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听你们的。”单子发怏怏不乐地坐下说。
邢解放说:“老单!别老想着自己好不好?罗立文同志说的对,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们给她点时间。既然她在开会的时候发病,那我们就再召集大家开会,看她还有什么反应。或许,我们能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你现在是专案组的一员,以后说话请先动动脑子。”
单子发嘴上说:“好好,我听队长的。”
心里却不愿意:“我怎么就自私了,说话怎么就不动脑子了?我这不是也想尽快破案吗?”
“好了!我现在来分一下工。”
见单子发发呆,邢解放用笔筒敲击着桌面:“老单!”
单子发心里正在犯嘀咕,猛听邢解放一声喊,他立马站起来:“到!”看他紧张的样子,大家都笑了。
邢解放让他坐下,单子发尴尬地在原位子坐了下来。
“老单!刚才我话可能说重了,别往心里去,这里我先给你道个歉。”听邢解放这么说,单子发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好!我们具体分一下工,老王和老单你们俩继续发动群众,最好让有过土匪行为的人员尽快投案自首,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些有价值的线索。”单子发点头答应着,王生朝在本子上记着。
“万队长!你和向阳,你们俩对桂花实行监视,主要看她和什么人来往密切。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了解事情的真相,还须从桂花身上下工夫。我负责调查桂花的家庭背景以及和她有关的事宜。小罗你留守办公室,负责接待工作。”
罗立文不干了:“为什么让我守办公室?”
邢解放没有出声,向阳做着鬼脸说:“谁让你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最小,一个小屁孩,不守办公室,还想干什么?”
“我小屁孩?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大一岁,也是大啊!”
看他们俩人在那里斗嘴,邢解放说:“好了,别闹了,就这样定了,如果没事,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早晨不必再来办公室了,大家记住各自的任务,分头行动吧!对了!抽时间再开村民大会,把解放军失踪案向大家公布,发动群众查找线索。”
这时,李子正好敲门进来招呼大家吃饭。万世民和单子发说要回家去吃,被邢解放拽住:“一块吃吧!今天我从县里带来了两瓶青稞酒,我们一起喝点!”
万世民和单子发点点头,他们几人前后走进了食堂。
日期:2012-01-11 16:40:12
从这天开始,他们找到了头绪,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果然,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开会,桂花就发病。发病时只要路条,其它的什么都不说,如果问的急了,她就晕厥,醒来后又什么都不知道了。经过几次折腾,邢解放看出了一点端倪,他越发相信,桂花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也就是说,解放军失踪案和她有着直接的联系。
同时,桂花的家庭背影也调查清楚了:桂花祖籍就在大沟脑乡,她出身于一个贫困家庭,十岁那年,父母相继亡故。她上有两个哥哥,大哥桂林比她大四岁,二哥桂风比她大二岁。父母去世后使这个原本就贫困的家庭, 更是雪上加霜。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吃完了尽存的一点粮食后,十五岁的大哥做了一个决定:把十一岁的桂花送给人家当童养媳,自己和弟弟到外面闯荡江湖。
几经周折,桂花被家境较好的多来财父母领走,从此桂花就成了多来财的童养媳,十六岁那年和他圆房。今年二十五岁,结婚近九年,没有生育。为此多来财的父母看不起她,在家长期受公婆虐待。
尤其是婆婆,常常骂她是个光吃饭,不下蛋的鸡,还说当初就不该把她领来。他们抱不上孙子是小,断了多家香火是大。
因此,他们曾经几度动员儿子再续一房,给他们家添后。好再,多来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桂花很疼爱,一直没有答应父母的要求。几年后他们相继离世,临死前一再叮嘱,要给他们添后。多来财尊崇父母遗愿,也想再娶一房。无奈解放了,他的这个愿望被搁浅了。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占据着他的心灵,也使他常常对桂花做出一些脚踢拳打的事。
就是这样一个苦命的女子,居然会说河南话,而且还能模仿男声。确切地说,她有可能知道解放军失踪案的情况。更要命的是,你怎么问她,她都不肯透露一丝一毫。
对此,邢解放也陷入了困境,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混淆视听?还是有难言之隐?
桂花越是什么都不说,单子发越是撺掇工作组批斗她,用武力撬开她的嘴。邢解放也曾动摇过,但他还是坚持了原则,没有那么做。因为他坚信,桂花迟早会向人民政府敞开心扉,把自己心里的秘密和盘托出。
桂林和桂风兄弟俩离开家乡,先后在大通、西宁等地做长工、打短工,还做过苦力。后来经人介绍到兰州城的一个服装厂做了童工。兰州解放后不久,他们听说自己的家乡也解放了,人民当家作主了。因此,心情很激动,就想回家,再说他们离开家乡也十几年了,妹子也长成大人了,很想念她。于是,哥俩商量了一下,就回来了。
邢解放亲自出马,到桂林家了解情况,他想从桂林兄弟那里更详细地了解桂花的情况,也想从侧面试探一下他们是否知道解放军失踪案。因为在调查桂花的过程中,邢解放确定她从没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还是解放那年和乡里的几个年青媳妇,到县上学了几天秧歌,回来后到各村里扭秧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宣传《婚姻法》。
日期:2012-01-12 09:31:56
所以,邢解放始终不理解,桂花会说河南话,而且是还男声。他想:如果桂林兄弟知道这件事,在他们的授意下,桂花这么做,那就不难理解了。因为他们到过好多地方,说河南话,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他们教会妹子,也为尝不可?
在桂林家,邢解放说,想从他们这里了解一些情况,请他们配合。兄弟俩很热情地接待了他,表示不管问什么,他们都会如实回答。
邢解放叫他们不要拘泥,随便谈谈自己的事,当然也包括桂花的事。他们很高兴,就从到兰州当童工谈起了。
他们说在兰州当童工很苦,老板根本不拿他们当人看,吃的饭菜比猪食还差。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工头常常打人。尤其到月底,工头常常借故找茬,说你偷懒,以此苛扣工人的工资。
邢解放问他们:“桂花以前有没有这种怪病?你们家族里有没有人得过这种病?”
桂林苦笑着说:“我们离开家的时候,才十几岁,那时候除了瘦小外,也不知她有什么病。不怕你见笑,我们对她的了解还不如妹夫多来财。现在想想,我们真对不起她,我们走的那年,她还那么小,我们就把她…她一个人扔……扔给了多来财。”桂林说着抽泣起来。
桂风也落下了眼泪:“父母去世的早,我们当哥哥的本该照顾她,唉!谁叫我们穷呢?实在是没办法呀!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我们不走,只有等着饿死。”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叠成方块的手帕,擦了一把眼泪,突然激动地说:“现在好了,解放了,人民当家做主了。我们兄妹也团聚了,今后我们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如果条件允许,我们想带她到兰州的大医院给她看病。”桂林试探地问。
“这件事暂时恐怕不行,因为桂花犯病时说的胡话,和解放军失踪案有关。所以你们要带她去看病,那也要等到破案后。”邢解放态度坚决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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