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读书时的谷晓军是学校里的文艺积极份子,除了广泛的积极参与了学校文艺活动以外,他还曾经主持过第一份校园诗刊《晨钟》的创办,在创刊号上所发表的那首诗——《喜欢你》,现在都还能清晰的记得。
夹在天与地做成的三文治里
我被压抑得无法喘息
你和我之间的距离
不是山与水的阻隔
心灵的交错
远甚于千里之外的长亭
鸿雁南飞
花开叶落
雪花轻落的声音
你可曾听见
簌簌洒洒
那里面
有我对你的念
当桃花再一次笑在春风里
我愿轻捧着你的脸
看着你的眼睛
柔声说
我
喜欢你
日期:2010-07-29 15:31:56
第八章“接头暗号”:我在找月亮!
(48)
这首小诗为巴城山少男少女们所争相传诵,瞬间树立起谷晓军卫校新诗先锋的诗人形象,成为众多女生暗恋和追求的对象。同时非常不幸的是,分手信事件的女主角,她也来自于这群女生中的一员。
走在青石板路上,体味着此刻水乡的安宁和柔情,谷晓军幽幽的叹出一句刚想出来的诗句,“夜在叹息,她让人心碎”。
四月的水乡之夜未必就有了萤火虫?离着双桥还有蛮远,谷晓军就看见桥上萤火虫闪烁着的光,可是四月的天气里怎么就会有了萤火虫呢?
不对!走近后的谷晓军看得清了,这是一个正在抽烟的人,确切的说这是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他戴着宽沿的棒球帽将两只腿交错着坐在双桥的墩子上。
转过身看看四周寥无一人的小镇,谷晓军想,这会是个跟他一样在此时充满着诗情的男人吗?
谷晓军对自己不容置疑的肯定,他是!他同样是,一个寂寥的诗情男人。
此时的周庄小镇安静的出奇,深邃无光的夜空中没有云彩星月。谷晓军拿定了主意,走近前去,轻声的问:“您这是在赏星星呐?”
萤火虫再次闪烁后的片刻沉默,抽烟男人答:“我在找月亮。”
“您?是诗人?”黑暗中的对话里,似乎包含着很多的默契。
“我是爱诗的人。”抽烟男人的声音里透着=出一种叫“遥远”的东西。
OK!“暗号”对了!谷晓军凭着直觉相信面前的这个抽烟男人,是个和他一样的性情男子。就是创业成功后的谷晓军常挂嘴边的一句话还是——你可以不抽烟,也可以不玩牌,可你不能没性情。没了性情,还算是个男人嘛。这下子好,两个性情男人在水乡的双桥上给接上了头。
“我请你喝酒吧?”谷晓军原本是想问男人要一根烟,话说出口,还是换成了喝酒。
“好”抽烟男人回答。
一切都是如此简单和顺理成章,谷晓军跑到小商店捶门打壁的叫开了门说:“麻烦请拿四瓶二锅头。”
“我叫谷晓军,我从巴城山来,您叫我晓军。”
“抽烟吗?晓军。”那种叫“遥远”的东西它又出来了。
“不会抽,我该怎么称呼您?”
