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玩闹》
第2节

作者: 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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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老三,老四帮我解了围,我特感激他们,他俩也不嫌弃我,这样我们成了好朋友.他俩还跟我说咱们厂里最玩闹的就是我二哥他们那帮人了,这帮人里,有大地主,小地主哥俩,有我二哥,有他们二哥二军,还有小八一,胖子,胡海儿,宝强等,最有名的就算大地主和我二哥了。在张贵庄以及河东一带基本上属”挑号“了(出名的意思)。大地主个头高,块儿大,力量足,打架勇猛。我二哥属于那种动作敏捷,利索,出手“狠”的类型。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一个人在二号桥,一打四,把大辈儿,二辈儿,三辈儿,四辈儿哥儿四个拿刀全挑了。

  四辈儿这哥四个当时在二号桥一带也是有名的玩闹,这事传的特别广。在河东这一片混的玩闹,基本都知道这个段子,传来传去,听起来十分的悬乎。
  简单地说,二哥当时有个女朋友叫张菲燕,人们都叫她飞燕儿,家就住二号桥,一次二哥晚上送飞燕儿回家,正好三辈儿,四辈儿哥俩喝多了,蹲在马路牙上,没事见着姑娘就吹口哨,嘴里还不闲着,说这儿个牌儿大,那个屁股小 。这时正好二哥和飞燕儿在他们俩身边经过,不知道他俩说了飞燕儿什么,飞燕儿挺生气,回了两句,四辈儿哥俩抡了瓶子就要打人,后被人劝下,嘴里依然骂骂咧咧。

  当时二哥没说话,只对飞燕说:“别答理他们”
  闷头儿就把飞燕送回家了。等二哥回来的时候,三辈儿已经回家了。四辈儿还在那儿蹲着呢。二哥推着自行车,把车大梯一踢,停了车,过去拍了拍四辈儿的肩头,四辈儿一回头,二哥飞起一脚踢在四辈儿地脸上,四辈儿像个风中的纸飞机,横着就飞出去,半天没起来。等他爬起来后,看了二哥一眼喊了句:“你等着”就跑了。
  正有几个上年纪的在马路边乘凉的大爷大妈看见这情况上来好心地说“小伙子,快走吧,他家哥好几个,都挺王道(就是厉害的意思)呢”
  二哥笑笑说“没事,我看看他有多大能水”说着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了个烟圈儿。不大一会儿,从远处跑来俩块儿头都不小的大汉,是大辈儿,二辈儿,后面跟着的还有三辈儿。
  “就是他,就是他”四辈儿一脸的血说
  冲在最前面的大辈儿手里拎着个脾酒瓶子,一指二哥问道“你哪的”

  玩闹儿间打架,一般上来都爱这么问,主要是探探道,看对方是什么来头。
  二哥当时特冷静地说“哪的?到哪算哪,吃哪咂哪”
  其实玩闹儿间打架,上来话碴子一定要硬,而且话说的还要“玩”,也就是说点儿所谓道上的黑话。一般就能震摄住一些人。
  大辈儿一听,知道碰上的这位也是个混的,刚一愣,不知什么时候二哥手里已经拿着一把三棱刮刀了(当时玩闹儿打架比较专业的武器)。坊间流传的是二哥手里刀光一闪,一个连花刀把哥儿四个大腿全挑了。哥儿四个腿一软全跪那儿了。然后二哥又一个连环脚又把四个撩躺下,全起不来了。二哥在鞋底上蹭了蹭刀,把嘴里的烟头儿往地上一吐,放下句话“我食品二厂二红”回头踢开车梯,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走出去得五,六百米的样子才骈腿骑上车慢悠悠地蹬车走了。

  后来我大一点了感觉这事传的有点儿神了,快赶上武打片了。问过几次二哥。“小屁孩,瞎问嘛“二哥哥头也不抬的说。
  这事没完,后来大辈儿又找了红旗楼的宝川,老黄毛他们,又和二厂这边打了几次,事一直没了(liao三声),不过从这事之后二哥的名气乘直线的上升,河东这片儿的小玩闹提起二哥来又害怕又配服。
  我的印象里二哥挺文静的,皮肤白白的,留一齐耳分头,不像个打架的狠主儿,倒是大地主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大地主头发不好,一直就留着光头。1米8几,虎背熊腰的。在厂里是杀猪的,以前肉联厂杀猪都是用刀,后来才改用电激,所以大地主有点儿嗜血如命,打架越见血就越兴奋,打起来谁也拦不住 。有几次要不是我二哥拦着,就出命案了。

