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
第45节

作者: 舞马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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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当时就又去抱了两大捆的纸来烧,说是让阴间的爹娘少受点苦。邻居发觉纸钱有这么大的用处,于是个个都掏钱来买哥哥造的纸。
  消息传开后,不到几天,哥哥家的纸全都卖光了。其实这都是这两口子事先商量好的计策,不过自打以后,人们都会给祖先焚香烧纸,这习俗一直流传至今。”
  两个孩子听我讲故事,都听得津津有味,直到我讲完了,才忽闪着眼睛问:“胡叔,那人死了真有阴间是吗?”
  我笑了笑,实在不想对孩子说这些事情,还是让他们接受新时代的思想教育,这些东西还是不说为好。
  说话间,就走得离火堆不远了,差不多也就是五十米左右的距离,突然,柳叶一下子就站住了,双手使劲的抓着我的胳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结结巴巴的指着前边的火堆:“胡……胡哥,你看,前面火堆……火堆旁边是啥东西?好像有东西在那儿飘……飘着。”
  柳叶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夜里很静,这句话几个人都听得真真的,大牙搂住了两个孩子,也停步往前边张望着。
  我听柳叶说完,聚集目光,往前方瞅了半天,不过除了一堆火和旁边烧纸的人以外,什么都没有,火苗正往外旋着烧得正旺。

  我和大牙都疑惑地看着柳叶,柳叶早就吓得紧闭着双眼,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我只好用左手拍了拍柳叶,示意她镇定一些。
  柳叶这才别过头来,睁开眼睛,战战兢兢的向火那边望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之后,这才松开了紧抓住我的手,揉了揉眼睛,然后一脸惊愕的样子看了看我和大牙。
  大牙这时才敢说话,看着柳叶关心的问道:“妹子,你看到啥了,啥也没有啊,是不是眼睛花了?”
  柳叶也很难为情的嗫声说:“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戴面具的一个人,在围着火堆跳舞似的,不过现在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可能是我眼花了,不过,我确实好像看到了。”
  我一直在盯着那堆火和烧纸的人,听大牙和柳叶说完,我什么也没有说,迈步就走在了前面,向着那火堆的方向走了过去,大牙和柳叶看我走在了前面,也就带着两个孩子在后面跟着我。
  走到了火堆旁边,才看清烧纸的原来是个老头,很普通的一个干瘦的老头,右手拿着根木棍子正拨弄着火,一簇一簇的火苗跳动着,整张脸也显得时明时暗,嘴里还念念叨叨着,听不太清楚。

  根据道家的说法,如果给男的烧纸,先在地上画个十字;给女的烧纸,在地上先画个圆圈,然后将包袱放在十字或圆圈的中间点火焚化。
  所画的十字要东、西、南、北横平竖直。所画的圆圈,留个缺口,朝着西南方向,此是取意于“九幽”之说。所谓“九幽”是说大地的中央及八方,地下有九处幽暗晦冥的所在,是地府鬼魂的世界。
  给男鬼烧纸时所画的十字,南方指向“幽阴”;北方指向“幽酆”;东方指向“幽冥”;西方指向“幽夜”;其四角东南方为“幽冶”;西南为“幽关”;东北方为“幽都”;西北方为“幽府”;十字的中央为“幽狱”。画十字的意义是不论亡人在何处都可以收到这份冥资。
  而给女鬼烧纸时所画的圆圈,其缺口向西南,指向“幽关”,即所谓“鬼门关”,因为魂皆在“关”内,故将冥资送入此“关”。把包袱放在“十字”之上或圈内还可以防止其它孤魂野鬼来抢。
  同时,还要留出几张散纸钱,放在“十”字或圈外焚化,谓之“打发外崇”。一般,烧纸时都会念几句,如给某人送钱来了,在地下缺啥买点啥,保佑家人身体健康之类的话。
  而农村的烧纸似乎与传统的道家烧纸仍有一些区别,在这边农村,都是晚上天黑时,找个十字路口,划个圈,留个缺口,然后把纸钱放在中间开始烧。十字路口是鬼魂南来北往的地方,因为阴间也有邮差,在十字路口是为了方便邮寄,这才可以更方便更快的把钱送到亡魂手中。

  一般晚上走路碰到烧纸的都会绕行,而我却直接站在了旁边六七米的地方,一直看着这老头。
  老头弯着腰,手里的棍子不停的拨弄着火,口中念叨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火烧得并不是很旺,好像随时都会熄灭。这种纸钱用的纸大多是用稻草和麦秸等原料做的,加工得比较粗,纤维大,十分易燃。但看老头面前这堆纸烧得情形,倒是有点像受潮了似的,时不时火苗就变成了绿色,每到这时,老头都把火用棍子拨一下,火苗随之向外就会飞炸开来,绿火也就转瞬不见了。
  虽然火烧得一直不是很旺,但看地下的灰烬就知道烧得有阵子了,面前这堆火烧得差不多了,那老头才抬头看了看我们这帮人,好像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瞅他一个人烧纸。
  我见纸也烧得差不多了,就跨步往前走了几步,冲老头抱了抱拳:“老大爷,我们路过这里,正好赶上您正在烧纸钱,怕惊扰到您和已故之人,没敢穿路而过,您这是给先人送钱呢吧?”

