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到底?接了个电话你就变天了,说话!” 傻墩儿在场边一坐,点了根烟。大炮还是二五眼,一脸广岛掉了颗原子丨弹丨的小鬼子表情。傻墩儿来了兴致,凑上前,用肩膀扛了大炮一下,问道“怎么了,你丫说话啊,是不是那事儿被迪莉发现了?”
“啊?操,呸呸呸,你丫别气我啊!”
“说说啊,我看你往后挺热闹的,跟美国大片儿似得,赶紧的。操,你不说我给她打电话了啊!” 傻墩儿作势拿出手机。
“打打打,打你大爷,打你二大爷!老子被同丨居丨了!”大炮脑子都快炸了,这会儿肠子都快悔青了,本来挺好的事儿,周迪莉说要同丨居丨,按说这要在三天前,大炮肯定乐的嘴都咧到裤腰了,但是现在,他下意识的提了提裤子,紧张得一比那啥。
“什么?内妞儿也太过分了吧?干一次就得包终身啊,这又不是买手机,打了个电话就得保修三年,操,什么事儿,这他妈是明目张胆的碰瓷儿……” 傻墩儿嘴里跑火车,段子层出不穷。
大炮打断了他:“你丫嘴里干净点儿,这是刚才迪莉打电话说要跟我同丨居丨。”他从傻墩儿手里抢过烟,狠狠抽了一口。傻墩儿愣在那儿,表情可以参考郭灿灿听到迪莉说要跟大炮同丨居丨的反应。过了三分钟,还是大炮先说话:“你丫贫啊,关键时刻想听你主意的时候,你丫怎么哑巴了,你结巴结巴嘴里蹦俩【啊】【什么】【我靠】也行,别装消音器啊。”
“不是,我内存不够,您这条信息得处理一下。”
“操,这么半天毛片都下了快40M了,你嘴里连个屁也没有啊。”
“呦,我靠,我这儿死机了,得马上回家重装系统去,明天调试完了,马上给您打电话,我先回去了,我……” 傻墩儿还没说完,就被大炮一把按在怀里。“往他妈那儿跑?帮我想辙!”
事情是这样的,大炮一直是个小处男。感情方面没有实质的进展,说出去多少挺没面子的,小伙长的挺帅,个头一米八,面白无痘,工作上佳,刚毕业就进了4A做文案,到现在不过才两年就已经开始全面负责一些小的项目,收入中等偏上,每个月算上各项加班费、补助、补贴都小一万了,按说这种条件足够每天晚上流连夜店声色犬马堕落几年,男人嘛,除了事业上的奋斗,不也就那么点生理需求吗?但是人家大炮不这么认为,每天除了周迪莉就不知道别的女人电话号码是多少,他心里始终觉得,这辈子就是要好好照顾迪莉,但是,为什么呢?他压根就没想过,所以现在还是踏实本分的小处男。破雏儿这事儿不像考试,悬梁刺股、映雪囊萤就能有个好成绩,三好学生能考上北大,但丫到了博士后毕业可能还是个雏儿,男生的如此,女生的更甚,想找个合适的雄性动物把自己托付了,基本上比较难,所以你看北大里未被开垦过的荒地都得按亩算。
傻墩儿有时候就问大炮,想过到底为什么爱周迪莉吗?或者,是否认真考虑过,自己对周迪莉的感情是爱吗?大炮也不知道,谁他妈的能说清楚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他就觉得每天能见到迪莉,任由迪莉跟他耍孩子气,听迪莉满嘴不靠谱跑火车,看着迪莉一高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保护她,让她觉得离开自己就是世界末日,疼她一辈子,这就是爱了吧?爱就是满足感,有人付出了,就特满足;有人得到了,就特满足。拿**来说,谁规定说一次两小时的**就一定比一次十分钟的幸福和性福?120分钟的大片级**,没准儿你媳妇儿早就磨破肿胀人何以堪了,我他妈10分钟但是**半小时,我媳妇儿在我插入5分钟之后就爽的没招儿没招儿的了,你能说我爱的就没你深?——乱了,不不,不能乱举例子,这思维太他妈的信马由缰了。大炮越是这么想,越觉得自己对迪莉的感情其实很不安全,因为没有**的感情是绝对靠不住的,大炮不想失去迪莉,所以他最近才刚刚想明白一件事情——必须跟迪莉来一次,哪怕是霸王硬上弓也要把迪莉给破了,他甚至幻想迪莉被自己破身那一刻泪痕垂面的娇柔,只有他自己清楚,迪莉楚楚动人的时候,到底有多惹人疼。
