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间游戏——我们生活在神秘的寓言中》
第26节

作者: 偷渡多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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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双的心中出现了短暂的犹豫。
  无双坐进她的思域轿车,并没有马上启动引擎。她摸出了手机,又一次拨通了汪勿言的手机号码。

  手机终于传来了无双熟悉的彩铃声。无双的内心升腾起一股惊喜之情。这两天里,她一直在无休无止地拨打汪勿言的电话,而这一刻终于通了。
  晶莹的泪水禁不住从无双美丽的眼睛里滑落了下来。
  手机里传来汪勿言疲惫的声音。
  “无双,你在找我吗?”
  无双激动得声音有点发颤,她急切地说:“勿言,是你吗?你上哪儿去了?我一直在寻找你!你知道吗?”

  手机里传来的依旧是汪勿言疲惫不堪的声音:“对不起无双•••••••”
  此时无双听见了汪勿言在电话里抽泣的声音。
  这是无双第一次听见这个男人在别人面前伤心地哭泣。
  不是到了崩溃的边沿,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在无双的面前哭泣的。在平常与这个男人相处的日子里,有时候无双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已经是身心疲惫,可是,他依旧很倔强地在无双的面前表现出阳光的一面。他似乎想向无双证明他是一个坚毅刚强的男人。
  而此刻,这个表面坚毅刚强的男人竟然在电话里泣不成声了。难道真的是有什么迈不过的坎彻底地摧毁了这个男人一直死命筑起的坚强堤坝吗?
  无双焦急地在电话里问道:“勿言,你怎么了?你让我好担心!你知道吗?你究竟在哪儿?”
  电话里的汪勿言止住了抽泣,声音低沉地说:“我在我的山庄。你能过来吗?我现在只想你。只想你一个人。”
  无双问道:“在哪儿的山庄,我马上过来。”

  汪勿言说:“井水山庄。你从北门出来,到牧马山,一个叫小甜井的村庄。”
  无双说:“好,我马上过来。你一定要等着我,听见了吗?勿言!”
  无双挂断了电话,急不可待地发动了引擎。

日期:2010-10-1 9:22:00

  【三十九】
  在月牙自己关自己禁闭的时候,汪勿言也关了自己的禁闭。
  两只受伤的小兽,各自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独自舔吮着自己的伤口。
  滚滚红尘里用泪水浸泡出的孤独和悲伤,谁又能体会出其中的酸涩呢?也许只有自己本身!
  汪勿言只到公司里安排了日常事物,然后给妻子打了一个出差办事的电话,就关掉了手机。他没有告诉无双自己的行踪。

  当时的汪勿言内心里感到了万念俱灰的寒冷。月牙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那颗一直隐忍不发的心。他的心其实是脆弱的。只是在坚强的表面背后,这种脆弱被他掩盖得太深。而当这种脆弱被月牙无情地掀开的时候。他就像一个一直深处黑暗深处的幽灵突然面对刺目的光芒。那一刻的汪勿言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眩晕和脆不及防的惊慌。
  到现在他才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仅仅是月牙的一句话,他就有种被刺中了要害的感觉。
  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处柔软的痛。那是一种致命的痛。
  当汪勿言感觉到这种致命的疼痛的时候,他甚至失去了去面对月牙的勇气。在他不能面对自己对月牙造成伤害的同时,同样没用勇气去面对无双的温柔。
  对于无双,汪勿言的确是爱的。可是,他配吗?

  汪勿言关掉了手机。他有种无处藏身的孤独和凄凉感。
  原来当他感到苦闷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他有无双,有月牙,有他的妻子安慧。
  对这三个在他生命中同样举足轻重的女人,汪勿言感到了一种彻头彻尾的歉疚。
  对于这三个女人,汪勿言的确是有罪的。
  汪勿言完全失去了面对这三个女人的勇气。

