心、餐厅、游艺室、台球室、麻雀室等诸多部门,黄浩然是洗浴中心的具体负责人。
  小林平常待在游艺室,和唐明光手下的几个兄弟一起玩游戏机,打打台球。晚上住在洗浴中心的包房里。唐明光每月给他们零用钱,他们经常出去帮熟人讨债,打架,出头化解纠纷。从中获取相应的报酬。
  黄浩然在蓝色海岸的位置没有变动,仍然做他的经理。吴战世的所作所为也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变化,他继续干他原来的本职工作。他为自己的处境深感忧虑。
  小林在洗浴中心偶尔见到过孟雪几次。他们淡淡的打着招呼。他注意到孟雪喜欢穿白色的连衣裙。孟雪送给他一条玉佩,是从郊外的玉佛寺花一千多块求来的,请高僧开过光,据说能逢凶化吉。小林挂在脖子上,冰凉的贴着胸口。
  孟学笃信佛的灵验,每月初一和十五都去玉佛寺许愿和还愿。小林和孟雪去过一次,香火缭绕,钟声悠扬,庭院开阔,善男信女双手合十,虔诚的叩拜宝相尊严的诸佛。
  小林身在其中觉得自己另类异端,格格不入。他望着孟雪穿一条白色连衣裙,裸露着雪白的大腿,目光澄静,神色祥和,似乎已神游千里之外的云端。他在一旁有点费解,又有点羡慕。
  一天他在宾馆门口和孟雪说话,有人叫他的名字。军军和黄浩然坐在一辆城市猎人越野车里。叫他的是军军。他走过去。
  “那个女的我见过。是谁?长得挺干净,你女朋友吗?”军军说。

  “我们店里的。”黄浩然说。
  “腿挺长啊,跟你关系不错?”军军说。
  “一般。就那么回事。”小林说。
  “你过来。”黄浩然叫孟雪。

  孟雪迟疑的走了过来。
日期:2010-04-30 17:46:49

  军军从驾驶室里推门出来,将手搭在小林的肩膀上,“你和小黄之间有些误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也是对事不对人,都是为唐哥办事的,自己兄弟。”军军说。
  “咱们过去相互不了解。也许坏事变好事呢。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黄浩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说,“我办事不是不上路,握个手吧。”

  “你要是能这样认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小林说。
  黄浩然伸出包扎着浸透血迹的绷带的右手,笑了笑,换成左手,“我是残疾人,别欺负我。”
  小林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晚上我安排,找个地方吃顿饭。”军军说。
  “这个是林哥,人很仗义,”黄浩然对孟雪说,“有时间多陪着林哥,听话,不然我踹你。”

  上午他从蓝色海岸出来,乘坐有轨电车去孟雪的住处,连续敲门未开。他在走廊捕捉到里面有人蹑手蹑脚走到门前的脚步声,来人透过猫眼朝外窥视。
  他来到楼下,阳台上挂的红灯笼在海风吹拂下晃晃荡荡,默默地等待着一个盛大的节日。他掏出手机拨通她家里的电话,有人抓起电话,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喂?”
  他沉默了一会,这时他听到她身边有男人不耐烦的催促她的声音。“哪一位?说话呀?”她说。接着她闷哼了一声,气息变得急促、粗重,好像给电棍触击一般。他顺手扣死电话。
  他徒步走到海边,一路数着造型新颖的槐花状路灯。每一根路灯都像一棵槐树。上面镶嵌一百零八盏水晶槐花灯。槐花是这座海滨城市的市花。每年五月槐树花开,槐花飘香,城市都要举办一年一度的槐花节,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吸引各地游人客商云集,一派繁荣景象。

日期:2010-05-01 16:06:33

  唐明光交给铁鹰一本录像带,还有人名、电话号码、单位地址。他吩咐铁鹰打电话给对方,让对方将一笔钱打到唐明光指定的账号上。录像带是黄浩然付出一只手指的代价获得的劳动果实,另外唐明光还给铁鹰一个三星手机,里面装有新卡,电话打过以后将卡扔掉,手机留下给他使用。
  唐明光让自己办这件事说明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如果拿到了这笔钱,自己就可以有一个新的起点。只要自己在银行设一个账号,然后让对方将钱打到自己的账号上。从中绕开唐明光。拿着钱去厦门。铁鹰内心有些动摇。唐明光为什么如此相信自己?
  铁鹰斟酌一番措辞,拨通对方电话号码。在电话里他将事情简单扼要的讲述一遍,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反应。电话那头沉默一会,接着挂掉电话。

  一个星期后,唐明光收到对方打来的钱。他让人将铁鹰叫到宝宝所在的商务会所。宝宝挨着唐明光坐,唐明光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派出所老田、军军和黄浩然、小林也都在场。
  唐明光当面点给铁鹰三千块钱,铁鹰的心底价位至少自己应该得到五千。旁边人不知情,他们的谈话内容没有涉及到录像带。唐明光让铁鹰坐在他和宝宝的中间。
日期:2010-05-01 16:17:54

