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模三十——一个剩女的流年情事》
第54节

作者: 铁皮_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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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5-12 21:43:34

  她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了他半天,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我耸耸肩,我觉得她到底还是在乎他。
  显然被冷漠的张坚震到了的齐文雅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走吧,就慢慢走向自己的车子,坐进去。缓缓发动,倒退,她再次驾驶着她漂亮的白色汽车飞快地从人群里穿出去。
  我上前帮张坚查看伤口,他推开我,咬咬牙说没事,黑着脸朝车子那走去。
  我跟在他后面,冲那些还等着看好戏的同事们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都散了吧。扭头看张坚,他脸色比这个城市终年不见阳光的天空还阴暗。他什么都没有说,开着自己写着大骗子的别克车飞快地驶出停车场,向马路飞驰而去。
  看他扬长而去的车子,我抬抬手,张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我走向自己的车,给方欣打电话:你们就放了张坚吧。他太惨了。

  039苏:突然发现我像个主妇
  抬起眼皮,微明的晨光透过厚重的咖啡色窗帘缝隙洒在我脸上。我坐来看四周,暗暗的墙壁,没有开灯的阴暗房间,不远处的背投电视已经关了,下面的功放还未拔离插座,诡秘地闪着殷红色的微光。
  起身,身上的羊毛毯落在地毯上,我下意识的抽回,放在沙发上。
  昨天下午我就睡在这个沙发上,那场电影好漫长,最后结局让人心惊,忍不住掉了些眼泪,反倒被边递纸巾的吴莫森嘲笑是看电影也会哭的奇怪女人。坐好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咖啡。居然还有点温热。我猜想是吴莫森为我准备的,如果不出意外,他一定上班去了。
  缓慢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室内比刚才明亮了一点点,但依然达不到我预想,伸手去墙角摸灯的开关。
日期:2010-05-12 22:05:47

  巨型欧式灯亮起来,回头我惊得微微合不上嘴,整个客厅最暗的那堵墙上挂了数十张名画,随意走近一幅,我驻足,伸长脖子仔细辨认,再次张圆了嘴:这些画应该是真迹,惊得我倒生了一头冷汗。
  这么贵重的东西摆在家里还敢丢我在他家里住?我往后退,觉得自己不宜久留,急急走到沙发上去拿自己的衣服。
  伸手的那一刻,茶几一角的电话突然这个封闭的静谧空间里发出惊人的铃声,铃铃铃……的古老铃声让人恍如隔世,仿佛时光拼命在倒流。我惊慌地坐在坐沙发上,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去接,手悬在半空里始终拿不定主意。

  而电话始终不依不饶地响着,我咬咬牙让自己安定下来,然后拿起了听筒。里面,一个细细软软的的女人声音响起来,莫森,你起床了吗?
  呃,我不知所措,但还是发出了声音。对方立即警惕起来:你是谁?莫森呢?你怎么会在莫森家里?
  我,我,我有点吞吞吐吐,这个女人是谁?这样咄咄逼人看来跟吴莫森关系不一般。但我又坦然起来,吴莫森分明是个单身汉,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又是谁? 我坦然回击,甚至猜想这个女人没准就是起居室里的墙上,那幅婚纱照里站在吴莫森身边甜甜微笑的漂亮女孩。
日期:2010-05-13 21:30:45

  哦,我是他姐姐。你是他的新女朋友吗?我都没听莫森提过。这小子,都没把亲姐姐放在眼里,回头我去修理他。对方突然温婉地笑起来,虽然隔着电话线,依然听得出对方应该有很好的修养,说话礼貌又和气,让人感觉舒服。但“新女朋友”这个词真让我恐惧。我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我,我是钟点工,过来打扫房间的。我灵激一闪,找到了借口。
  哦?他一般不喜欢外人去家里的,怎么会找钟点工?好吧。我一会儿打他电话,你先忙。再见。对方不太相信,但还是挂了电话。
  我松一口气,听他姐姐的声音年龄应该不会很大,他都近四十岁,那他姐姐应该年纪更大吧。我忽然想起锦明的姐姐锦芸,那个年龄见长,脾气也见长的剩女大姐。
  想到锦芸不免想起锦明,不知道锦明现在怎么样了,昨天关了手机不知道他有没有疯狂找我。迟疑着从包里翻出手机,是时候跟锦明说清楚了,毕竟我只是他的同事,他没义务负责我所有的喜怒哀乐。

  打开手机,没有想象中应该疯涌而至的短信,甚至一条电话留言都没有。我承认我失落了,内心空荡荡的。未来及合上手机,一条迟到的短信发过来,我看了一眼名字,竟然是罗陈发来的,内容倒也不长,你在做什么。日期是昨天下午两点,那会儿我已经关了手机。
  我也不是没人关心,我这样宽慰自己。毕竟锦明的这种漠不关心,让我感觉被人拋弃的坏感觉下,还依然有人记挂我。只是,与年轻大男孩罗陈的那份感情,就像雾里花似的飘渺,我能当真吗?
日期:2010-05-13 22:03:38

  整理外套,我准备回家,临行前,我还是把茶几上吴莫森为我准备的咖啡喝完。吴莫森人如其名,深藏不露让人难以琢磨,但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发现他的恶意。可是我也明白,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不适合我,人必须清醒地看清自己的地置,不能越级去追虚幻的东西,避免撞得头破血流,甚至失去了最后一点自尊。在婚姻上,我还有这一点理性。
  有些难堪,我一度认为适合我的锦明,在我近似表白的攻势下,反倒与我越来越生分。我迟疑地做着他终有一天如他姐姐锦芸说过的那样,会发请柬给我的准备。一种被人拋弃的失落感朝我袭来,我把自己嫁出来的希望再次落空。

  穿好外套,突然想去书房看看那幅画。轻轻推开书房门,明亮的光线从格子窗里洒进来,我站在《她》前面,伸出手细细抚摸那些纹路。
  多少年了,这幅画居然再次流落到我面前,这中间数十年的光阴已经把我磨老了。如画中那样拥有光洁皮肤,如水长发早己是记忆长河中一朵瑰丽的小花,时时能在梦中闪现。醒来,镜中如麻的皱纹只会凭添几分让自己三十岁心惊胆颤的恐惧。
  许纪年,他尔今在哪?落魄了吗?还是死了?如果早已离开人世,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未梦到过他?人们常说,如果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他想你的时候就会从梦里来看来,如果他真的死了,为什么从不来看看我,难道如今的我苍老到让他在梦中也不愿来看我一眼吗?画里的女孩越来越模糊,我伸出手在脸上一抹,温热的泪布满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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