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去她房间看她有没乖乖睡觉的时候,她床铺上的被单下一定是塞着枕头和小熊,而当我去揭开被单的时候,她就会光着小脚,从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地方跑出来,然后用力跳起到我的背上,蒙住我的眼睛大笑,随后我会重新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用满是胡茬的下巴轻轻地蹭她稚嫩白皙的小脸,以示警告,而她会用力地搓揉着被我刺过的地方,伸出舌头做鬼脸,跟着一句甜甜地:爸爸晚安,便乖乖地闭上眼睛,开始她的梦之旅。说真的,我的女儿很聪明,聪明地超乎我的想象。
你能想象的出这有多幸福是吗?可是这样的情形不会再有了,一些都成为了冰冷的历史,比手铐还冰冷。
我转过身,没有看唐泽一眼。我不想再看到他,我怕我会忍不住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原先在我左边的丨警丨察,现在在我的右边,因为我刚刚转了180度。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用手擦了擦眼角,闭上眼,抬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咽口水,低头,长长地吐气,睁眼。
在我做这一系类动作的时候,原先在我右边,现在在我左边的丨警丨察已经拉开了停尸房厚重的铁门,并站在门口看着我。我和身边丨警丨察走了出去。他随即关上了门。
我想,停尸房里现在应该一片漆黑了。
妻子和女儿一定很怕,可是,我无能为力。
两个丨警丨察一左一右着抓着我的胳膊走在通往审讯室的长廊上。审讯室就在长廊的尽头,看起来不会超过200米的样子。
就在我们快到抵达审讯室的时候,从左边的岔口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左边的岔口是通往正厅门口的。我就是从那里被带进来的。
那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和我妈妈差不多,大约60岁不到的样子,一身深灰色的装扮,戴着金丝边的眼镜,头发盘得整洁而利落,表情看起来非常愤怒的样子。
“啪!”
中年女人重重地给我了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左脸颊上。
“畜牲!”
中年女人用力地大叫,血液把脸涨的通红。
这时候从岔口处跑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大约也是60岁左右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西服,头发有些凌乱,皮鞋上还沾了些泥。
他一把拉住中年女人,然后边喘着粗气 边看向我。
我张开嘴左右活动活动了下颚,然后用手揉了揉刚被中年女人打过,现在感觉火辣辣的左脸颊,侧目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低头,和丨警丨察继续向审讯室走去。
“站住!你这个畜牲!你……”
中年女人大骂了几句以后就没了动静。
我猜想她因为急火攻心,晕倒了,而那个中年男人正努力地想搀扶住她,以防她的头会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出什么意外。
其实她说的没错,我是个畜牲。
我认识她,还有那个中年男人。
他们是夫妻。
也是我的干爸干妈。
日期:2008-6-19 8:05:00
Part3
审讯室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阴森。
阳光把房间里唯一的小鉄窗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丢在地面上,黑色的影子中夹杂着些淡淡地黄色。我知道那是阳光于地面反射的效果,不过,这多少给了我些温暖的感觉。
影子整齐地在地面上排列着,很像条形码,这便让我想到了黑色塑料袋里包裹着的家人们,我不免又开始有些忧伤。呼吸也开始变的不大均匀起来。
我站在审讯室1/3的地方,距离我大约50公分的地方放着一把黑色的椅子,那是为被审讯人准备的。
“坐吧。”
负责审讯我的丨警丨察低低地说。
他坐在一张深棕色的简易办公桌后,穿着黑色的制服,距离黑色椅子大约50公分。桌子上从左到右依次地放着笔、纸、一个不锈钢材质的茶杯、烟灰缸以及一包“中南海”牌的香烟。
我身边的丨警丨察把我带到椅子前,我坐下,他们为我打开手铐,然后转身离开。
我低下头揉了揉手腕,手腕上的皮肤上呈现出红色的印记,那是因为血管被手铐压迫,血流不畅所造成的。
“现在是2008年6月13日上午9点,现在审讯开始。”
这个丨警丨察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是我渴望拥有的那种声音。
于是我不自觉得顺着声音地曲线抬起头。
他低着头,边说边写,写完后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我。
他的手里依然攥着笔,而左手的袖子被手表卡住,没有完全盖住手腕。我想,这是因为刚刚他看时间所造成的。
“姓名。”
“恭平。”
“性别。”
“男。”
“年龄。”
“33。”
“家庭住址。”
“泽口市五岛花园A座13号。”
惯例性的讯问结束后,他再次停笔,抬头看向我。
按照常理,这时的我和他应该会四目相对,可事实上,他的眼睛被帽檐的阴影遮挡的严严实实,我根本就看不清。
“请问……”我低声说。
“嗯?”