“韩,你可以叫我韩老师。”
那个夜晚他们喝得是一塌糊涂也聊得一见如故,谷晓军从内心里感谢韩老师没有嫌弃他是个少不更事的草根。这让他知晓了一个道理,有着相同性情的人,是不会去计较地域、年龄、身份和财富差异的。
那天晚上的话题很多,有关于夜晚,有关于宁静,有关于城市,有关于酒……
谷晓军事后的回忆中很清晰的记得,那晚,他们没有聊到有关于女人。
相互告别约了明天中午再见面,韩老师离开时对晓军说,他是西安人,现住北京。
谷晓军不记得是如何偏偏倒倒的回到旅馆,也不记得如何捶门打壁的把老板叫起床打开了房门,更加不记得的是那个老板都罗嗦了些什么。
谷晓军躺在床上后,脑子里空白得只剩下一句话——这样挺好。
日期:2010-07-30 11:35:47
第九章成功人士心里的成功
(49)
次日上午,谷晓军照常又看了几家旅游纪念品店。看着时间快到中午12点,拨通了韩老师的电话,问一会儿在哪儿见面。电话里韩老师说了个地方,约在镇子旁边的一个小水塘边。
小池塘的面积不大,却有着一泓活水,与小镇里的流水连通着。池塘边除了一颗垂柳树,还种了几畦青菜,嫩绿的菜叶在阳光下展示着它的新鲜。四五张被磨得发白的硬木矮桌椅被随意的摆在池塘边,看上去虽然很简陋,却透着恬淡的田园气息。谷晓军暗自想着,韩老师这吃饭的地点挑得真好,毕竟是北京来的,吃个便饭的品位都不一样。
韩老师做主点了咕佬肉、炒银鱼和炒青菜,没落下又叫了两瓶二锅头。这哥俩欣赏着池塘的春光水色浅酌对饮起来。
“晓军,你上午去哪儿转悠了?”
昨晚上黑灯瞎火又喝得个晕晕乎乎的,压根就没看清楚韩老师他长的是个什么模样。及至今天中午又见了面,谷晓军这才看清楚韩老师是挺英俊的一个成熟男人,只是被阳光照射下的脸上,有着一种与实际年龄不相吻合的岁月刻痕苍然映目。
“我去考察了几家旅游纪念品店。”谷晓军回答说。
“哦?你自己做生意吗?”
“是哦,我才创业没几个月。”
“嗯,创业不易,是件很辛苦的事。”
“嗯……韩老师,你说得对。”给韩老师的这一番话又触动到谷晓军的伤心处,眼泪水差一点又想眨巴眨巴的往下掉。“太辛苦了,韩老师,你说到我心里去了。”
“干吗要这么辛苦呢?晓军。”韩老师看得出谷晓军心里的那种难过,端起酒瓶跟谷晓军碰了一下杯,说:“兄弟!来!喝酒!”
“韩老师,哥。我可以这么叫你不?”韩老师点着头说当然可以。谷晓军接着说:“哥,你是老师没创过业,这里面的艰辛委屈你是不会知道的。”
“嗯,晓军,我知道你委屈,可为什么要这么委屈呢?”
“我要赚钱!我想过更好的日子!我要成功!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什么叫好日子?有钱就叫好日子?被别人看不起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看得起自己。这个世上,还有比赚钱和成功更重要的事。以后,你会懂的。”韩老师说这段话时分贝明显提高了几分,可是谷晓军却从他的眼睛里又看见了那种“遥远”来。
谷晓军猜想韩老师的心里也有心事吧,是学生太调皮还是课业太烦重?韩老师自己不往下说,他也不好去深问。想着等韩老师自己想说的时候自然也就会说了吧。
邻桌坐了两位当地的老人,小桌子上也放了一瓶花雕酒跟一碟茴香豆,正怡然自得的呡着酒嚼着豆的闲聊。谷晓军没尝过茴香豆的味道,但是他记得那是孔乙己常备的下酒菜。韩老师站起身端着小酒瓶走了过去,模仿着着周庄口音说:“老伯,吃杯老酒。”二位老人笑呵呵的跟韩老师碰了杯,其中一位老人还对谷晓军举了举酒杯。谷晓军赶忙的也起身端了酒瓶走过去,学着韩老师的讲话说,吃杯老酒。谷晓军特意喝了一口大的,落口的时候却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辣,倒是觉得胃里和心里都暖和和的,比照在身上的春光还要舒服。
两个人敬完了酒又坐回到原处,韩老师的嘴角挂着笑,却叹了一口说:“你看他们的笑容多满足。”言语里贯满的感慨就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笑是那样的苍白无奈。
谷晓军细细的品嚼着韩老师说的这一句话,他大致能体味到话里蕴含着人生的哲理,可又不能用一句话就给归纳出来。觉得那是一个太复杂又寓意太深的不解难题,听起来恬淡要做到好难。谷晓军觉得韩老师不是一个创业草根,站着说话可以不腰疼。不去创业,他怎会去了解到创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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