  于是他驱车径自来到了井水山庄。

日期:2010-10-1 10:07:00

  回到井水山庄,汪勿言就像回到了他就别的故土。汪勿言滋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当他将车开到井水山庄门口的时候,看见给他守山庄大门的田爷爷,汪勿言突然觉得这个老人透过车窗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慈祥。
  汪勿言破例没有停住车下去给老人家打招呼。他怕面对老人的时候情绪失控,自己管不住自己地在老人家面前痛哭失声。
  当时汪勿言的内心太孤独太脆弱了。老人家那一刻便是汪勿言内心里的亲人。
  汪勿言只是朝老人家按了一下喇叭,连车窗也没有放下来,就径自把车开进了山庄内。
  两天里,汪勿言都是坐在外婆的坟头陪伴着外婆度过的。他非常想念他的外婆。

  在外婆的坟头,他自言自语地和地下的外婆说了很多话。汪勿言知道九泉之下的外婆能够听见他说的话。
  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汪勿言都会来到外婆的坟头和他的外婆说说话。他一个人,带上纸钱和香蜡,在外婆坟头放一挂鞭炮,然后就给外婆烧纸钱,点香烛,坐在外婆的墓碑旁,和外婆轻轻地说几句心里话。过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哪儿,直到日落西山。
  甜水井的乡亲都知道这个孝子每年的清明都会在那儿陪伴他的外婆。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去打搅他。
  甜水井的乡亲们永远给汪勿言留着一个安静的空间。
  这回,在汪勿言和外婆相伴的两天里。甜水井的乡亲们也刻意没有去惊扰他。坟地旁的菜畦里少了大婶除草的踪迹。

  甜水井的乡亲依旧是敏感的。他们猜测小墩子一定遇上什么难事了。但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小墩子,只远远地在暗中观察着这个小墩子。
  而汪勿言在外婆的坟头枯坐的两天里,他受了伤的心渐渐得到了愈合。冥冥中,他似乎感觉到了外婆对他的安抚。在和外婆倾诉中,汪勿言的脑海中能够很清晰地回忆起外婆慈祥的脸庞。
  外婆还是那么亲切,用笑眯眯的眼神关切地望着他。
  就在汪勿言沉迷在外婆慈祥的爱抚中的时候,他的耳畔响起一声亲切的声音:
  “小墩子。”
  泪流满面的汪勿言扭过头,是守门的田爷爷站在他的面前。田爷爷的眼睛里满含着探寻的目光。

  汪勿言急忙将眼泪擦拭干净,连忙说:“田爷爷,你坐。”
  边说边给田爷爷腾出一个坐的位子。

日期:2010-10-1 11:40:00

  田爷爷坐在汪勿言身旁,说:“小墩子,在你外婆的坟头坐了两天了。遇到什么难事了吗?给爷爷说说。”
  望着老人关切的目光,汪勿言心中涌起一股凄凉感。他竭力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只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打转。
  “有什么难事就给爷爷说说吧。乡亲们一直看你在这儿坐着,都在担心你,叫爷爷过来问问你。”
  这一刻汪勿言终于忍不住了。就像委屈的孩子般哭出了声。他颤着声音说:“没事的,爷爷,就是心里难受得慌。爷爷你别问好吗?我在外婆的坟头坐坐就没事了。”
  田爷爷叹了口气,说:“哎!爷爷知道,要是家务事,你小墩子不会难成这样。要是你生意上的事,爷爷和甜水井的乡亲们又帮不上你啥忙。不过,爷爷可以给你小墩子撂下的一句话就是:就是你小墩子最终在外头一败涂地,小甜井永远有你小墩子的一份口粮!”
  汪勿言紧紧地握住田爷爷的手,泪流满面,说:“谢谢田爷爷。我汪勿言这一辈子也报答不了甜水井乡亲们的养育之恩!”

  田爷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小墩子,男子汉大丈夫,没有迈不过的坎。你再在这儿坐坐吧。啥事想清楚了,就知道该咋办了。你陪你外婆说说话,爷爷就不打搅你了。”
  田爷爷说完站起身。临走时又对着坟头里的外婆说:“老人家,你外孙遇到难事了!你可要好好开导开导他啊!”
  田爷爷走后,汪勿言的心中突然感觉好了许多。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无双。孤独感令他非常渴望无双来陪伴在他的身边。
  于是他打开了手机。刚一开机,无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汪勿言知道,他其实是离不开无双的,而无双也离不开他……

日期:2010-10-1 16:15:00

  【四十】
  在电话里听到无双温柔关切的声音,汪勿言的心平静了下来。汪勿言的心里有一种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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