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丽丽有点不知所措,扭头看向当家的。
“成,就听娘的,以后咱们二八分账。”
王子明也点头答应下来。
要是老三以后懒散,日子过不下去,那他就多干点,继续帮衬着。
要是老三以后能好好干活挣钱,提前把分账的事情说清楚也好,免得将来扯皮。
正事说完,王子文揣着兜里的钱去了村子唯一的小卖部。
“老薛,来箱纯牛奶。”
老薛刚刚吃了饭,这会儿正剔牙呢,闻言立刻提了一箱燕唐纯牛奶:
“子文,听说你昨天晚上抓了十几头青蟹,卖了小一百块钱?”
王子文一看牛奶箱子上的那“燕唐”两个字,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我说老薛,你是觉得我不识字好糊弄是不是?”
老薛一看柜台上的牛奶,“哈哈”一笑:
“哎呦,拿错了拿错了。”
说着话,又提了一箱“燕塘纯牛奶”出来:
“这个一箱两块八,那个两块,不一样,不一样的。”
王子文从裤兜掏出三块钱:“我可跟你说清楚了,以后再给我那两块地,我就去县工商局举报你。”
“哎,这话说的,咱都是一个村的,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可不能这么干。”
老薛说着话,收了三块钱也没找零,抓了两把水果糖塞给王子文。
王子文“嘿嘿”一笑,看了老薛一眼接过糖,拎着牛奶走了。
回了家,他把牛奶提到大哥屋子里:
“嫂子,这牛奶是给月霞、月红、月江还有咱妈喝的,一天喝一瓶,喝完我再买。”
“这,给咱妈喝就行了,月霞他们都上学了,还喝什么牛奶?”
宋丽丽见小叔子给自己孩子买牛奶,心里头很高兴。
不过,过惯了苦日子的她,真心觉得孩子们没必要喝牛奶。
“上学也要喝,三个孩子瘦得风一吹就跑了,明显是缺营养了,以后要天天喝。”
王子文不由分说地放下牛奶:
“我大哥呢?”
“去山上拔草了,菠萝蜜马上就能摘了,草长得太高不好走。”
“哦,那我去沙滩那边碰碰运气。”
王子文说着话,拎着桶子和铲子出了院子。
现在是禁渔期,渔民不能出海,所以没事的时候都会来沙滩上碰碰运气。
王子文刚到沙滩,就被一道背影吸引了目光。
“水花。”
他低低呢喃一句。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冯水花转过身来。
目光落在王子文身上的瞬间,眉宇间迸射出掩饰不住的喜意:
“子文哥……”
她面色微红,略带娇羞,轻轻叫了一声。
再次见到喜欢的女人,王子文平静的心湖瞬间巨浪翻滚。
上一世,他眼睁睁看着水花嫁给别人,却无能为力。
婚后的她,如同一朵没了养分的玫瑰花,短短几年就肉眼可见地枯萎。
半辈子逆来顺受,郁郁寡欢,熬到43岁就油尽灯枯。
那一天,王子文喝得烂醉如泥,但依旧麻痹不了心口的痛。
“水花……”
短短两个字,王子文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眼眶都开始泛红。
胸腔中翻涌的愧疚与爱意几乎将他淹没。
“王子文,你个小兔崽子,离我家水花远点。”
蓦地,一道泼辣又尖厉的声音在王子文耳边炸开。
王子文扭头一看,见自己未来丈母娘已然站在自己对面,满脸怒意。
上一世,王子文非常讨厌这个女人,觉得是她拆散了自己和水花。
可如今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上一世的自己,整天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妥妥一黄毛。
不,确切地说,还不如黄毛。
黄毛还有辆鬼火呢!
要是自己有个女儿,肯定也不会让她嫁黄毛。
“赵婶,出来赶海啊。”
王子文心底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苦笑。
赵婶微微愣了一下,有点不适应王子文的客气,满脸戒备地问:
“你……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赵婶,以前我配不上水花。漂亮话我就不说了,您看我以后表现。”
王子文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
既然想娶人家女儿,肯定要拿出个态度来。
赵婶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满腹狐疑地盯着王子文,仔细辨别他话语的真假。
“水花,我向你保证,三个月之内你肯定能看到不一样的我。”
王子文又扭头看向水花,眼里的炙热几乎化为实质。
冯水花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不过,她还是抿了抿嘴唇,抬头看向王子文,重重地点头。
“嗯。”
沙滩上人不少,这会儿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冯水花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头,其实就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今天过后,不管王子文以后什么样子,在大家的眼里,冯水花就跟他清白不了。
“水花,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赵婶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掐死这鬼迷心窍的死丫头。
“赵婶,水花,我去那边转转。”
对于未来丈母娘的态度,王子文不好多说什么。
众人见王子文走了没有热闹,也都一个个离开。
赵婶没了赶海的心思,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拉着女儿回家去了。
王子文走了没几步,脑海中突然又响起了机械的声音:
“
原本还臊眉耷眼的王子文,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来了精神。
迈着大步很快到了附近,低头一看,立刻发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
王子文先是抬头朝四周打量一眼,见没什么人,赶紧蹲下开干。
很快就挖出一只蛏子王,二两左右,十几公分长。
正准备继续下一个,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子文哥,子文哥。”
王子文扭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跟班阿正。
阿正是个可怜人,早些年老爹出海没回来,就留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自从八岁那年王子文帮他打了一架之后,他就成了王子文的小跟班。
前世,阿正一直跟着他偷鸡摸狗,不务正业,也没娶个媳妇。
三十五岁的时候被人做局进了赌场,欠了一屁股赌债,最后卖房还债,气死老娘。
等到幡然醒悟的时候,已经孑然一身,没有半分求生的欲望,跳海自杀。
“阿正!”
看着好兄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王子文忍不住鼻腔发酸。
“子文哥,你这是……”
阿正看着旁边的桶,有点意外。
主要是,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子文哥赶海。
“阿正,这儿有蛏子王,不要声张,赶紧挖。”
王子文小声嘀咕一句,继续手上的动作。
阿正闻言,双眼一亮,赶紧低头查看。
果不其然,脚下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小孔。
他没有带铲子,只好用双手挖,不过速度不比王子文慢。
两人忙活了好一阵,王子文感觉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黏黏糊糊,难受得厉害。
扶着酸爽十足的老腰站起来,他朝周围看了看:
“咱们挖了很长时间,周围都没了,赶紧去收购站。”
“好,子文哥,我帮你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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