“今天是星期五吧?”
丨警丨察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2008年6月13日,星期五,呵呵,果然是黑色星期五。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调整了呼吸和坐姿后,我对着丨警丨察微笑了一下。可是他没笑。这让我觉得有些紧张。刚刚调整好的呼吸又开始乱了起来。
“刚刚是怎么回事?”丨警丨察用平缓的语气问我。
看来对于我之前询问时间的原因,他似乎一点也不好奇。
不过他的讯问倒是令我注意到了左脸颊的温度,微微有些发热。
“嗯……是个误会。”
我看着丨警丨察,用左手手背蹭了蹭左脸颊,语气平和地回答他。
在和别人交谈的时候,无论对方是怎么的身份地位,如果你是个有教养的人,那么出于礼貌,你必须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是表示对对方的尊重。除此之外,如果你戴着墨镜,那么在谈话开始前,你最好摘掉墨镜,道理同上。
另外,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还能证明你说的话都是实话,并非谎言。因为人在说谎的时候,眼光总会不自觉的移向别的方向,那是心虚的表现。
所以即使我看不清丨警丨察的眼睛,我依然那么做。因为,他能清楚地看到我的眼睛。而且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确定两点:一,我很尊重他。二,我说的是实话。
“呵”。
丨警丨察的左嘴角稍稍上扬,低低地笑了一声,短促而有力。上半身随着胸腔的震动微微抖动了一下。跟着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用左手抓住警帽的帽檐摘下帽子,并把帽子放在桌子最左边的位置,也就是“中南海”牌的香烟的边上。
帽子上的国徽反射着太阳的光线,正对着我。
他用左手稍微整了整被帽子压的有些变型的头发,然后身体往后依在座椅的靠背上,左手平摊在桌子上,右手攥着笔,并用笔的尾端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嗒……嗒……嗒……”
丨警丨察眼窝深陷,深深的双眼皮下黑而透亮的眼睛,除了帅气以外,还夹杂着些说不出的威慑力。
我想我的眼睛现在应该是有些浑浊的。差不多24个小时没有休息了,眼皮开始有些低垂,血丝布满了眼白,像蜘蛛网一样。
“刚刚是唐泽的母亲,对吗?”丨警丨察停止了用笔敲打桌面,看着我说。
“嗯……”我点了点头。“你都看见了?”
丨警丨察摇了摇头。
“我只是听见了。刚刚门开着,声音很大。”丨警丨察说。
“你怎么知道是唐泽的母亲?”我身体稍稍前倾,有些好奇。
“这样憎恨你的人,除了唐泽父母,不会再有别人了。当然,如果你妻子不是孤儿的话,这就不好判断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丨警丨察的逻辑推理能力很好,我喜欢这样的人,真希望可以和他成为朋友。
“我很好奇,你怎么能下的去手。”丨警丨察说。
丨警丨察的讯问令我突然呼吸急速起来,杀死唐泽的那一幕又开始在我脑子里重现,中间还穿插着些和家人和睦相处的画面。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情绪影响,画面看起来像旧电影,夹杂着些大小不一的斑点和竖条波动细线。
我双手抱着头,眼睛紧紧闭着,整张脸扭曲在一起,身体大幅度地摆动着,椅子被我摇晃地嘎嘎作响。
“老实坐好!”丨警丨察很大声的呵斥我。
我脑中的画面突然停止了,就像是数字电视信号突然中断一样,一片漆黑,只留下“嘟……”的长鸣声。
我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眼前一片光晕。
丨警丨察在对面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说的不光是唐泽,还有你的家人。”丨警丨察恢复了之前平和的口吻。
我的视线渐渐清晰。
丨警丨察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我的眼睛的。这说明了两点。
一,他很尊重我。
二,他说的是实话。
是的,我不仅杀了唐泽,还有我的家人。
日期:2008-6-19 8:15:00
呼呼,天涯抽风鸟又。累死人类。自己坐沙发咯。好类。样品发布完了,口味怎样请大家尝完留下意见哦。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目前也只有这么鸟,其他的8月中再发售啦。
PS:喜欢短篇的盆友们不用担心。短篇系列不会收暗黑蛋挞影响而停止的。请继续关注支持哦。谢谢你们。(^o^)v
日期:2008-6-21 11:24:00
【无良的死循环结】
群里最近热传一个疑似搞笑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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