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查过很多资料。据说当年白槿花灵异社四位灵魂人物在一夜之间离奇死亡,这才导致名震一时的白槿花社团分崩离析。我记得,其中两位正副社长和一个高级干部在社团会所的顶楼一起割脉自杀,而另一位副社长则在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大明湖上,两只手腕被割开,漂浮在湖水中。难道,这一切都跟血泪圣女的传说有关?”
“难道是真的?既然他们是因为血泪神女而死的,你身为他们的班主任,为什么不把事情揭发出来?难道任由传说杀人吗?”
面对三位少女的质疑,李思蓉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她是害怕呀!十年前的李思蓉风华正茂,年轻漂亮,正是校园中年轻一代出类拔萃的女教师。那时候她第一次作为班主任,带领着一群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年男女们,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那一段本该充满快乐回忆的岁月里,她和她的学生们不幸地撞上了血泪圣女传说肆虐的时代。
“碰不得的,血泪圣女是杀人的传说……你们碰不得的。”李思蓉喃喃地说着,“所有去调查的学生都死了。乐星竹也死了。”
“乐星竹?”丁韶音心中一个激灵,“三年前神秘失踪的经管系女生乐星竹?她也是李老师的学生?难道她也是因为调查血泪圣女传说而遇害的?”
几名少女一齐看向李思蓉。
李思蓉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
“当年,在阿月他们出事前,曾经把一本关于血泪圣女事件的记录本交给我保管。后来他们都去了,这份记录本就留在了我那里。乐星竹是我三年前的学生,那是个十分聪明能干的女孩子,在班里担任组织委员。星竹跟我的感情很好,经常到我那里讨论工作。有一天,星竹在我房中无意中发现了当年阿月交给我保存的记录本。”说着说着,李思蓉已经哽咽了。
“星竹实在太聪明了,她居然凭着记录本上的线索推测出事情的大致原委,并偷偷地开始调查这件事,结果就……那时候……那时候……还有一个月她就毕业了啊……”这位三十几岁的女教师已经泣不成声。
在座的四个年轻人一齐默然。
今夜注定是个令人伤感和勾起心痛回忆的夜晚。
四个人送李思蓉回了住处。一路上,李思蓉拉着段智的手不放,想说什么,哆嗦着嘴唇却又说不出来。
从教师宿舍出来,四人默默地往回走,丁韶音手里多了一本黑色笔记本,在正中间秀了一朵洁白的小花。下面是几行清秀的字迹:白槿花灵异手札。
日期:2010-7-23 13:25:00
回到会所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见到赵佶,四个人仍旧回到楼顶花园,围坐在一起。
“赵佶还没回来吗?”
“会不会是事情暴露?赵佶同学不会被人抓起来了吧?”
“依我看,那个大色狼一定是偷懒跑回寝室睡觉了!”
“那家伙就知道享福,下次大姐好好管教管教他!”
……
三名少女社长发泄完对于赵佶这名手下的不满后,开始翻看起从李思蓉那里取来的白槿花灵异手札。这本资料集的珍贵之处,对于现在的女子灵异研究社来说,其价值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丁韶音,抱着札记本眉开眼笑,不肯松手。
段智则是一声不响地坐在一边。
经过十年时光的洗练,这本黑色的手札已显得颇为陈旧,泛黄的纸张流露出怀旧的味道。丁韶音白皙的手指翻开札记的第一页,岁月的沧桑感扑面而来。札记的扉页上用黑色水笔画了一朵质朴的小花,书页右下角的落款是“许欣月”三个娟秀的小字。
“时间像一只顽皮的小精灵,在你不小心睡着的时候,悄悄偷去了你的一切。今天是阴元历1992年9月27日,天气晴。下午的时候,我们在楼顶花园举行了一个小型patty,大家一起唱歌跳舞。因为这天,是我、司徒顿珠、白小哲和黄姗姗我们四个人认识三周年的纪念日。在三年前,拥有共同梦想的我们一起创立了白槿花灵异研究社。”
“顿珠是我们的大姐大,她担任了社长。长相斯文秀气的白小哲是我们当中唯一的男性,他和我一起担任了副社长。而擅长经营打理的姗姗,则是我们的后勤部长。”
“在楼顶花园上播放着优美的音乐,共同举起酒杯,相互祝福着。但是我看的出,大家其实都不开心,笑容的背后是不安与懊恼。因为就在前一天,大明湖发生了五年来第四起女生神秘死亡事件。自从三年前白槿花灵异研究社创建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跟踪调查这系列神秘事件,并且将它定义为血泪圣女传说杀人事件。”
“9月28日,天气晴。我在资料室满头大汗地分析社员们递交上来的资料,顿珠大姐正在楼下的会议室给社员们分配工作。小哲和姗姗一起去大明湖边调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俩开始形影不离。呵呵,也许毕业之后就能吃到他们的喜糖。”