  那老爷听我说完,脸上挤出了一丝很难看的笑容:“噢,我家祖宗先人,几位赶路要紧,过去吧,没啥事。”
  我听那老头这么说,笑了一笑,心中有些疑惑,但什么也没有说,就示意大牙和柳叶接着往前走。我则走在了最后面,时不时的回头看了两眼,隐约的感觉到老头的嘴时时都在微微翕动着,似有似无的往我们这个方向瞟了一眼。

[卷一 偏脸古城]第四十九章 荒岭草屋

  走了不大一会,小鱼儿和猴子就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荒岗子,示意我们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我们用手电四下照了照,杂草丛生,四下透着一股荒凉。地势中间略高,四周稍低一些,像是一个大馒头压扁一些差不多,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像“封土堆”,只是看了看四周的山形走势,虽说也是块风水吉地,但还不足以葬王候,真要是这么大的封土堆,那下面的地宫规模就得与皇陵不相上下了,所以刚有了这个念头就马上被自己给否定了。

  我蹲下来,用手拔了一把蒿子,看了看草根。随即又抽出折叠铲铲掉地面表层上的冰雪,挖开了冻土层,抓了一把土,仔细的看了看土色,闻了一下气味,心中也有了底,从土质上看可以断定这里确实是焚火之地。
  风水中验土一法流传多年,只有细密、结构坚实的自然土才能留住吉祥的生气,从尔可以使生气回旋,畅通传递。如果土粗,就像这种焚烧后各种杂质混后的土,则不可能聚藏生气反尔会让生气外溢流散。
  焚火多年后的土五行不全,色泽不清,生气全无,很容易辨识。而同样,如果土湿,则水分大,气界水而止,生气在水中不能传送也不能贮存,如果在这种凶土之上如果建房则家运衰退,祸事连连;如果改做墓穴,骸骨也会变黑,加速腐烂。
  大牙和柳叶也搞不明白我在做什么,在旁边看戏一样的看着我忙活,直到我忙活完了,和他们说了结果后,他们才都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大牙特意的也抓了一把土,嗅了半天还是摇了摇脑袋就把土撒掉了,我看着也是好笑,这辨土一法也不是知其理就行的,也要下功夫练习实践才行。
  这片荒岗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近的村子距这里也有五六百米远,周围一圈都是庄稼地,只有这片岗子荒着,中间的地势也高出周围一大截。

  站在荒岗子的中间后,才发现西北方五六十米处有一间草屋,屋子不太,黑通通的,有点像看庄稼时临时搭的简易窝棚。天色已黑,所以只能看出个大至的轮廓,看不清细节。
  我总觉得这荒屋建得有些奇怪,但又一时想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就让大牙看着点柳叶和那两个孩子,我自己则朝着草屋那边走去。
  大牙这人一向好奇,见我往那边的草屋走去,把手里的背包甩给柳叶,也轻装上阵的踮步赶了上来,一边走一边说:“来亮,小心点,我觉得这地方有点邪性,阴森森的,不太对劲,不行咱就先回去吧。在这儿荒山野岭的感觉有点发毛,也不知道柳叶刚才看到啥了,我寻思她不一定是眼花了,备不住……。”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事,咱看看就走,也不招惹谁,有本天师在此,诸邪不侵?”
  大牙使劲的“哼”了一声,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说话间就走到了近前,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间很简陋的土坯房子。

  天长日久,屋顶上与墙体上都是杂草丛生,门前有根石柱子,估计就是北方常有的拴马桩吧。屋里面一点光亮都没有,我和大牙侧着耳朵仔细的听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响动,就伸手在门上敲了敲,敲门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很突兀,传出多老远。
  我估计这屋子里应该没有人在或是早就不住人了,再一看门上也没有上锁,就打算推开门进去看看,正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你们谁啊,有啥事吗?”
  荒郊野外,天黑夜寂,我和大牙虽然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这个荒屋子上,但也不至于背后有人走过来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乍一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顿时都吓了一大跳,马上回头并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一步,定睛一看,我马上就认出来了,正是路口烧纸钱的那个老头。
  那老头依旧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黑灰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冷冰冰的一张脸像是死人时扎的那种纸人一样,看不出一点儿的表情变化,要不是正睁着睛睛看着我们,刚刚说过话,真会以为就是个死人站在面前。
  我呆板惊愕了一下后随即很有礼貌的点点头,正要开口,旁边的大牙冲着老头一抱拳,先说话了:“唉哟,吓了我们一跳,原来是老爷子啊,缘份啊,刚刚分别又在这儿碰到了,我们看这边有个草屋,想借口水喝,这是您老的家吧?”

  那老头瞅了一眼大牙,又看了看我,什么也没有说,拉开房门,就走了进去,门没有关,敞开着。
  我和大牙一看,估计人家这是留门给我们,并没有撵我们走,大牙一边讪讪地笑着,一边直夸大爷办事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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