  “我以为你去北京了。”小林对宝宝说。
  “计划不如变化快,不去了。”宝宝说。

  “罗列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后来联系不上,已经停机。”小林说。
  “我有他电话,你有事我让他打给你。”宝宝说。
  “没事。”小林说。
  唐明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我听说过罗列这个人,他现在和老二在一起。他们准备联手对付我。”唐明光说。

  小林垂下眼睑。
  黄浩然举杯,在房间的另一头向小林遥遥致意,小林举起酒杯与他干掉杯中的洋酒。 陪唐明光那个清秀的女孩是外院的学生,额前留有刘海,有时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显得学生气十足。唐明光没有让她轻易就范,逐渐对她失去信心。他把女孩介绍给铁鹰。
  “这是我的妹妹,交给你了,照顾好她。”唐明光说。
  唐明光让黄浩然从别人手里买来k粉和摇头丸,组织大家摇头。女孩叫刘易,她摘下眼镜,安静的坐在铁鹰的旁边。包房里放着火爆的舞曲。刘易问铁鹰为什么不起来摇?铁鹰说过去没摇过。她说她在同学过生日和平安夜的时候摇过几次,也很少接触。心情不佳的时候很想玩。
  黄浩然负责发药,他把上面刻有英文大写字母的绿色药片每人发给一颗。刘易把铁鹰的那颗要了过去,打算送给朋友。
  “摇出好身材。”刘易说。
  “想什么就来什么吗?”铁鹰问。
  “哪有的事。但是很舒服。特别是上网的时候,闭上眼睛,前面金碧辉煌。你要不要试一试那种感觉?”刘易笑着说。
  “等会再说。”铁鹰说。
  “咱们站起来玩一会吧。”刘易说。
  台子上放着装有k粉的盘子,宝宝用吸管往鼻子里打了两条细长的k粉,然后如老僧入定,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刘易抱住铁鹰,将脑袋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过了一会,刘易先脱离铁鹰的怀抱,“我们打一道k粉。”她说。
  铁鹰犹疑着跟她来到k盘前,蹲下来。刘易用吸管挖出一点白色晶体,让铁鹰捏紧一只鼻孔,吸管对准他的另一只鼻孔,“我帮你吹,我说一、二、三,你用力吸。”她说。
  铁鹰点点头。他应声用力将粉状物吸进鼻腔。他觉得一阵凉风“嗖”的进入脑海。眼前一黑,接着开始急速的旋转,自己的身体平直滑出很远,然后进入一个浩瀚无边的宇宙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恢复知觉,睁开眼睛。音乐声证明他仍然生存在这个世界。“窗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衣服脱光光。”有人在音乐声中喊着。
日期:2010-05-01 16:24:26

  宝宝和唐明光搂抱着跳舞,两个人都没有穿鞋赤着双脚。铁鹰下意识的寻找刘易,发现她和黄浩然坐在角落里,在说着什么。

  黄浩然赤裸上身,胸前刺着一条龙。脖子上挂着他自己的一只手指,用一条红绳子串连。他手里握着一瓶百威啤酒。刘易看到铁鹰,她要站起来,被黄浩然拉住不放。
  铁鹰在桌子上捡起一盒香烟,点燃一支插进嘴里。
  “感觉怎么样?”刘易站在他身前说。
  “不好。”他说。

  “那个人说他的手指是被你砍下的。”刘易说。
  “幸亏不是一只手。”他说。
  “真是你干的?”她说。
  “下回还砍他一只手指。”他说。
  “为什么?你太残忍了。”她说。
  “他犯了错误。”他说。
  “太可怕了。”她说。
  “这就是生活。有你看不到的一面。”他说。
  “我不想看。可你看上去怎么都不象。”她说。

  “但我确实就是。”他说。
  她闷着脑袋不吭声。“我看上去也不象,可我也是。”她闷闷不乐地说。
  “是什么?”他说。
  “鸡。”她说。
  音乐像潮水涌来。在音乐的海洋中,他们相拥着起舞。女孩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他们接吻。宝宝手提着自己的两只鞋子,光脚在沙发上蹦跳。她让小林背她,小林笑着把她弄到自己的背上。
  “猪八戒背媳妇了。”宝宝快乐的喊。
  他把宝宝放到沙发上。“你不要和唐哥说话。”他说。
  “逢场作戏。”她说。
  “我拒绝戴绿帽子。”他说。

  “切。”宝宝飞脚做踢他状。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他说。“可你不让我喜欢。”
  “踢。”宝宝伸脚踢他,他握住宝宝的脚。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诚恳地说。
  宝宝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着他,放倒身体,躺到沙发上。将头发覆盖住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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