打定主意后,大炮一度特别宽慰,他甚至能够想象几年后跟迪莉带着孩子去郊游的场景,有个能跟着疯、跟着闹的妈,这当儿子的肯定挺幸福的。对,还得要个儿子,迪莉这性格没法养闺女。
可男人都挺不是东西的,王大炮也不例外。三天前回学校参加迎新会,郭灿灿不舒服,没去;迪莉陪郭灿灿,也没去;大炮没事儿,下了班儿就去了。
这是一所语言类大学,原先叫广播学院,现在改名叫传媒大学,正是美女多如草芥、雄性动物稀缺的风水宝地。建国前,这里就是埋葬太监宫女的乱坟岗,现在由于男女生比例极度失调而阴气更胜,但是,呆在其中的男性愈加乐不思蜀。大炮在迎新会上遇到了小他一级的师妹——杜若,两人都是匆忙赶来参加迎新会。
实际上,让已经毕业的学子来系里参加迎新会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系里为了显示实力,看看我这儿毕业的学生混的多好,你们新来的孩子们要努力、要听话;另一方面,也是整合资源,看看哪个毕业生混得比较出类拔萃,电视的、报纸的、杂志的、广告公司的,如果有用的上“专家”“学者”发表垃圾话的地方,老师们也多争取点儿曝光次数,哪怕是能发个论文什么的也是好事,评职称都用得上,毕竟找自己学生发稿子也就请客吃饭聊聊其在校当年多么桀骜不驯,至少能免个红包钱吧。
杜若见到王大炮的第一句话就特别北京——“师哥,吃了吗?”这是个四川丫头,人长得漂亮,声音娇美,身材修长有料,这么说吧,这姑娘在校园里走走,路上的毛头小伙子们都有反应:有女朋友的不敢多看,匆匆瞄一眼、心里想着这妞儿真飒;单身的更不敢多看,怕多看了几眼回去撸管子频繁,立马就得手心儿变糙。
大炮说“巧了,真没吃呢,下班就赶来了。”
“那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你请了啊!呵呵。”
“成。”
吃饭是容易吃出问题的。这问题就在于杜若一直就挺喜欢大炮,而且一直单身、也一直把王大炮当成自己理想中的爷们儿。这事儿还得从她大一入校时说起,广院的新生们都得遵从这所学校惯有的传统——挨训。训新生的传统由来已久,有说从78届传下来的,也有说从66届开始有的,一开始是老生跟新生讲些习闻掌故,又由于特殊的历史年代,更多的是讲一些政策纲领,查查家庭出身、成分。后来随着政治运动的结束、又加上不断扩招相比之下老生人少势孤,就演变成所谓“上课”、“树威”、“立规矩”等等,主要是以大二学生欺负大一新生为主。艺术语言类学校就是与众不同,训新生的手段都标新立异:比如播音系的叫新生挨个宿舍的诗朗诵;工学院的直接比高考成绩输的做俯卧撑;影视艺术的就得玩个乐器或者唱歌;学广告的,直接给师哥师姐画肖像;更可笑的是文学类的还有对对子输了喝醋的。总之就是想点子整人玩儿,可见中国人从骨子里就有这种天资禀赋,还没进入社会,大学里就一切轻车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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