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7-30　21:47:44

　　我在边上观察他的情绪已经知道他的忍耐已到了极点，换作别人，他很可能就已经发作了，但在王云云彪悍的身材前他还是不敢造次。“是是。”想想不对，马上又说：“不是，不是。”
　　要么不玩，既然玩了就不要含糊。我上去拍拍麻团的肥脸。“你家的女人不是小姐，就能骂我家韶华是小姐了？”
　　麻团看着我低声说：“我没这样说过！”
　　“你没这样说，但你店里的人这样说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
　　他这语气有点无赖，让我很不舒服。“你是老板怎么办你说。”我站在他的角度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一脚又把球踢了回去。
　　他拉了拉我，低呼一声：“根子。”
　　我把他的手轻轻拿开，又把他抓过的地方掸掸。“别叫我，咱俩不熟，现在我只是个食客，和你也只是以事论事。”

　　“那怪我管教不善。”他赶快又叫人上了瓶茅台。
　　我知道他们把酒买回来了，把茅台推回去。“这酒我也点了，你别说你请我，我不差这几个钱。”
　　“那是，那是。”他又催促着厨房赶紧炒菜。
　　我说：“既然说错话了，按规矩过来罚两杯吧。”
　　他以为我这样就算了，满脸堆笑的袖子一撸。“那我先来打个关！哪位朋友开始？”
　　他手转到了韶华这边，我给韶华一挤眼，韶华一推他说：“胡骚情，去去去，你朋友都是些猪狗畜牲，别拿他们和我们放在一起说事！”
　　毛三丫子啐了口。“就是，说不定还不如猪狗。”
　　王云云挟起一颗肉丸子仔细研究。“这就不对了，人怎么能和畜牲比？多少要比猪狗好一点。”
　　张悼茂越想越气，这人除了她媳妇外，对待他人的表情还是很可怕的。“妈的，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麻团老板再忍不住了。“根子，凡事做个差不多些，有什么话让你朋友好好说清楚，也不要太过分了。”
　　我盯着他说：“你没对我过分过？我今天就是来找过分的，你怎么办吧？” 王云云和张悼茂跟着压住了他的肩膀，厨房有俩人一直在门口守着，这时想进来“勤王”，王云云坐在靠门的位置把手一伸，站起来一个耳光就把他们打了出去，韶华一刀子跟着甩在桌上。“谁要动就废了他。”
　　麻团老板的面部肌肉有点痉挛，连忙挥手让他的人走开，小眼睛看着我哼唧。“这……这……”
　　我见他已经怯了，叫松开它，拍拍身边的椅子说：“你有什么话坐下说，别给我们脸色看。”见他犹豫着坐下又说：“什么叫凡事做个差不多？什么叫有话说清楚？我们现在不就是和你说话着吗？要是没话说了，刚才你就躺下了。”
　　“是，是。”

　　“有些事你要搞清楚，是你的服务员先骂了人，不是我们找你麻烦，你态度好一点，我的态度就好一点，你态度要是不好，嘿嘿……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和人打交道就那么回事。”
　　“是，是。”
　　“我也不是难缠的人，但要是难缠起来你也麻烦，人无笑脸不开店，态度谦和能生财，你开着店要是不会笑，那以后就只能哭了。”
　　韶华见他愣神，一掌拍到他面前的杯盏乱颤，大喊一声：“听见没有？”
　　他吓一大跳。“听……听见了。”然后恭恭敬敬的给我们杯里都满上了酒，端起杯子说：“兄……我……我先干为敬。”我知道他是想说个兄弟，但看了韶华一眼又怕找骂，赶紧一口喝完，小杯子一翻，给大家露了个底。
　　张悼茂接过他的杯子放到一边。“先干为敬是你该的，酒场上的规矩，三杯才能说话，一杯半杯的没诚意。”

　　韶华大手一挥。“换海碗。”
日期：2010-07-31　13:06:43

　　王云云一边催着服务员一边说：“就是，那么大张嘴配这么个小杯子顶锤子用，润个喉喂个猫都不够。”
　　毛三丫子拿过大碗又抢过瓶子满上，眼睛却看着张悼茂似笑非笑。“这还差不多。”
　　他端起碗看着快淌出来的酒水有些犹豫，毛三丫子大眼睛一瞪。“看什么呢看？酒满茶半这是规矩，来，感情深一口闷，喝啊——”
　　我推波助澜。“喝下去再说话。”
　　张悼茂拍着桌子。“喝不进去就从屁眼里灌进去。”
　　他一咬牙把酒咕嘟咕嘟几口干掉，要知道这酒可是五十六度，而且这一大碗没有一斤也是八两。

　　韶华大拇指一伸。“漂亮，再来！还有一碗。”
　　他舌头大了，脑门上全是汗珠。“喝，你们也喝。”一仰脖把剩下的一碗又灌了下去。“你们吃……吃好喝好。”
　　看他要走，我拉住他说：“咱哥俩还没碰一个呢？”
　　他一阵干呕，捂着嘴。“真……真喝不成了。”
　　“那不行，离了桌子再加一碗。”说着我端起一碗酒就要往他嘴里灌，正兴奋着，一只手突然横过来夺了我的碗。
　　我一看是英子忍不住出现了，她瞪着我举起碗把酒喝完，碗一撂扶起麻团就要往外走。
　　大家看看英子又看看我，尤其是韶华，她拉着我嘟囔：“这人是谁？”
　　王云云顺手把门一关，看英子回头我说：“她就是这的一个服务员。”
　　英子冷冷的反驳我。“我，现，在，是，老，板，娘。”
　　“妈的，这老板娘的载重量够大的。”我一笑，大家都跟着笑。英子撇撇嘴说：“根子，你出来。”
　　她伸手去拉门，王云云看看我，我点点头对韶华她们说：“你们先吃着。”然后跟着她走出了门口，
　　她把烂醉的麻团交给店里的人，带着我上了天井，我看着她点起了一根香烟，样子深沉。“有什么话说吧。”
　　“玩够了没有？”
　　“没有。”
　　“你已经知道了还回来干嘛？”
　　“回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好，你可以走了。”
　　“陪我睡一晚。”
　　“你——”
　　“你说过我有钱一样可以。”看着她不说话我伸出一根指头。“一万。”见她没反应，我掏出两扎钱来。“两万？”
　　“根子……”

　　“三万？”我又掏出一扎来。
　　“你听我说……”
　　“五万？”
　　……
　　“十万？”

　　……
　　“十三万？”
　　她把头转过一边说：“现在不是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