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小卖部,回了家,大嫂正在扫院子,大哥还没回家。
“子文回来了?”
大嫂笑着问了一句,见桶空着也没多说什么。
在她看来,赶海哪能次次都有收获?
只要子文能改个样子,不像以前那样到处闯祸就好。
“嫂子。”
阿正也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哎,阿正,屋子里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大嫂说话的功夫,院子已经扫得差不多了,放下扫把跟着往屋子里走。
王子文先是拿了两盒烟给了阿正:
“阿正,这烟你拿回家抽。”
阿正也没拒绝,笑眯眯地拿着烟揣自己兜里:
“嘿嘿嘿,子文哥,火腿肠也给我一根啊。”
大嫂听到两人说话,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德行!”
王子文笑骂了一句,把兜里的钱掏出来:
“今天咱们一共卖了46块钱,你和我大哥一样,拿两成,9块2。”
说着话,他拿出9块2毛钱递给阿正。
“子文哥,我就是帮着你挖了一会儿蛏子王,怎么还能要你钱呢?”
大嫂一听两人这话,顿时就呆住了:
“你们挖到蛏子王了?”
“是啊大嫂,子文哥发现了蛏子王让我去帮忙,一共挖了38斤2两,一斤卖了1块2呢。”
阿正笑眯眯地解释了一句。
大嫂听了这话,盯着王子文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
“老三,你这运气是真好啊!”
王子文笑笑,看着阿正语重心长地开口:
“阿正,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让你妈操心,自己要争点气。”
“你要是信得过我,以后有好货我叫你一起,卖了钱给你两成。”
阿正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子文哥,我知道了,你以后有活儿就叫我。”
“行了,把钱拿好回家给你妈,你妈肯定高兴。”
王子文摆摆手,打发走这小子,又拿了两盒红塔山装自己裤兜里:
“嫂子,剩下的烟放家里给我大哥抽,从这个月开始我在家吃饭交生活费。”
说着话,拿出十五块钱放到桌子上。
“子文,这烟我就收下了,生活费我可不能要,都是一家人……”
大嫂心里很复杂,她一方面高兴子文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可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孩子太见外了,吃个饭还要交钱。
“嫂子,不要跟我推辞,这么多年你和大哥帮了我那么多,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王子文说着话,进了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不得不说,挣钱虽然爽,但是累也是真的累。
村子里,王子文在沙滩挖到蛏子王,去老赵那儿卖了小五十块钱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等传到老冯家的时候,小五十已经变成了小五百。
“什么?小五百块钱?”
赵婶听前来串门的老刘媳妇说这话,惊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来。
“可不是吗,都说老子不死儿不大,这话一点没错。”
“老王这才走了几天,王子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又是卖青蟹,又是卖蛏子王的,挣了多少钱。”
老刘媳妇是村子里有名的长舌妇,最爱搬弄是非。
不过,这个女人纯粹就是脑子里缺根弦,倒也没什么坏心思。
“真的假的?”
冯婶子有点不相信,不过心底开始嘀咕:
要是王子文真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倒也配得上她家水花。
王子文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半,起床帮着大嫂把饭菜摆上桌。
“小霞,小月,小江,吃饭了。”
大嫂朝外面喊了一嗓子,三个孩子全都进了屋子。
“大哥还没回来吗?”
王子文随口问了一句。
“我刚才上山去看了,我爸在捆草呢,快回来了。”
月江一边说话,一边拿起筷子夹菜。
屋子里正说着话,王子明已经拉着一捆草进了院子。
“当家的回来了?赶紧进屋洗手吃饭。”
大嫂宋丽丽笑吟吟地说了一句,一边拿碗帮着盛饭。
“大哥,我明天想去镇里一趟。”
王子文一边夹菜,一边说话。
“去镇里干什么?”
王子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以为弟弟刚有点钱,就想去镇里大吃二喝。
“镇上有专门修船的师傅,我想问问咱家那小木船怎么修。”
王子文那天去看过,小木船破洞太大,自家买个胶水肯定是粘不住的。
“诶。”
王子明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弟弟:
“那你去问问吧。”
那艘船破损得太厉害,大修一次估计得七八十块钱。
家里头一年也就收入两百多块钱,抛开一应开支能存个三四十块钱就不错了。
小木船是父亲留下的,王子明也想修,只不过囊中羞涩。
吃完饭,王子文溜溜达达地出了门。
先去小卖部找老薛买了二两炒瓜子,两把大白兔奶糖,一把果丹皮,然后去了水花家。
水花家住的地方离村口不远,以往他都是偷偷摸摸地去屋后“咕叽咕叽”地叫两声。
这一次,他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去:
“婶子,我来找水花。”
冯婶正在院子里洗锅,一见王子文竟然找上门来,一张脸顿时就拉下来:
“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来找水花说几句话。”
王子文说着话,把手里的小零食放下:
“这是我给大丫和二狗买的小零嘴。”
大丫和二狗是水花大哥水生的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五岁,正是馋嘴的年纪。
冯婶看见他手里的果丹皮和奶糖,脸色好看了一点。
“水……”
她才刚刚说了一个字,大丫和二狗就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奶奶,我要吃果丹皮。”
“奶奶,我要吃奶糖。”
冯婶见两个孙子这模样,气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子文哥。”
水花羞羞答答地从屋子里出来。
“水花,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王子文脸上露出笑容来。
冯婶虽然不待见自己,想把女儿嫁给姜晓军。
可是,孙子孙女儿喜欢吃果丹皮和奶糖,她还真没办法。
看着自己女儿跟着王子文出了院门,冯婶气得鼻孔冒烟,丢下手里的抹布朝屋子里骂:
“你是哑巴了还是死了,也不会张口说水花?”
“噹噹噹。”
回答她的是当家的重重地磕烟袋锅子的声音。
“娘,老话说得好,儿大不由娘,您就别气了。”
儿媳妇胡巧巧出来劝了两句。
“咱家水花中意子文,要是以前我也不同意。可王叔走了这几天,子文也改了不少。”
冯婶看着儿媳妇忍不住叹了口气:
“水花这死丫头真是鬼迷心窍了,我就怕那王子文只是新鲜的两三天。”
“要是以后结婚了又成了以前的样子……”
胡巧巧看着两个孩子嘴里吃着果丹皮,手里拿着奶糖,继续劝婆婆:
“娘,您什么心思我知道,可那姜晓军就一定是个好的?”
“什么意思?”
冯婶愣了一下,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狐疑。
“娘,别的事情您不知道,就说姜叔打姜婶这事儿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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