“9月29日,天气阴,中午有雷阵雨。这一天,仍然毫无进展。”
“9月30日,雨。大家都很忙,但事情仍然没有进展。”
……
“10月9日,天气阴。姗姗抱着一份陈旧的档案进来找我。然后,顿珠大姐宣布紧急会议。”
“10月10日,天气阴。四个人灰头土脸地在一大堆陈旧记录本中翻找了整整一天,发现了一条重大线索,事情似乎有了突破性进展。”
“10月11日,大雨。我们终于确认,系列女生神秘死亡事件的受害者不是四人,而是五人。”
“10月12日,大雨。我们决定不顾一切,查明真相。”
……
“10月20日,天气阴。四个人坐在会议室中发呆。有许多疑问我们没法想通。第一个受害者为什么是这样?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受害者的奇怪姿势是怎么回事?……”
“10月21日,天气晴。小哲和姗姗带回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那些受害女生奇怪的姿势有了解释。苏菲丽天平女神……原来如此!”
“10月22日,雨。心情像天气一样灰暗。难道校园真的在劫难逃了吗?只要再出现两名亡者,血腥六芒星将被构成,灾难无法阻挡!”
“10月23日,雨。我们找到了班主任李思蓉老师,她是我们在校园里最信任的人。我们将一切告诉了她,希望她能够联合校方的力量铲除血泪圣女传说。”
“10月24日,晚,星月无光。我们发现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受控制,我们在劫难逃!”
……
随着一页页札记翻下来,四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丁韶音的手指按在书页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翻了开来。
“这是最后一页了。”丁韶音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10月27日,天气晴。”
日期:2010-7-23 20:01:00
时间回到十年前一个晴朗的下午。
头顶上,是蓝天白云,碧空如洗。舒适的风吹了过来,绿色的大遮阳伞在风中颤颤颠颠,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阿月,社员们都回去了么?”社长司徒顿珠懒懒地躺在藤椅上。她身材高挑,戴着一副大大的太阳墨镜,修长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优雅地吐着烟圈。
“大姐头,女孩子吸烟会破坏形象的啦!”端着饮料上来的许欣月就要把司徒顿珠手里的烟抢过去掐灭,“都叫他们回去了。现在的会所里,上上下下就剩我们四个。”
“别掐!别掐!反正又没男人看见,破坏什么形象!”司徒顿珠连忙护住手中的那根烟。
许欣月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指坐在一边和黄姗姗依偎在一起的白小哲:“咱们这位不是男人吗?”
“他呀?早就是咱们姗姗的人了。不算!”司徒顿珠瞟了一眼正在和黄姗姗低声耳语的白小哲,拿过果汁喝了一口,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嗳阿月,把你的唇膏借我用用。”
听到大姐要用唇膏,许欣月不禁大为奇怪。因为大姐头顿珠是从不涂唇膏这种东西的。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唇膏,雅诗兰黛的。这还是她一个朋友送她的生日礼物。
司徒顿珠接过唇膏,就着托盘上的反光,轻轻地涂上双唇。抿了抿嘴,上了唇膏之后,原本薄薄的双唇显得丰满了一些。
“作为一个女人,一辈子总是要涂一回唇膏的。只可惜你那些高跟鞋我实在穿不惯。”司徒顿珠把唇膏抛回给许欣月,然后又轻轻地吸了一口烟。
许欣月听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流出来。别过头去,用指甲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勉强忍住。等她重新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笑容满面。
“喂,你们两个过来喝饮料啦!别在一边亲亲我我了!”许欣月冲着依偎在一起的那对小男女喊。
白小哲和黄姗姗手拉着手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两人一边走一边亲密地低声耳语。
“姗姗宝贝,我们再来亲个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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