  玩闹儿打架,一般出命案的少,下手都有分寸。要不然还没等玩出名来,就进局子了。大地主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平常几个小哥们要是见着他叫他声大哥,有可能他连理都不理你,过几天他要是碰见你,没准从裤兜儿里掏出包烟就扔过来。所以大家对他都挺服气的。小地主比我们大个三,四岁,是这帮人里年龄最小的,主要是跟着他哥玩,虽没他哥那么熊壮,但依仗着他哥,打起架来也不管不顾,而且谁也不带服气的。

  这些人里大地主是个老大,大家都有点儿怕他,不过大地主倒是有点黜我二哥,说话没有象和其它人那样都是命令的口气,有些事他一般和二哥商量。这帮人感情不错都是从小玩到大的,非常抱团。这也是他们在玩闹儿圈子里比较有名的原因之一。
  我刚回来时,二哥很少和我说话,后来慢慢的话多了,也关心我了。有时总从厂里给我带些吃的。肉联厂猪肉食品比较多,肉肠儿呀,火腿呀,肉松啊!职工总发。
  过了一年多,我初二了,由于吃的比较好,而且肉食比较多,我的身体也长了,也魁梧了,脸蛋儿也白了,皮肤细嫩多了,以前的农村红不见了,口音也变了,宁河县的口音听不出来了。和同学们也能玩儿在一起了。
  我本来从小就挺顽劣的,以前在农场的时候也总和小朋友们打架,胳膊上也有劲。刚来天津上学时,主要是心里问题,有些怕生,总让周围的同学欺负。后来各处都熟了,对环境也适应了,顽劣的本性就又显露出来,有几个曾经欺负我的同学,被我当众教训了一个,把那个同学来了个大背跨,直挺挺地摔在教室的地板上,他也没敢急。其它人再也不敢拿我找乐寻开心了。并且遇见过几次校门口截钱的小混混,我提了提二哥,还真管用,他们也没敢再找我事,反而见了我还挺客气,后来有些同学竟还有些怕我。老三,老四又给我介绍了平时他们在一起玩的朋友,我们几个关系混的都不错,慢慢也形成了一个小团伙,有老三,老四,傻子,小生子,于祥,张三儿等几个人。傻子这个名子是个小名,在天津有这样给孩子起小名的习惯,就是反着叫,一是好养活,二是期待他长大了聪明,还有的如狗圣,大猪等等意思都是名子贱好养活。

  傻子比我们大一岁,说话办事和我们比,显着比较老道。没事我们几个就泡在一起。傻子他爸是厂里的一个处长,家里除了住了一套房子,还有一套和别人合住的房子,在天津这样的房子叫“伙单儿”。就是两家住一起的单元房。共用厨房,卫生间,客厅。
  这“伙单儿“是我们几个人的小据点,在那儿我们一般就是打牌呀,闲聊,瞎侃。一般都聊社会上玩闹儿打架的事,谁谁又把谁砍了,哪哪两伙人打架了,另外我们还一起总去踢球。80年代孩子们踢球的多,不像现在小孩儿们都打篮球。侃侃球星,那时的球星知道的也不少,名子我们都背的烂熟。于祥爱买足球报,好多球星都是从足球报上知道的,国外的联赛,每周六都能看到意甲的联赛集锦。当时的解说还是韩桥生呢。另外我们的话题有时也谈女人,倒不是对女人有什么想法,就是觉的谈女人比较有男人气,比较玩闹儿。话都说的比较粗,满口的脏字儿,谁的脏字儿越多,越脏好像就能让自已表现的越有气概,越像玩闹儿。

  我们也听音乐,傻子家有一台两个喇叭的三洋录音机,大多数磁带是翻录的,磁带以TDK这个牌子的为多,有一盘磁带我们最爱听,那是台湾歌王张帝的歌,张帝用歌来回答别出的问题。
  “那位朋友,你问张帝。。。”这是我们口头经常哼哼地歌曲。
  厂里也有几个比较有名的女玩闹儿。就是天天描眉打眼,满脸扑粉,穿着特时毛,嘴抹的像吃了死孩子一样红。她们感觉最牛的事就是能和有名的男玩闹儿飚在一起,和那些有名的玩闹儿挎在一起走,就好像能抬高自已的身份,像现在的追星簇一样。那个年代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偶像,所以这些有名的玩闹儿也可以称的上是当时一部分人的偶象。最其码是我们这些半大孩子的偶像。

  女的玩闹儿一般不叫作玩闹儿,叫“货“或者叫“扯子”。我们话题里的女人也就是这几个,说谁谁最浪,谁谁最扯,谁谁长的最俊,谁谁长的难看。当时有一个说法吗“男的玩闹操人,女的玩闹儿挨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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